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登湖_室内的取暖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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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室内的取暖 (第2/5页)

了很多时间,把它作为寒舍最紧要的一部分。真的,我工作得很精细,虽然

    我是一清早就从地上开始工作的,到晚上却只叠起了离地不过数英寸高,我睡地板刚好

    用它代替枕头;然而我记得我并没有睡成了硬头颈;我的硬头颈倒是从前睡出来的。大

    约是这时候,我招待一个诗人来住了半个月,这使我腾不出地方来。他带来了他自己的

    刀子,我却有两柄呢,我们常常把刀子插进地里,这样来把它们擦干净。他帮我做饭。

    看到我的炉灶,方方正正、结结实实,渐渐升高起来,真是高兴,我想,虽说进展很慢,

    但据说这就可以更坚固些。在某种程度上,烟囱是一个独立体,站在地上,穿过屋子,

    升上天空;就是房子烧掉了,它有时候还站着,它的独立性和重要性是显而易见的。当

    时还是快近夏末。现在却是十一月了。

    北风已经开始把湖水吹凉,虽然还要不断地再吹几个星期才能结冰,湖太深了。当

    我第一天晚上生了火,烟在烟囱里通行无阻,异常美妙,因为墙壁有很多漏风的缝,那

    时我还没有给板壁涂上灰浆。然而,我在这寒冷通风的房间内过了几个愉快的晚上,四

    周尽是些有节疤的棕色木板,而椽木是连树皮的,高高的在头顶上页。后来涂上了灰浆,

    我就格外喜欢我的房子。我不能不承认这样格外舒服。人住的每一所房子难道不应该顶

    上很高,高得有些隐晦的感觉吗?到了晚上,火光投射的影子就可以在椽木之上跳跃了。

    这种影子的形态,比起壁画或最值钱的家具来,应该是更适合于幻觉与想象的。现在我

    可以说,我是第一次住在我自己的房子里了,第一次用以蔽风雨,并且取暖了。我还用

    了两个旧的薪架以使木柴脱空,当我看到我亲手造的烟囱的背后积起了烟怠,我很欣慰,

    我比平常更加有权威、更加满意地拨火。固然我的房子很小,无法引起回声;但作为一

    个单独的房间,和邻居又离得很远,这就显得大一点了。一幢房屋内应有的一切都集中

    在这一个房间内;它是厨房,寝室,客厅兼储藏室;无论是父母或孩子,主人或仆役,

    他们住在一个房子里所得到的一切,我统统享受到了。卡托说,一个家庭的主人(patr

    emfa-milias)必须在他的乡居别墅中,具有“cellam oleariam,vinariam ,dolia m

    ulta,uti lubeat caritatem expectare,etrei,et virtuti,et gloriae erit,”

    也就是说“一个放油放酒的地窖,放进许多桶去预防艰难的日子,这是于他有利的,

    有价值的,光荣的。”在我的地窖中,我有一小桶的土豆,大约两夸脱的豌豆,连带它

    们的象鼻虫,在我的架上,还有一点儿米,一缸糖浆,还有黑麦和印第安玉米粉,各一

    配克。

    我有时梦见了一座较大的容得很多人的房屋,矗立在神话中的黄金时代中,材料耐

    用持久,屋顶上也没有华而不实的装饰,可是它只包括一个房间,一个阔大、简朴、实

    用而具有原始风味的厅堂,没有天花板没有灰浆,只有光光的椽木和桁条,支撑着头顶

    上的较低的天,——却尽足以抵御雨雪了,在那里,在你进门向一个古代的俯卧的农神

    致敬之后,你看到衍架中柱和双柱架在接受你的致敬;一个空洞洞的房间,你必须把火

    炬装在一根长竿顶端方能看到屋顶,而在那里,有人可以住在炉边,有人可以往在窗口

    凹处,有人在高背长椅上,有人在大厅一端,有人在另一端,有人,如果他们中意,可

    以和蜘蛛一起住在椽木上:这屋子,你一打开大门就到了里边,不必再拘泥形迹;在那

    里,疲倦的旅客可以洗尘、吃喝、谈天、睡觉,不须继续旅行,正是在暴风雨之夜你愿

    意到达的一间房屋,一切应有尽有,又无管理家务之烦;在那里,你一眼可以望尽屋中

    一切财富,而凡是人所需要的都挂在木钉上;同时是厨房,伙食房,客厅,卧室,栈房

    和阁楼;在那里你可以看见木桶和梯子之类的有用的东西和碗橱之类的便利的设备,你

    听到壶里的水沸腾了,你能向煮你的饭菜的火焰和焙你的面包的炉子致敬,而必需的家

    具与用具是主要的装饰品;在那里,洗涤物不必晒在外面,炉火不熄,女主人也不会生

    气,也许有时要你移动一下,让厨子从地板门里走下地窖去,而你不用蹬脚就可以知道

    你的脚下是虚是实。这房子,像鸟巢,内部公开而且明显;你可以前门进来后门出去,

    而不看到它的房客;就是做客人也享受房屋中的全部自由,并没有八分之七是不能擅入

    的,并不是把你关起在一个特别的小房间中,叫你在里面自得其乐,——实际是使你孤

    零零地受到禁锢。目前的一般的主人都不肯邀请你到他的炉火旁边去,他叫来泥水匠,

    另外给你在一条长廊中造一个火炉,所谓“招待”便是把你安置在最远处的一种艺术。

    关于做菜,自有秘密方法,好像要毒死你的样子。我只觉得我到过许多人的住宅,很可

    能会给他们根据法律而哄走,可是我从不觉得我到许多人的什么家里去过。如果我走到

    了像我所描写的那种广厦里,我倒可以穿了旧衣服去访问过着简单生活的国王或王后,

    可是如果我进到一个现代宫殿里,我希望我学会那倒退溜走的本领。

    看起来,仿佛我们的高雅言语已经失去了它的全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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