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史_卷四十五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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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四十五 (第8/11页)

秋,暂且笼络住他们加以任用,是要使遗留下来的民众能稍得安宁。他们相互攻打则实力越来越弱,势力弱小则朝廷容易制约。如今如果将土地分开交给他们,州县官员他们就能自己委任,民众的租税他们就能自行征收,这样地大的就会越加强大,地小的就会越来越弱。长久以后,弱的就会被强的兼并,而强的所占地盘朝廷就难以再收回,这样朝廷就越难约束。过去唐朝分开河朔的土地来给那些叛将,史官们认为这是保护和养育孽根使之萌长而成大祸,这事应当成为今日的大戒。不如命令行省对他们加以牵制笼络,多方制约使他们的野心不能得逞。将来边疆战争稍息,国力恢复,如此鼠辈又何足为患!”于是,原来议论被中止。

    皇帝曾经对高汝砺说“:我每次见您侍立朝班时,总是担心您受不了这种辛苦,让您坐在殿下,而您总是不肯听从,这是什么原因?君臣相互知遇贵在诚实,谨小慎微的区区小事我向来是不计较的。”高汝砺便说君臣的名份区别十分严格,自己不敢听从命令。

    兴定三年(1219),河南颇获丰收,民间多有存粮,高汝砺便上奏说:“国家的要务没有比粮食更重要的了。如今屯守的军队越来越多,而修建新城的耗费也很大,何不趁此丰年多方经营办理,以防秋季时可能出现军用不足。请在河南各州府查验一下物价的高低,暂设规定,凡是朝廷内外四品以下杂正班的散官以及受荫人,免于试用充任监官给予报酬,或者僧道的官师要求德号度牒、寺观院匾额等,都可以让他们来买。任县官的如果能够劝导人交粟米达到三千石的,将来优先予以晋升,五千石以上的晋升一级官阶,一万石以上的提升一等职务,并且立即补给现缺。以使人人知道努力和敬慕,多有收获。”皇帝听从了。

    同提举榷货司的王三锡建议朝廷实行油类专卖,高琪因为正急需用钱,劝皇帝实行。高汝砺上奏说“:古时没有专卖法,从汉以来才设置盐、铁、酒榷,都将收入交公,以助经费开支。末流的甚至有算计到车、船、建构房屋等,其征税的方法也用尽了,但是还没有听说榷油的。这是因为油料是世人所共用的东西,利归于公家就会有害于民,所以古今都对此置之不论,也是厌恶过于苛刻而轻易不愿烦扰民众的缘故。国家自从征收军需物资以来,河南一路每年交纳的租税何止加倍,又有额外征收的各种钱财,横加的各类杂役,无非都从民众所出。而再提议征收油税,一年征收几十万两银。国家以民为本,当此之时还能再让民众受困吗?如果听从王三锡的建议,就是把举世通用的货物变成国家专卖的货物,私人家里常用的物品成为禁物,自古以来不实行的办法当成好的方法,这实在是圣朝所不应采取的。如果真的实行,其害处有五条,请让我加以说明。河南各州县就必须设立油务九百多所,设官一千八百多人,这还不算那些小吏和工人们。这样费用不可计量,而且要新建房屋,夺人买卖,制作器具,公私两方均受烦扰,这是说不完的。至于提点官司有升降决罚的方法,如果征收的赋税不足就必定要想法强行抑制或者配给,以此而产生弊端,小民百姓受苦就更加难以忍受,这是害处之一。油价的贵贱各地不同,只有依靠商人转运贩卖互换有无的物品,所以其价格能时常保持比较平稳,人们都容易得到它。如今既然设立官务,各管一地,相互侵犯就有罪,这就会使价贵的地方经常很贵,而价贱的地方又总是很贱,这是第二条害处。民众家庭日常使用时不能亲自去灌,而转卖的人就要增收利息,这样价钱不能不贵,而使用起来也就不能不难,这是害处之三。盐、铁、酒、醋,公家和私人所制作的不相同,容易区分,只有油却不同,难以辨认。而今私造者有罪,捕告者有赏,那些无赖之流因而可以诬陷和给良民构罪,这是害处之四。油户所建的房屋、器具,原来已用钱很多,有关方面按照行业推定物力,摊派了赋税。如今夺其器具,废其产业,而要征收的赋税如前,他们怎么生存下去,这是害处之五。只有停止才是好办法。”皇帝表示赞同,但又觉得难以违背高琪的心意,便下诏聚集百官到尚书省商议。户部尚书高夔、工部侍郎粘割荆山、知开封府事温迪罕二十等二十六人的意见都和高琪相同,礼部尚书杨云翼、翰林侍读学士赵秉文、南京路转运使赵蠧、吏部侍郎赵伯成、刑部郎中姬世英、右司谏郭著、提举仓场使时戬都认为不行。皇帝说“:古代所不实行的今天却加以实行,这是多生一事,停止了吧!”

    十月,赏赐给高汝砺一只金鼎、多彩的锦帛三端。四年三月,拜为平章政事,不久又任命为尚书右丞相、监修国史,封为寿国公。五年二月,上表请求退休,不得许可。九月,皇帝对高汝砺说:“昨天上朝听政,直至午时才罢朝。您年老了,不能长久站立,等奏事结束,使用印玺的时候,你就可以先退出坐下,只恐积劳成疾,反而妨碍了参议朝政。”当月,他又请求退休。皇帝说:“丞相您已经尽礼了,然而今日朝臣之中,谁能比得上您,又何必一定要求离去呢?暂且留下来再辅佐我吧!”十月,越级晋升为荣禄大夫,皇帝仍对他说:“丞相几次请求离任,我因社稷责任重大,所以坚持再让你留任。丞相老了,而官阶还不到二品,所以特地晋升了两阶。”十二月,皇帝又对他说:“以前因为你年老,听政时久立辛苦,让你在使用印玺时退下坐在廊下,而你却不听我的话,仍站立直到罢朝,莫非有关方面没有给您设下坐榻吗?您要尽量听从我的意见。”元光元年(1222)四月,高汝砺跪着奏事,皇帝让他站起来,并说“:您是大臣,所进言的都是事关国家的大计。我要求您的只是尽忠国事,何必在小事上这样谨慎,从今以后不要这样。”

    七月,皇帝对宰辅们说:“以前有人说世宗过于俭朴,有的说不这样的话怎么能够广于积蓄。章宗时支出很多,却没有觉得匮乏,也是因为先朝有积蓄遗留下来!”高汝砺便进言说“:俭用是帝王的大德,陛下说到这事,就是天下的福份了。”九月,皇帝又对宰辅们说:“有功劳的人虽然有小的过失也应当宽免他,没有功绩的人怎么能够宽恕呢?但是有功劳的人容易受到人们的诽谤。凡是有功劳的人别人向我说起他的过失的,我必定要深加究察,看是否符合事实,即使是亲近的侍臣们所说的也不敢轻信,但是也未曾因个人的爱憎而徇私情的。”高汝砺说:“公正就会明察,偏听就会暗昧。平常人大多容易根据个人爱憎而徇情,不合公论。陛下圣明之君,所以才能这样。”

    二年正月,他又请求退休。皇帝当面对他说:“今日如果听从您的话,善始善终之道也就尽情了,于你心安,在我也是一件好事。但时局正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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