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畔回忆录(墓中回忆录)_第18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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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节 (第9/10页)

。日月如梭,我们违心地做着一切事情而不感到脸红,我们的辩驳逃离了我们的记忆,因为它们增加得太多。为了结束这一切,我们作出决定表明我们从未改变,或者只是通过我们想法的逐渐变化和对时间的高明理解而改变。如此迅捷的事件使我们很快衰老,以至于当人们让我们回忆起过去的某个年代的所作所为时,对于我们好像是与我们不同种的人在与我们说话;然后改变了,和所有的人一样的改变。

    菲利普就像一支被修剪过的树枝,他不认为他必须控制所有的村庄,他认为能成为巴黎的主人就足够了;然而,他如果曾通过每年六万禁军的穿梭使首都成为战争城市,那么他会自认为很安全。欧洲任由他去做;因为他使君主们相信他是为了在革命古老的摇篮中扑灭革命而行事。他将法国的自由、独立和荣誉作为抵押置于外国人手中。菲利普是个城市警察:欧洲可以在他脸上吐痰,他擦干,表示感谢,并拿出他的国王特许证。另外,这是法国人目前能容忍的唯一君王。贬黜选举的首脑,增强了他的力量,我们在他身上暂时找到了满足我们王权的习惯和民主习性的东西;我们服从一种我们相信有权侮骂的权力,这就是我们必须的所有的自由:跪着的民族,打我们主人的耳光,在他的脚下重建特权,在他的脸上重建平等。明智年代的路易十一,诡诈狡猾,他用右手在流动的烂泥中驾驶着他的小舟。波旁家族年长的分枝除了一个蓓蕾外,其余都干枯了;而年幼的分枝已腐败。在市政厅①举行过典礼的首脑从来只考虑他自己;他为了他自身的安全而牺牲法国人。当人们推理谁可能使祖国强盛时,人们忘记了君主的本性;他坚信他会因为那些可能拯救法国的办法而丧生;按他的说法,让君主制生存的东西会杀死国王。此外,任何人都无权蔑视他,因为所有的人都处于同样蔑视的程度。但是不管他最后的梦想是否成功,他或者是他的孩子都将不会成功,因为他抛弃了他赖以生存的民众。另一方面,合法的国王抛弃合法的国王,他们会倒台,人们不会不加报复地否认他的原则。如果一些革命瞬间改变它们的方向,它们不会不增大冲垮古老建筑物的激流:没有任何人扮演过他的角色,没有任何人将获救。

    ①一八三○年七月三十一日在市政厅。

    既然我们中任何权力都是不可侵犯的;既然三十八年以来世袭王位倒台过四次;既然胜利系缚的国王的头带两次从拿破仑头上解开;既然七月革命的最高权力不断地遭到袭击,那么我们可以从中得出结论:共和制不是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是君主制。

    法国被一种敌视王权的思想左右着:人们开始承认一个王冠的权威,接着人们用脚踩它,然后人们重新拿起它并再次用脚去踩,这只不过是一个无效的愿望,一个无序的象征。人们给一些人强加一个似乎是这些人记忆呼唤着的主人,但是因为他的习俗却不再支持他;人们把它强加给已丧失了尺度和社会礼仪的几代人,他们只知道辱骂国王或者以奴颜婢膝代替尊敬。

    菲利普本人能延缓他的命运,但却不能使它停滞。民主党派独自在发展,因为它走向未来的世界。那些不想承认君主制度灭亡的主要原因的人们,徒然等待着议会运动来解除目前的束缚。原因是不同意改革,因为改革会使他们死亡。在他们看来,工业化的反对永不会从他们的工场里给国王致命的一击,像对查理十世那样。它摇撼是为了有一席之地,它抱怨,它恼怒;但它与菲利普面对面时,它退却了,因为如果它想得到事情的cao纵权,它就不愿推翻它所创造的和它赖以生存的东西。两次惊叫阻止了它:正统性的回归和人民的掌权。它贴紧菲利普,它不喜欢它,但它却将他看作是自己的预防药。塞满了职位和金钱,放弃了它的愿望,反对派听任悲惨发生,并在烂泥中酣睡;这是由本世纪工业发明的羽绒;它虽然没有其它羽绒那样舒服,但价格便宜多了。

    尽管这一切,几个月至高无上的权力,如果人们愿意的话,它甚至是几年,它改变不了不可改变的未来。对于安全,对于自由,对于财产,以及对于外国的关系,现在几乎没有人不承认正统性优于篡权,因为我们目前王权的原则与欧洲君主的原则是敌对的。既然菲利普乐意接受良好意愿和民主科学的王权的授予,那么他违背了他的初衷:他本应骑马奔驰直至莱茵河,或者干脆抵制这场毫无条件给他戴上王冠的运动:较为持久、适宜的制度会在这场抵制中诞生。

    有人说过:“如果我们没有处于极度混乱中,奥尔良公爵大人就不会抛弃他的王冠。”这是一些胆小鬼、上当受骗者和骗子的推理。大概冲突会突然到来,但是冲突之后紧接着便是秩序。那么菲利普为国家做了些什么呢?因为菲利普拒绝王位而流的血会比他在巴黎、里昂、安特卫普、旺代省接受王位而流的血更多吗?这还不包括我们在波兰、意大利、葡萄牙、西班牙的选举君主制流的血。为了补偿这些不幸,菲利普给了我们自由吗?他给我们带来了荣誉吗?他致力于在专制君主间乞求承认他的合法,并将法国置于英国之后,将其作为抵押而贬低了法国;他努力使世纪为他到来,并与他一类的人让世纪变老,而不是想与世纪一道再焕发青春。

    他为什么不给他的长子娶祖国某一个漂亮的平民姑娘呢?这是娶了法国:这个平民和王室的婚姻会让国王们后悔,因为这些滥用了菲利普的屈服的国王,不满足于他们已获得的:通过我们的市政君主制隐约可见的人民的力量使他们惊恐。革命的统治者为了取悦专制君主们,尤其会摧毁言论自由并废除立宪制度。在灵魂深处,他与君主们同样地憎恨它们,但是他有办法保留。所有的迟钝让其他君主不悦,我们只有奉献一切给外国的君主们,才能让他们拥有耐心:为了习惯于使我们成为效忠于菲利普的人,我们开始成为欧洲的附庸。

    我已说过一百多遍,而且我还要重复,旧社会在死亡。为了获得现存的最小的利益,我不再是个十足的好人,也不是一个地道的骗子,也不会因希望而导致失望。法国是现在最成熟的国家,好像真的将成为世界第一。可能我将依附至死的波旁家族的元老们在古老的君主制中会找不到一个持久的避难所。从来没有一个被杀死的君主的继承者在死者身后长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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