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畔回忆录(墓中回忆录)_第18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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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节 (第5/10页)

人,我不能向您隐瞒这儿有许多麻烦。如果我们的敌人看到我们争夺一个没有王国的王位,争夺一根权杖,而它仅只是一根我们在或许如我们的流放一样漫长的朝圣路上用来支撑我们脚步的棍子,他们会笑话的。所有的麻烦都在您儿子的教育中,我没看到这种教育有任何改变的机会。我回到了德·夏多布里昂夫人所收养的穷人之间;在那里,我会随时听从您的命令。如果您曾经是亨利的绝对的支配人,如果您固执相信可以将这个贵重的委托交付我手中,那么我将为有幸地为他贡献我的余生而感到幸福,但是我只有在根据您的建议,完全自由地作出选择和拿定主意并置身于专制君主制圈子之外的独立土地上的条件上,才能承担一个如此可怕的责任。

    信中还包括了我的成年声明计划的副本:

    亨利五世到了王国法律所规定的继承王位①成年的年龄。我们希望这个成年的第一个文书是反对路易·菲利普,奥尔良公爵篡权的一个庄严声明。因此,根据我们会议的意见,我们拟定本文书以维护我们的权利及法国人的权利。立于公元一八三三年九月三十日。

    ①法国君主的成年日定于从14岁开始。亨利五世出生于一八二○年九月二十九日,因此他的成年日始于一八三三年九月三十日。

    一八三三年九月三十日

    布拉格

    德·贡多夫人——年轻的法国人——太子妃——在布奇拉的行程

    在写给贝里公爵夫人的信中,只指出了大概的事实,但没有涉及细节问题。

    我看到德,贡多夫人周围全是一些零乱不堪的旅行箱篮,她扑上来,抱住我的脖子,抽噎着说:“救救我!救救我们!”“救您什么呢,夫人?我来了,但什么也不知道。”赫拉德钦宫很荒凉;我们说起过七月革命和放弃杜伊勒利宫的日子,革命就好像拴着被流放家族的脚步一样。

    一些年轻人前来庆祝亨利成年日,一些人冒着死亡的威胁,一些在旺代受伤的人,几乎全是穷人,不得不凑钱才能将他们忠诚的表示带到布拉格。立刻一个命令关闭了波希米亚边境,那些来布奇拉的人费了好大的劲才被接见;礼仪阻塞着他们的通道,就像革命从窗户进入时,议会的贵族们在圣·克卢堵住查理十世的房门一样。人们向这些年轻人宣布,国王离开了,二十九号他不会在布拉格。策马扬鞭,王室家族卷铺盖逃走了。即使旅行者最终获准匆忙地发表他们的祝辞,人们也是怀着恐惧听着。没有请他们到他们如此远道而来找寻的孤儿的桌上吃饭,他们只得在小酒馆里喝酒,为亨利的健康干杯。在一小群旺代人面前,我们逃走了,就像我们在一百来个七月革命英雄面前一样四处逃散。

    这次逃走的借口是什么?人们迎着贝里公爵夫人,在一条大路上与公爵夫人约见,偷偷地让她见她的女儿和儿子。她还不够有罪吗?她固执地为亨利要求一个无用的头衔。为了摆脱这种最简单的处境,人们在奥地利和法国眼前(尽管法国看到了这些子虚乌有)上演了一场归还被过度贬低的合法性,朋友的悲伤和敌人诬蔑对象的表演。

    王太子妃夫人认识到亨利五世教育的弊端,她的善良化作了眼泪,就像天空陷落在露水的晚上。她短暂地召见我,未能让她和我说起我六月三十日巴黎的来信:望着我,她好像感动了。

    由于严峻性,甚至是由于天意,一种拯救方式似乎隐藏起来了:放逐国外把孤儿与那些在杜伊勒利宫威胁遗忘他的人分开;在逆境中他本应该在一些擅于灌输新王权的社会新秩序人土的指导下受到教育,不更换现在这些老师,就远不能改进亨利五世的教育。被家庭紧夹着产生的亲密会使他的教育变得更加致命:在冬季的晚上,老人们在炉边,一边拨火,一边向孩子讲述那些什么也不能带回阳光的日子;他们把一些圣·德尼的传闻,给他改变成童话;现世纪前面这两位男爵,自由和平等,可能迫使没有国土的亨利制定一个伟大的宪章。

    王太子妃夫人向我许诺去布奇拉宫:我到达布拉格的当天晚上,杜富热莱①和奴昂②作为代表领我到查理十世的住处。作为年轻人代表的头头,他们将结束以引见作为开始而展开的谈判。在刑事法庭上,前者被牵扯进我的案件中,,他机智地为他的讼诉作了辩护;后者刚刚因为王室出版物的轻罪而坐了八个月牢。《基督教真谛》的作者因此很荣幸地来到很虔诚的国王身边,他坐在一辆敞篷四轮马车里,两边坐的是《时尚》作者和《幽灵》作者。

    ①杜富热莱(Dufougerais),上流社会《时尚》杂志的老板。

    ②奴昂(Nugent),《幽灵》报纸的主编。

    一八三三年九月三十日

    布拉格

    布奇拉——查理十世的睡眠——亨利五世——接待年轻人

    布奇拉是图卡尼大公的一幢别墅,位于卡尔巴路上距布拉格五里。奥地利王子在他们国家有遗产,在阿尔卑斯山以外,他们仅是终身所有者:他们将其租佃给意大利。我们经由一条苹果树的三岔小道来到布奇拉。这个别墅没有什么表面特征;普通得像一幢分成制租田上的房舍,在光秃秃的平原中央,它俯视着一个掩映着绿树和一个塔的小村庄。在纬度50℃以下,居民内心是违反意大利常理的:没有壁炉和炉子的大客厅。房间里不幸地堆满了奥里·罗德的遗物。查理十世装点的雅克二世的城堡,将扶手椅和地毯搬到了布奇拉。

    我二十七日晚8点到达布奇拉,国王发烧并躺下了。德·布拉加先生进入查理十世的房间,正如我同贝里公爵夫人说的那样。壁炉上点着一盏小灯;在黑暗的沉寂中,我只听到胡格·加佩第35代继承人大的呼吸声。哦,我年迈的国王!您的睡眠是沉重的;时光,不幸和沉重的梦魇都压在您的心头。一位年轻人走近他年轻妻子的床,他的爱意也比不上我蹑手蹑脚走向您孤独的卧床所感受到的敬意。至少我不像那些吵醒您,要您去看您儿子断气的噩梦一般!我内心和您说这些我没有融成泪水高声说出来的话:“上天会为您阻止一切痛苦的到来!这几个晚上安静地睡吧,如同长眠一样!长期以来,您的守夜卫士一直是痛苦。但愿这张流亡的床在等待上帝降临时失却它的坚硬!只有上帝才能让您的骨头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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