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登湖_译本序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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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译本序 (第3/4页)

而他得的并不是这种病,是

    得了由于心理痛苦引起来的心身病状态。整整三个月,他都在这个病中,到四月中他又

    出现在园子里了,才渐渐地恢复过来。

    那年亨利写了好些悼念约翰的诗。在《哥哥,你在哪里》这诗中,他问道:“我应

    当到哪里去/寻找你的身影?/沿着邻近的那条小河,/我还能否听到你的声音?”答

    复是他的兄长兼友人,约翰,已经和大自然融为一体了。他们结了绸繆,他已以大自然

    的容颜为他自己的容颜了,以大自然的表情表达了他自己的意念…大自然已取走了他

    的哥哥,约翰已成为大自然的一部分。

    从这里开始,亨利才恢复了信心和欢乐。他在日记中写着:“眼前的痛苦之沉重也

    说明过去的经历的甘美。悲伤的时候,多么的容易想起快乐!冬天,蜜蜂不能酿蜜,它

    就消耗已酿好的蜜。”这一段时间里,他是在养病,又养伤;在蛰居之中,为未来作准

    备,在蓄势,蓄水以待开闸了放水,便可以灌溉大地。

    在另一篇日记中,他说:“我必须承认,若问我对于社会我有了什么作为,对于人

    类我已致送了什么佳音,我实在寒酸得很。无疑我的寒酸不是没有原因的,我的无所建

    树也并非没有理由的。我就在想望着把我的生命的财富献给人们,真正地给他们最珍贵

    的礼物。我要在贝壳中培养出珍珠来,为他们酿制生命之蜜,我要阳光转射到公共福利

    上来。要没有财富要隐藏。我没有私人的东西。我的特异功能就是要为公众服务。惟有

    这个功能是我的私有财产。任何人都是可以天真的,因而是富有的。

    我含蕴着,并养育着珍珠,直到它的完美之时。

    恢复健康以后的梭罗又住到了爱默生家里。稍后,他到了纽约,住在市里的斯丹顿

    岛上,在爱默生弟弟的家里。他希望能开始建立起他的文学生涯来。恰恰因为他那种独

    特的风格,并不是能被人,被世俗社会所喜欢的,想靠写作来维持生活也很不容易,不

    久之后,他又回到了家乡。有一段时间,他帮助他父亲制造铅笔,但很快他又放弃了这

    种尚能营利的营生。

    于是到了1844年的秋天,爱默生在瓦尔登湖上买了一块地。当这年过去了之后,梭

    罗得到了这块土地的主人的允许,可以让他“居住在湖边”终于他跨出了勇敢的一步,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

    “1845年3月尾,我借来一柄斧头,走到瓦尔登湖边的森林里,到达我预备造房子的

    地方,开始砍伐一些箭矢似的,高耸入云而还年幼的白松,来做我的建筑材料…那是

    愉快的春日、人们感到难过的冬天正跟冻土一样地消溶,而蛰居的生命开始舒伸了。”

    7月4日,恰好那一天是独立日,美国的国庆,他住进了自己盖起来的湖边的木屋。

    在这木屋里,这湖滨的山林里,观察着,倾听着,感受着,沉思着,并且梦想着,他独

    立地生活了两年又多一点时间。他记录了他的观察体会,他分析研究了他从自然界里得

    来的音讯、阅历和经验。决不能把他的独居湖畔看作是什么隐士生涯。他是有目的地探

    索人生,批判人生,振奋人生,阐述人生的更高规律。并不是消极的,他是积极的。并

    不是逃避人生,他是走向人生,并且就在这中间,他也曾用他自己的独特方式,投身于

    当时的政治斗争。

    那发生于一个晚上,当他进城去到一个鞋匠家中,要补一双鞋,忽然被捕,并被监

    禁在康城监狱中。原因是他拒绝交付人头税。他之拒付此种税款已经有六年之久。他在

    狱中住了一夜,毫不在意。第二天,因有人给他付清了人头税,就被释放,出来之后,

    他还是去到鞋匠家里,等补好了他的鞋,然后穿上它,又和一群朋友跑到几里外的一座

    高山上,漫游在那儿的什么州政府也看不到的越桔丛中——这便是他的有名的入狱事件。

    在1849年出版的《美学》杂志第一期上,他发表了一篇论文,用的题目是《对市政

    府的抵抗》。在1866年(他去世已四年)出版的《一个在加拿大的美国人,及其反对奴

    隶制和改革的论文集》收入这篇文章时,题目改为《论公民的不服从权利》。此文题目

    究竟应该用哪一个,读书界颇有争论,并有人专门研究这问题。我国一般地惯用了这个

    《消极反抗》的题名,今承其旧,不再改变。文中,梭罗并没有发出什么政治行动的号

    召,这毋宁说正是他一贯倡导的所谓“更高的原则”中之一项。他认为政府自然要做有

    利于人民的事,它不应该去干扰人民。但是所有的政府都没有做到这一点,更不用说这

    个保存了奴隶制度的美国政府了,因此他要抗议和抵抗这一个政府,不服从这一个政府。

    他认为,如果政府要强迫人民去做违背良心的事,人民就应当有消极抵抗的权利,以抵

    制它和抵抗它。这篇《消极抵抗》的论文,首先是给了英国工党和费边主义者以影响,

    后来又对于以绝食方式反对英帝国主义的印度圣雄甘地的“不合作运动”与“非暴力主

    义”有很大的作用,对于1960年马丁·路德·金,在非洲争取民权运动也有很大的作用,

    对托尔斯泰的“勿以暴抗暴”的思想也有影响,以及对罗曼·罗兰也有一些影响。

    梭罗是一生都反对蓄奴制度的,不止一次帮助南方的黑奴逃亡到自由的北方。在18

    45年的消极反抗之后,他还写过《马省的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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