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纪事1_第四章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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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第3/3页)

眼,自幼伶俐,诗文武功,学了不少,性子虽跳脱淘气些,心底是宽厚的…若得侍奉君子,两家结为秦晋…”

    原来给我提亲来了。

    对象居然是姚锦梓原先的未婚妻!

    我沉吟不语。

    真要说起来,这是一个很好的政治联姻的机会,我现在依靠的除了自己的无耻门徒,有很大部分是邵青的军队和邵家代表的北方士族,而薛家是开国名将,是世居京师的高第名门,拉拢一下他们,对于分化和削弱外戚是有好处的,还可以巩固自己的势力。

    可是…

    首先就不能设想自己娶个女人回去。以后这个女人就是我的妻子!想起来就毛骨悚然。接收张青莲留下的是一回事,让我再娶一个…

    我也想不出张府有了女主人是什么情景,红凤要怎么伺候主母,她现在名义上是我的通房丫头啊,而且管着家,那女人进来第一个便要铲除她吧?

    还有姚锦梓,这个女人是他前未婚妻,原本要做他老婆的人,这两人见面是哪生情景?不要我还没娶进门,就先绿云罩顶吧?锦梓又生得这么英美俊秀…到时候我连该吃谁的醋都不知道!

    不行!张府虽大,断容不下另一个女人!

    驸马见我不语,便轻声说:“家母要我来和贤弟说的,贤弟若愿意,我们便请人去提亲…贤弟若现在还不想成亲,也别勉强自己,我虽然很想和青莲成为姻亲,却不愿见你为难…”

    我抬头迎上他的眼光,见他眼中十分诚挚温厚,看得出他真的很喜欢张青莲啊。

    “…青莲现在这样的位子,许多事都身不由己,你心里的苦,我是知道的,外头许多话说得难听,我知道贤弟不是那样的人,只是不得已…就像家表兄的事,贤弟心里定是万分为难。连我都拿这样的事来为难贤弟,唉,我心里很是愧疚无地…”

    “只是贤弟切不可因过往的事自暴自弃,听愚兄一句劝,男女乃人之大伦,贤弟勿要再沉迷不经之事,我知道那也不是你的本心,…邵将军那里,你若怕他不肯,我去替你关说,他也不是蛮横无理之辈…”

    他絮絮叨叨说了许久,听得我张口结舌:他这么语重心长,翻来覆去说半天,是要劝张青莲别再做Gay吗?

    可是我看他自己对张青莲的关心就不算很正常啊。

    而且,照他说的,张青莲竟是个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因为生得美,被迫接受非正常性取向的可怜人了?他做的种种坏事都是因为无奈?难道他蓄养娈童也是被逼的?

    有时候人和人的想法…真是差太远了。

    对于这位还没发现自己的心的老兄,我当然不会提示他来给自己添麻烦,只是投其所好,点头半带些凄然说:“多谢薛兄的好意,只是青莲已是不洁不祥之身,此生是不愿再娶妻的了…薛小姐是名门金玉质,青莲出身微贱,不能高攀亵渎了小姐…”

    薛驸马连忙驳斥我的观点,我却一径儿说些自怜自伤,自暴自弃,自轻自贱的话,听得这位老兄又急又心痛,恨不得把我搂进怀里着意安慰,却又勉强忍耐住。

    这样缠夹不清了半天,他说:“青莲若实在不愿,我也不好勉强,只是再好好考虑一下吧。”

    我答应了再回去考虑,他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又提起锦梓:“姚伯伯的事,原也是无奈,取消婚约,我也觉得很对不住小梓,只是不能违逆家母…小梓这孩子是心高气傲的人,遭到这样大的变故,真是难为他了,幸亏有你照应他,我还放心些。外头还有说姚伯伯是被你害的,真正是可笑!不过现在看来,小梓也不相信流言就是…”

    我现在觉得最可笑的就是这位驸马大人了,张青莲照应姚锦梓?把他拿链子穿了,弄到床上去就是照应?这位驸马大人似乎觉得张青莲是蒙尘的天使呢。

    不知道是被感情蒙蔽的驸马大人太愚蠢,还是张青莲太会演戏?

    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驸马同志在我耳边继续絮絮叨叨,问我些平素饮食冷暖,十分爱切。

    我有点走神。

    窗外天已黑了,此际开始飘起雨丝,最近的雨很是不少。楼下是条小巷,但是因为这处著名的酒楼,下面停满达官贵人富贾的车马骑轿从人,算得车水马龙,还有些十来岁的贫家女孩子提着篮子,衣着单薄,在卖梅花和早发的迎春花,若是再等一两个月,这里就会很有“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的情调了。

    而此际,我看着这微雨里的灯火点点繁烁,车声人声马声,心底突然泛起些微的寂寥,微凉的遥远。

    此时此刻,锦梓他在家做什么呢?是守在灯下么?昏黄晃动的灯光映着他本来年轻秀美却故意板出坚毅线条的脸么?是在检查他最看重的弟弟的功课么?为他示范在灯下舞一回剑么?还是在细细擦拭着许久没染过血的剑锋,想着三年后要拿我这个仇人来祭剑,不觉间咬紧了嘴唇?

    我突然很想回家。

    呵,我已经把张府叫做家了。在现代时,我那空荡荡的,花了巨资的,布置得像现代艺术展馆的屋子,也一次不曾被我叫成“家”啊。

    心中种种感慨思绪纠缠,我一仰脖子,喝干一杯酒,击箸朗声长吟:“…红楼隔雨相望冷,珠箔飘灯独自归…”

    放下杯子,突然发现驸马一脸震惊地看着我。

    那是什么表情?就算张青莲是个半文盲,难道不能念念李商隐的诗?还是因为张青莲的声音吟诗太好听?

    “贤,贤弟…”驸马看来惊讶过度了“这诗是你写的吗?”

    我…我写的?我真是一头黑线,难道驸马大人也是文盲?

    这时隔壁突然一阵sao动,一会儿几个年轻士子窜到了我们这边,当先一个穿着月白夹衫,嚷嚷说:“方才吟诗的是哪一位?真是好诗…”

    后面跟过来一个,听声音稳重些,穿了一身青灰色长衣,外面披着貂裘:“白风,你怎么总是这么急吼吼的,莫要失仪…”

    那人一抬脸看到我和驸马,不由失声说:“张大人?薛都统?”

    我和薛驸马也吃了一惊,进来的正是翰林院的周紫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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