瓦尔登湖_我生活的地方;我为何生活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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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生活的地方;我为何生活 (第3/5页)

位置正是这样一个遁隐之处,它是终古常新的

    没有受到污染的宇宙一部分。如果说,居住在这些部分,更靠近昴星团或毕星团,牵牛

    星座或天鹰星座更加值得的话,那末,我真正是住在那些地方的,至少是,就跟那些星

    座一样远离我抛在后面的人世,那些闪闪的小光,那些柔美的光线,传给我最近的邻居,

    只有在没有月亮的夜间才能够看得到。我所居住的便是创造物中那部分;——

    曾有个牧羊人活在世上,

    他的思想有高山那样

    崇高,在那里他的羊群

    每小时都给与他营养。如果牧羊人的羊群老是走到比他的思想还要高的牧场上,我

    们会觉得他的生活是怎样的呢?

    每一个早晨都是一个愉快的邀请,使得我的生活跟大自然自己同样地简单,也许我

    可以说,同样地纯洁无暇。我向曙光顶礼,忠诚如同希腊人。我起身很早,在湖中洗澡;

    这是个宗教意味的运动,我所做到的最好的一件事。据说在成汤王的浴盆上就刻着这样

    的字:“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我懂得这个道理。黎明带国来了英雄时代。在最

    早的黎明中,我坐着,门窗大开,一只看不到也想象不到的蚊虫在我的房中飞,它那微

    弱的吟声都能感动我,就像我听到了宣扬美名的金属喇叭声一样。这是荷马的一首安魂

    曲,空中的《伊利亚特》和《奥德赛》,歌唱着它的愤怒与漂泊。此中大有宇宙本体之

    感;宣告着世界的无穷精力与生生不息,直到它被禁。黎明啊,一天之中最值得纪念的

    时节,是觉醒的时辰。那时候,我们的昏沉欲睡的感觉是最少的了;至少可有一小时之

    久,整日夜昏昏沉沉的官能大都要清醒起来。但是,如果我们并不是给我们自己的禀赋

    所唤醒,而是给什么仆人机械地用肘子推醒的;如果并不是由我们内心的新生力量和内

    心的要求来唤醒我们,既没有那空中的芬香,也没有回荡的天籁的音乐,而是工厂的汽

    笛唤醒了我们的,——如果我们醒时,并没有比睡前有了更崇高的生命,那末这样的白

    天,即便能称之为白天,也不会有什么希望可言;要知道,黑暗可以产生这样的好果子,

    黑暗是可以证明它自己的功能并不下于白昼的。一个人如果不能相信每一天都有一个比

    他亵读过的更早、更神圣的曙光时辰,他一定是已经对于生命失望的了,正在摸索着一

    条降入黑暗去的道路。感官的生活在休息了一夜之后,人的灵魂,或者就说是人的官能

    吧,每天都重新精力弥漫一次,而他的禀赋又可以去试探他能完成何等崇高的生活了。

    可以纪念的一切事,我敢说,都在黎明时间的氛围中发生。《吠陀经》说:“一切知,

    俱于黎明中醒。”诗歌与艺术,人类行为中最美丽最值得纪念的事都出发于这一个时刻。

    所有的诗人和英雄都像曼依,那曙光之神的儿子,在日出时他播送竖琴音乐。以富于弹

    性的和精力充沛的思想追随着太阳步伐的人,白昼对于他便是一个永恒的黎明。这和时

    钟的鸣声不相干,也不用管人们是什么态度,在从事什么劳动。早晨是我醒来时内心有

    黎明感觉的一个时候。改良德性就是为了把昏沉的睡眠抛弃。人们如果不是在浑浑噩噩

    地睡觉,那为什么他们回顾每一天的时候要说得这么可怜呢?他们都是精明人嘛。如果

    他们没有给昏睡所征服,他们是可以干成一些事的。几百万人清醒得足以从事体力劳动,

    但是一百万人中,只有一个人才清醒得足以有效地服役于智慧;一亿人中,才能有一个

    人,生活得诗意而神圣。清醒就是生活。我还没有遇到过一个非常清醒的人。要是见到

    了他,我怎敢凝视他呢?

    我们必须学会再苏醒,更须学会保持清醒而不再昏睡,但不能用机械的方法,而应

    寄托无穷的期望于黎明,就在最沉的沉睡中,黎明也不会抛弃我们的。我没有看到过更

    使人振奋的事实了,人类无疑是有能力来有意识地提高他自己的生命的。能画出某一张

    画,雕塑出某一个肖像,美化某几个对象,是很了不起的;但更加荣耀的事是能够塑造

    或画出那种氛围与媒介来,从中能使我们发现,而且能使我们正当地有所为。能影响当

    代的本质的,是最高的艺术。每人都应该把最崇高的和紧急时刻内他所考虑到的做到,

    使他的生命配得上他所想的,甚至小节上也配得上。如果我们拒绝了,或者说虚耗了我

    们得到的这一点微不足道的思想,神示自会清清楚楚地把如何做到这一点告诉我们的。

    我到林中去,因为我希望谨慎地生活,只面对生活的基本事实,看看我是否学得到

    生活要教育我的东西,免得到了临死的时候,才发现我根本就没有生活过。我不希望度

    过非生活的生活,生活是这样的可爱;我却也不愿意去修行过隐逸的生活,除非是万不

    得已。我要生活得深深地把生命的精髓都吸到,要生活得稳稳当当,生活得斯巴达式的,

    以便根除一切非生活的东西,划出一块刈割的面积来,细细地刈割或修剪,把生活压缩

    到一个角隅里去,把它缩小到最低的条件中,如果它被证明是卑微的,那末就把那真正

    的卑微全部认识到,并把它的卑微之处公布于世界;或者,如果它是崇高的,就用切身

    的经历来体会它,在我下一次远游时,也可以作出一个真实的报道。因为,我看,大多

    数人还确定不了他们的生活是属于魔鬼的,还是属于上帝的呢,然而又多少有点轻率地

    下了判断,认为人生的主要目标是“归荣耀于神,并永远从神那里得到喜悦”

    然而我们依然生活得卑微,像蚂蚁;虽然神话告诉我们说,我们早已经变成人了;

    像小人国里的人,我们和长脖子仙鹤作战;这真是错误之上加错误,脏抹布之上更抹脏:

    我们最优美的德性在这里成了多余的本可避免的劫数。我们的生活在琐碎之中消耗掉了。

    一个老实的人除十指之外,便用不着更大的数字了,在特殊情况下也顶多加上十个足趾,

    其余不妨笼而统之。简单,简单,简单啊!我说,最好你的事只两件或三件,不要一百

    件或一千件;不必计算一百万,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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