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畔回忆录(墓中回忆录)_第18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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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节 (第6/10页)

到异国土地的轻柔。”

    是的,我应该高兴地为法国归还法国可能的合法性而贡献我的满腔热血。我没想它就是一个古老的王权,像阿隆干枯的竿杖:从耶路撒冷的圣殿取下,重新变绿并开满杏花,象征着联姻的更新。我并不想刻意去克制我的遗憾,去强忍我愿洗涮掉痛苦王室最后泪痕的泪水。我经历的各种动荡,对于同样的人,证明了我的这本《回忆录》的忠诚。在查理十世使我心软的同时,君主伤害了我:我让这两种接踵而来的感受听之任之,而不想去加以调和。

    九月二十八日,查理十世在他床边接见了我之后,亨利五世派人来叫我:我还没有请求见他。我就他的成年日和这些热情给了亨利很大鼓舞的忠诚的法国人说了一些严肃的话。

    此外,更好地接待我是不可能的。我的到来引起了恐慌;人们害怕向巴黎汇报我的行程。因此对我是特别小心,其它的则被忽视了。我的同伴们分散了,又渴又累。他们在走廊上,楼梯间,城堡的院子中以及城堡的主人们准备逃跑的惊慌失措中游荡。我们听到咒骂声和大笑声。

    奥地利卫兵对这些留着胡子和身着市民服装的人感到很惊奇;他们怀疑这是一些乔装打扮的法国士兵,企图突然占领波希米亚。

    外面是暴风雨,屋里查理十世对我说:“我忙于修改我的巴黎统治政令。正如您要求的那样,维莱尔先生、拉图尔·莫尔布男爵以及司法大臣将作为您的同事。”

    我感谢国王的好意,赞美这个世界的幻想。当社会崩溃,当君主制结束,当大地面目换新时,查理在布拉格根据他既定的建议建立了一个法国政府。我们不要过于嘲笑;我们中的谁没有他的幻想?我们中的谁没有给新生的希望喂食?我们中的谁没有被他自己既定的感情所支配?嘲笑使我这个富于幻想的人感到痛苦。我正写的这些条理不清的回忆录不就是我受我的虚荣心的支配吗?我不太相信和未来谈话,也不大相信我会拥有一个听从于查理十世的法国吗?

    拉蒂尔红衣主教并不想处于争吵之中,他去罗昂公爵家过了几天。德·福雷斯达先生胳膊下夹着一个钱包神秘地经过;德·布耶夫人给我深深地鞠躬,如同一个有成见的人低垂着眼睛想要穿过眼睑来看什么似的;拉维拉特先生希望接受他的辞行;还有德·巴朗德先生徒然自吹他回来受宠并在布拉格的一个地方住了一阵子。

    我去向王太子请安。我们的谈话很简短:

    “殿下在布奇拉觉得怎么样?”

    “老了。”

    “所有人都这样,殿下。”

    “您的妻子呢?”

    “殿下,她牙痛。”

    “肿痛吗?”

    “不,殿下,间或性的。”

    “您在国王那儿吃晚饭吗?我们还会见面的。”

    然后我们就分开了。

    一八三三年九月二十八和二十九日

    布拉格

    梯子和农妇——在布奇拉晚餐——德·纳博纳夫人①——亨利五世——惠斯特聚会——查理十世——我对成年宣言的怀疑——读报——布拉格年轻人的场面——我动身去法国——夜晚经过布奇拉

    ①这是被删除的部分,文中没有与此题目相关的内容。

    六点吃晚饭,我有三个小时的空闲。不知道会怎样,我在配得上诺曼底苹果树的小道上散步。这些假柑橘水果的收成在最好的年头里达到了一万八千法郎。这些加尔维尔产的苹果出口到英国,人们不用它作苹果酒;相反,在波希米亚,啤酒的垄断压制了它。根据塔西特所说,日耳曼人有一些词汇象征春、夏、冬,但却没有词语表示秋天,他们不知道它的名字和礼物:秋天的名字和好处是不为人知的。自塔西特后,便有了“秋”这个词。

    疲惫不堪,我坐在靠在苹果树干的梯子的梯级上。我在那布奇拉城堡的小圆窗里或在议会大厅的栏杆柱子旁。看着这个住过三代国王的屋顶,我想起了阿拉伯马屋阿那的怨言:“这里我们看到了星辰消失在地平线下,我们爱看到它们升起在我们祖国的天空中。”

    满怀着这些忧伤的想法,我入睡了。一个轻柔的声音叫醒了我。一个波希米亚农妇来摘苹果;昂首挺胸,带着王后般的微笑,她以斯拉夫的方式给我打招呼;我以为我从栖息处掉了下来,我用法语说:“您真美,我谢谢您!”以她的表情我看出她听懂了:我遇到波希米亚女人时,总是和苹果有缘。我以梯级上下来,如同一个封建时代的犯人,由一个女人的出现而被释放了。想着诺曼底、迪耶普、费法克、大海,我重上了查理十世晚年的特里亚诺之路。

    我们入席,有:博夫勒蒙王子和王妃,纳博讷公爵和公爵夫人,德·布拉加先生,达马斯先生,奥埃热蒂先生,我,王太子先生和亨利五世。我更喜欢在此看到比我年轻的人。查理十世几乎没吃什么东西,他养好身体以便第二天能够出发。由于年轻王子的废话,宴会很嘈杂:他不停地谈论他骑马散步,谈论他的马,马在草地上的恶作剧,以及在耕地里喷鼻息。交谈很自然,然而我却觉得很饶舌;我更喜欢我们关于旅行和历史的谈话。

    国王过来和我说话。他再次赞扬了我关于成年文书的按语。他很满意,因为这将“让位”如同用过的东西一样放在一旁,只需亨利的签名,而不会引起任何伤痛。据查理十世说,宣言应在我回法国之前从维也纳寄给帕斯多雷先生;带着一丝怀疑的微笑,我顺从了。陛下习惯性地拍着我的肩膀说:“夏多布里昂,您现在要去哪里?”“很简单,去巴黎,陛下。”“不,不,不是那么简单。”国王又说,他带着一种担心来找寻我内心的想法。

    有人拿过来一些报纸,王太子抢到了一些英文报纸;突然,在沉寂中,他高声翻译了《泰晤士报》这一段:“这儿有一位XXX男爵,四英尺高,七十五岁,脸色发青已五十年了。”接着,殿下不做声了。

    国王退席,德·布拉加先生对我说:“您应该和我们一块儿来莱昂本。”这个提议不很严肃。另外,我还没有任何参加家庭活动的想法;我既不想分开亲戚,也不想介人危险的和解中。当我隐约看到有可能成为两种重要力量之一的宠儿时,我发抖了;为了远离可能的荣誉,我马上走都显得太慢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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