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只有风知道_第五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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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节 (第4/7页)

 “那么,再见了…”我向她伸出一只手。

    她没有抓住它。

    “先生…”她的声音听起来很绵软。

    “什么事?”我突然难为情起来。

    “卢卡斯先生,我想问您一点事。但您不要感到是受了伤害,您答应我吗?是出于善意。”

    “我答应您。您想问我什么,夫人?”

    “您也有笑的时候吗?”昂热拉问“您会笑吗,先生?”

    “我…我不明白…”

    “您笑笑。”这位奇怪的年轻女子说。

    我笑起来,大声,做作。

    “这不是笑。”她说。

    “是笑。”

    “不是。”

    “好吧,我当然很难奉命强笑…”

    “当然不。这是我的无礼。”

    “根本不是。我给人一种非常严厉的德国人印象,是不是?”

    “不严厉,不是德国式的。”

    “那是什么?”

    “您听着,卢卡斯先生,”昂热拉说“您当然可以拒绝,认为我是厚颜无耻或者没有教养。但是…我还是想对您讲。您看,是这样的…”

    “说呀?”

    “好吧,”她说得又流利了“是这样的,您真的是穿错了服装来这儿,穿错了鞋。我下午得进城,买新的颜料,去安提伯斯路上的一家服装店取一些为我修改的东西。您给人好感,先生,确实给人好感。”

    “还从没有人对我讲过这种话。”

    “是的,我知道。”

    “打哪儿知道的?”

    “我就是知道。卢卡斯先生,您允许我陪您在这里买点东西吗?看起来您将要在这里呆较长时间,是不是?”

    “是的。”

    “一个女人更清楚什么适合一个男人。在这方面她的眼光老练。”

    我说:“您想跟我一起去买东西?为我买新东西?我看上去穿得令人不可思议,是不是?”

    “不是不可思议,您总是爱夸张。不实际,先生。怎么样?”

    “我为您的建议高兴。”我说,感到我的心突然跳起来“很高兴,夫人,真的。但您得允许我事先请您去吃饭。”

    “很乐意。我警告您,我胃口好得很。”

    “我什么时候来接您好呢?”

    “咱们就说好一点钟怎么样?”

    “行。一点钟。我在‘庄严’酒店里订张桌子。”

    “您让我订座吧。别的地方。”

    “行。那就一点见。我…我很高兴。非常高兴。”

    “我也高兴。”昂热拉说“我叫辆出租车。站点就在这附近。等您坐电梯下去,车子马上也就到了。”她伸给我一只结实的手,重重地一握。我回头望客厅,望那里的橱架。我傻乎乎地说:“您知道,我也收集象。您的我非常喜欢。尤其是那只乌檀木的小象,很滑稽。”

    “您迷信,是不?”

    “非常迷信。”

    “我也是。”她打开屋门。我走向电梯,摁按钮,等电梯上来,同时转过身。昂热拉站在半敞开的门里,又露出笑脸。我想笑一笑,但没笑出来。我心情突然难受起来,我说不出是为什么。电梯到了。当我走进去时,我看到昂热拉仍然站在那里笑。这时她扬起一只手。我也扬起一只手。然后,电梯门在我身后关上了。我摁底楼的按钮。电梯悄无声息地滑下去。电梯里面很热。齐头高的部位有一面镜子。我从镜子里看到我自己,想笑一笑。那只是一个鬼脸,别的什么也不是。我身上昨夜被打的地方一下子又痛起来了。我已经把它忘光了。突然,那疼的地方不是我挨打的地方,而是体内其它有什么在疼,我说不出来是什么。而这件事最荒唐的是:那是一种奇特的甜蜜的疼痛,它流过我全身,舒适惬意,以前从未体验过。

    19

    “谋杀。”伊尔德-赫尔曼的声音听上去沙哑,如耳语一般,像发誓似的。“当然是谋杀。卑鄙的狡猾的谋杀!”一间昏暗的大卧室,她直挺挺地坐在一张洛可可式大床上。这回我也看出她为什么以“钻石伊尔德”闻名于我的上司勃兰登伯格和整个国际社会了。她坐在床上,戴的戒指肯定有二十克拉重,一根条形翡翠,镶满了钻石。她左手腕上戴着一只宽宽的翡翠手镯,它的每一块宝石上同样都镶着钻石,脖子上相应地戴着项链。这种事我可真是平生头一回见。项链由八段组成。每段中间有一根长形大翡翠,旁边满是打磨成圆形的树叶图案的钻石。前面挂着两根大得不得了的水滴状翡翠和两颗半圆形钻石,用一块打磨得圆圆的宝石连接着。当然,伊尔德-赫尔曼还戴着镶钻石的、水滴状的翡翠耳饰。全加在一起一定值几百万。伊尔德在床上戴这个,她未修边幅,未涂脂抹粉,皮肤白皙,患白化病的眼睛呈玫瑰红色,头戴黑色假发套。它有些滑脱了,让人认出她头上差不多没头发了。她穿着花边睡服和一件洗得发白的、床上穿的浅绿色小夹袄。她显然怕冷。我头一回能较自由地呼吸了。这房间里跟整幢房子一样开着空调,散发出花儿的甜味。

    “多卑鄙的一场谋杀啊。”这位钻石伊尔德说。

    我坐出租车离开住在加利福尼亚区的昂热拉-黛尔菲娅后,先去了老码头的办公室找路易-拉克洛斯,后来回了“庄严”酒店,最后才来到这里。我远远地坐车西行,来到了高贵的瓦莱格区。赫尔曼家庭在这里拥有一幢别墅。司机熟悉这个名字。我根本不必报街名。司机告诉我,这幢别墅曾经是一位俄罗斯大公的财产。它坐落在一个大公园里,四周高墙耸立,墙顶有钢尖和刺铁丝,依我看是通了电的警报线。一个身穿白制服的看门人从一间小屋里跑出来。司机打手势让他开门。门依然关着。

    那仆人打开大门里的一扇小门,来到街上,向我们走来,解释说出租车不可以驶进公园,我得下车。现在是十一点差十分,我从路易-拉克洛斯的办公室跟伊尔德-赫尔曼约好了十一点。在这个沮丧的小个子男人的办公室里,三台电风扇呼呼劲吹,但我还是险些窒息。我一大早打电话向拉克洛斯汇报了对我的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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