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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濒危的人 (第2/8页)

我会抓到所有证据…司法机关会保护我…我是病人,不错,可终归我要活!…我有权活下去…我儿子也一样…我们要活下去…哼!那帮坏蛋…”

    他像个醉汉似的冲了出去。

    总监立即站起来。

    “我让人去他周围了解情况…监护他的住所。我已经打电话给保安局。我在等一个信得过的人来。”

    堂路易表示:

    “总监先生,我向您请求,请给我在您指挥下侦破这个案子的权力。柯斯莫-莫宁顿的遗嘱使我义不容辞,我要承担这个任务,同时,请恕我冒昧,也给了我这个权利。弗维尔先生的对手极为狡猾,极为猖狂。我今晚坚决要求守在他家,守在他身边。”

    总监有些犹豫。他当然想得到,堂路易-佩雷纳与遗产案的关系。莫宁顿的继承人要是一个也找不到,或者,至少不拦在他与几亿元遗产之间,那么他就能得到巨额遗产。他要保护伊波利特-弗维尔的奇怪的意愿,能说是出于高尚的感激之情,出于崇高的友谊与道义吗?

    总监注视着这张坚毅的脸,这两只又聪慧,又机灵,又庄重,又和善,还带有几丝嘲弄意味的眼睛。当然,从这眼睛里看不出他心底打的是什么算盘。可它们望着你,是那样真诚、坦率。过了好一会,他唤秘书进来。

    “保安局派人来了吗?”

    “对,总监先生。马泽鲁队长来了。”

    “让人领他进来。”

    他转向佩雷纳:

    “马泽鲁队长是我们最优秀的警察。我需要精明能干的人办事时,不是叫他就是叫那可怜的韦罗。他对您会很有帮助的。”

    马泽鲁队长进来了。这是个小个子,干干瘦瘦,但很结实。他那两撇下垂的小胡子,那厚厚的眼皮,那哭丧的眼睛,那又直又长的头发,使他看上去一副苦相。总监对他说:

    “马泽鲁,你大概知道,你的伙伴韦罗死了,也知道他死得十分惨。现在要紧的是为他报仇,并防止发生其他谋杀案。这位先生十分了解案情,必须了解的情况,他会向你介绍的。你好好配合他行动。明天早上来向我汇报今夜的情况。”

    这就等于放手让堂路易-佩雷纳行动,完全相信他的主动精神和洞察力。

    堂路易躬下身子。

    “总监先生,谢谢。我希望,我不会辜负您的信任,让您觉得后悔的。”

    他向总监和勒佩蒂依先生告辞,就和马泽鲁队长一起走出门去。

    到了外面,他把自己了解的情况都告诉了马泽鲁。马泽鲁对这位同伴的专业素质印象很深,似乎愿意服从他的指挥。

    他们决定先去新桥咖啡馆。

    在那里,他们了解到,韦罗侦探是店里的常客,今天早上确实写了一封长信。伙计记得很清楚,韦罗的邻座是与他差不多同时进来的,也要了信纸,并且要了两个黄信封。

    “对了,”马泽鲁说“正如您所推测的,那封信被人掉了包。”

    至于那邻座的特征,伙计说得很明确:那人高高的身材,稍有点驼背;蓄着栗色胡须,下部修得尖尖的;戴一副玳瑁夹鼻眼镜,由一根黑色丝带系着;拄一根乌木手杖,银质把手雕成一个天鹅头。

    “有了这些特征,”马泽鲁说“警察就可以查访了。”

    他们正要走出咖啡馆的时候,堂路易一把拉住同伴。

    “等一等。”

    “什么事?”

    “有人跟踪…”

    “跟踪!太不客气了。是什么人跟踪?”

    “没关系。我知道怎么对付。而且我喜欢给他来个措手不及。等一等。我就回来。我包您不会无聊的。您会看到那是个什么角色。”

    果然,片刻之后,他带着一个高高瘦瘦、蓄着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回来了。

    他给双方作介绍:

    “马泽鲁先生,我的朋友。卡塞雷斯,秘鲁公使馆专员,刚才参加了总监召集的会议。正是这位卡塞雷斯,受秘鲁公使委托,收集了有关我身份的材料。”

    又高兴地补充一句:

    “亲爱的卡塞雷斯先生,您在找我…确实,我们一出警察总署,我就认为…”

    秘鲁专员使了个眼色,指指马泽鲁队长。佩雷纳说:

    “请放心…马泽鲁先生不会妨碍您的!…您有什么话,尽可当他的面说…他很谨慎…再说案子的来龙去脉,他也知道。”

    专员不说话了。佩雷纳让他在对面坐下。

    “亲爱的卡塞雷斯先生,说吧,别绕弯子了。这种事该直截了当地说。就是说些粗鄙话我也不怕。可以少耽误多少时间呐!说吧。您要钱用,是吗?或至少,需要额外一笔开销。多少?”

    秘鲁人迟疑了一下,瞥了一眼马泽鲁,猛地下了决心,低沉地说道:

    “五万法郎!”

    “天呐!”堂路易嚷起来“您这么贪?马泽鲁先生,您说怎样?五万法郎,这么大一个数。尤其是…瞧,亲爱的卡塞雷斯,我们扯扯往事。几年前,您从阿尔及利亚路过,我有幸与您认识,我从别处了解了您的为人,便问您能不能为我弄一个祖籍西班牙的秘鲁人身份证,取名佩雷纳,为期三年,证件齐备,无可挑剔,祖先也确有其人,且系名门望族,您回答说‘可以’,并定下价钱:两万法郎。上星期,警察总监让我把证件寄给他,我就去拜访您,得知您受命正在调查我的出身。再说,一切证件都准备得好好的。已故的佩雷纳是祖籍西班牙的秘鲁贵族,您把他的身份证件作了适当的修改,给了我,使我有了头等的身份地位。商量好我们在警察总监面前要说的话以后,我就付了您两万法郎。我们两清了。您怎么又要加码呢?”

    秘鲁专员毫不显得尴尬。他把两肘支在桌上,不慌不忙地说道:

    “先生,从前与您打交道时,我以为您是为了个人原因,才穿上外籍军团军服,掩藏自己的真实身份,希望以后能够体体面面地在社会上生活。今天可不一样了。您是柯斯莫-莫宁顿的遗赠财产的承受人,明天,您就可以凭这个假名,领取一百万元,或许过上几个月,还将领到两亿元呢。”

    这道理似乎打动了堂路易。不过他还是问道:

    “我要是不同意呢?”

    “您要是不同意,我就通知公证人和警察总监,说我调查失误,堂路易-佩雷纳的身份有问题。这样一来,您一文也别想拿到,甚至还可能要被逮捕。”

    “和您这位诚实正直的先生一样。”

    “和我?”

    “对!为了您编造的这个假身份…您完全想得到,我会把您供出来。”

    专员没有答话。他的鼻子很大,似乎在两边长长的颊髯中间拉长了。

    堂路易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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