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史_卷四十五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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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四十五 (第7/11页)

必定尽心尽力。”高汝砺说“:这绝不是好办法。因为河朔的民众所依赖的食粮只有这季麦子了。如今外面已有谣言,再派军队前去,势必更让他们产生疑惧之心。不如听从他们自便,让宣抚司出来查禁无赖之徒,不让这些人侵扰民众就够了。已出逃的民户田地让有关方面收割,以充军粮就行了。”于是派遣户部员外郎裴满蒲剌都前去检查麦田数量,并且向民众询问是否愿意朝廷发兵护麦。回来后,他上奏说:“我西自怀、孟,东至曹、单等地,见收麦时受干扰情况并不多,访问农民时,知道他们往往自行建起义军。臣下向他们宣布朝廷原打算出兵护收的意图,均表示感激却不愿朝廷出兵。”于是停止发兵。

    高汝砺连连请求辞退得不到许可,便上奏说:“要建立非同寻常的功勋,必须有待非同寻常的人才来实现。如今大兵已退,正应当修整关隘,训练兵士,必须有精明能干、善于处理国家大事的人才来预先筹划,以助中兴大业。我见尚书左丞兼行枢密院副使胥鼎,才兼众长,身兼数职,请求召回朝廷。”皇帝不从。当时高琪准备听从进言人的建议,每年清查一次民田亩数据以征收租税,朝廷也打算听从。高汝砺进言说“:臣下听说治理大国的人要像烹煎小鱼那样,这是有关为政的极好的比喻。国朝从大定年间实行一次普查之后,十年推排一次物力情况,这是贵于简易安定而不轻易烦劳民众。如今进言者请求派人到河北每年清查实际耕种的民田,计数征收租税,也就是每年都要普查一次田地,这岂不是骇人听闻的事情?必定让民众心中不安。况且河南、河北,事情不同,河北连遭劫难和抢掠,人口出逃躲避,田地荒芜,征收时难以依照原有数额,所以实行目前的权宜的办法,这样,军需粮不增加,而土地的减少是轻易可见的。河南自从车驾南行以来,百姓剧增,所有闲田以及逃亡户遗弃的土地,都被开垦耕种完了,他们各自承担了原户人家的租税,对他们的征收额也是依照推排的数额,所以虽然兵马越来越多,却并未有所缺误,怎么能够总是干扰让他们不得安宁呢?如果担心豪强们欺瞒而逃避征税,那么,即使让有关方面查检也难以保证尽符其实。只要严设赏罚的规定,允许各人自首,或者让人上告并加以逮捕,违犯的以盗用军需物资罪论处,将他们的土地交给上告的人耕种,这就足以让人感到害怕,而赋税也就能够全部收缴入官,何必干这种纷纷扰扰的事情呢?况且还有三条原因不能实行:假如每年都清查,那么夏熟田春天就要清量,秋熟田夏天清量,中间杂种的庄稼也必须随时丈量,一年之中没有休止的时间,民众将感到厌烦并逃避,这样耕种就会误失农时,或者只耕种肥沃的田地而抛弃其他的,这时,所收的数额依旧的话能够交来的赋税就要减少许多,这是不可行的原因之一。清查田地时,县官不可能到所有人家里去,这样,乡间小吏们就能够暗中贿赂,上下其手,假写文字,反而失真,这是原因之二。民田和军田犬牙交错,相互之间如勾结起来冒认,朝廷只凭当地官府的簿籍收赋税,到时如果发现少于原有数额,那么误缺粮食物资储备的事必然发生,这是三不可。凡朝廷办事,务必要办到底,如果已实行了又中途停止,岂是一种好的计谋呢?”于是原来议定的办法被中止。

    兴定元年(1217)十月,高汝砺又上疏说“:有人进言请求暂时和宋人议和求得边境安宁,这绝非好办法。宋人多狡诈不实,虽然彼此交和的文书经常往来,而边境的警戒却不敢立即撤除。防备既然难以撤除,那么议不议和也都是一样的。如果对方以虚辞敷衍,在正常礼仪之外别有所求,出言不逊,将怎么办?有人说‘:大定年间也曾经先派使者,现在有何不可?’须切记时候不同,事情也就不一样,难以同等而言。原来海陵王出师无名,理曲在我,所以世宗即位,先派高忠建等报知宋王,停止了在淮甸南侵的行动以修旧好。宋人随即派使者前来,书信中言辞傲慢,改变语气,不再奏表称臣,要求归还旧疆土,双方成为兄弟国家。虽然宋朝的枢密院和我国的元帅府时常通信访问,而入侵的行动从未停止过。后来,征西元帅合喜在德顺、原州打败了宋将吴瞞、姚良辅,右丞相仆散忠义、右副元帅纥石烈志宁在宿州打败了李世辅,斩首五万级,兵威大振。世宗对宰辅大臣们说‘:以前宋人说派使者请求议和,乘我无备而进攻宿州,如今被我军打得大败,被杀过多,所以不敢再相互通问。我哀怜南北民众久困于兵燹,本意在于使民众安宁,何必计较细节问题,特令帅府写信给宋人以便议和修好。’宋人果然派使者前来和谈。以当时堂堂之气势,又无边境的祸患,还免去宋人奉表称臣的礼仪。如今宋人抛弃信义违背盟约,侵我边境,是对方理曲。如果对方来请求和议,于理为顺,怎么能由我方先提出和议而自示软弱呢?只怕不仅无益,反而招致侮辱而已。”

    十一月,高汝砺进言说:“我听说国家以民为基,民众以财为本,所以王者必然先爱其基本。国家征收赋税,以河南为最重,所征收租税经常三倍于往前。如今省部计算岁收时通宝不够支出使用,便在民间收集了桑皮故纸钱币七千万贯来补空。近来因为通宝流通稍有不畅,又要增收两倍钱。河南的人口中,农民占三分之二,如今租税大多还未交足,而此令再发出,农民如果不卖应当交纳租税的粮食,就必须减少食粮来应付。事情有难有易,时势有缓有急。如今急用而难以得到的是粮草,是由民力生产出来的,来源有限,可以慢慢收取。而容易办的是钞票,它通行于国家,变化无穷。过去大钞用起来不方便就改成小钞,小钞产生弊端就改为宝券,宝券不通行了就改为通宝,随机应变都在于国家,又何必来干扰民众呢?农民尽力供奉军用物资已感力量不足,如今又要加征通宝,如果难以交出,就会逃亡。民众逃亡就会荒废农事,军队的食粮从何而得?有关方面不考虑长久之计而贪求近利,不固其本原而计较细枝末节,只恐军储和钞法两方面都出现问题。我并非不在意于钞法,也不是有意和省部作对,只是认为钞法稍缓些,实行物价稍有提高的办法民众所害较轻,如民众不安定,军储不充足为害就严重了。请陛下考虑外间的形势,详察臣下的意见,特命有关方面减免推行,这样民众之心就会喜悦,而不足的租税就有望收到。”

    当时朝廷因为贾仝、苗道润相互攻击不和,准备采取划分州县地区、别封名号加以处置。高汝砺上书说“:这很不是办法。因为河北各路统帅大多是本地的义军,一时暂当队长,也有过去曾经背叛过的,不像长期在朝为官的人,知晓礼仪,懂得名份。贪婪暴虐,不守法纪,本不足为怪。朝廷因为这时正是多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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