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登湖_禽兽为邻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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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禽兽为邻 (第2/4页)

动的翅膀,为了吸引那些旅人,不去注意他们的前后左右。母鸟在你们面前打滚,打

    旋子,弄得羽毛蓬松,使你一时之间不知道它是怎么一种禽鸟了。幼雏们宁静而扁平的

    蹲着,常常把它们的头缩入一张叶子底下,什么也不听,只听着它们母亲从远处发来的

    信号,你就是走近它们,它们也不会再奔走,因此它们是不会被发觉的。甚至你的脚已

    经踏上了它们,眼睛还望了它们一会儿,可是还不能发觉你踩的是什么。有一次我偶然

    把它们放在我摊开的手掌中,因为它们从来只服从它们的母亲与自己的本能,一点也不

    觉得恐惧,也不打抖,它们只是照旧蹲着。这种本能是如此之完美,有一次我又把它们

    放回到村叶上,其中有一只由于不小心而跌倒在地了,可是我发现它,十分钟之后还是

    和别的雏鸟一起,还是原来的姿势。鹧鸪的幼雏不像其余的幼雏那样不长羽毛,比起小

    鸡来,它们羽毛更快地丰满起来,而且更加早熟。它们睁大了宁静的眼睛,很显著地成

    熟了,却又很天真的样子,使人一见难忘。这种眼睛似乎反映了全部智慧。不仅仅提示

    了婴孩期的纯洁,还提示了由经验洗炼过的智慧。鸟儿的这样的眼睛不是与生俱来的,

    而是和它所反映的天空同样久远。山林之中还没有产生过像它们的眼睛那样的宝石。一

    般的旅行家也都不大望到过这样清澈的一口井。无知而鲁莽的猎者在这种时候常常枪杀

    了它们的父母,使这一群无告的幼雏成了四处觅食的猛兽或恶鸟的牺牲品,或逐渐地混

    入了那些和它们如此相似的枯叶而同归于尽。据说,这些幼雏要是由老母鸡孵出来,那

    稍被惊扰,便到处乱走,很难幸兔,因为它们再听不到母鸟召唤它们的声音。这些便是

    我的母鸡和幼雏。

    惊人的是,在森林之中,有多少动物是自由而奔放地,并且是秘密地生活着的,它

    们在乡镇的周遭觅食,只有猎者才猜到它们在那儿。水獭在这里过着何等僻隐的生活啊!

    他长到四英尺长,像一个小孩子那样大了,也许还没有被人看到过。以前我还看到过浣

    熊,就在我的屋子后面的森林中,现在我在晚上似乎依然能听到它们的嘤嘤之声。通常

    我上午耕作,中午在树荫之下休息一两个小时,吃过午饭,还在一道泉水旁边读读书,

    那泉水是离我的田地半英里远的勃立斯特山上流下来的,附近一个沼泽地和一道小溪都

    从那儿发源。到这泉水边去,得穿过一连串草木蓊蔚的洼地,那里长满了苍松的幼树,

    最后到达沼泽附近的一座较大的森林。在那里的一个僻隐而荫翳的地方,一棵巨大的白

    松下面有片清洁而坚实的草地,可以坐坐。我挖出泉水,挖成了一口井,流出清洌的银

    灰色水流,可以提出一桶水,而井水不致混浊。仲夏时分,我几乎每天都在那边取水,

    湖水太热了。山鹬把幼雏也带到这里,在泥土中找蚯蚓,又在幼雏之上大约一英尺的地

    方飞,飞在泉水之侧,而幼雏们成群结队在下面奔跑,可是后来它看到我,便离了它的

    幼雏,绕着我盘旋,越来越近,只有四五英尺的距离了,装出翅膀或脚折断了的样子,

    吸引我的注意,使我放过他的孩子们,那时它们已经发出微弱、尖细的叫声,照了她的

    指示,排成单行经过了沼泽。或者,我看不见那只母鸟,但是却听到了它们的细声。斑

    鸠也在这里的泉水上坐着,或从我头顶上面的那棵柔和的白松的一根丫枝上飞到另一丫

    枝;而红色的松鼠,从最近的树枝上盘旋下来,也特别和我亲热,特别对我好奇。不须

    在山林中的一些风景点坐上多久,便可以看见它的全体成员轮流出来展览它们自己。

    我还是目睹比较不平和的一些事件的见证人。有一天,当我走出去,到我那一堆木

    料,或者说,到那一堆树根去的时候,我观察到两只大蚂蚁,一只是红的,另一只大得

    多,几乎有半英寸长,是黑色的,正在恶斗。一交手,它们就谁也不肯放松,挣扎着,

    角斗着,在木片上不停止地打滚。再往远处看,我更惊奇地发现,木片上到处有这样的

    斗士,看来这不是决斗,而是一场战争,这两个蚁民族之间的战争,红蚂蚁总跟黑蚂蚁

    战斗,时常还是两个红的对付一个黑的。在我放置木料的庭院中,满坑满谷都是这些迈

    密登。大地上已经满布了黑的和红的死者和将死者。这是我亲眼目击的唯一的一场战争,

    我曾经亲临前线的唯一的激战犹酣的战场;自相残杀的战争啊,红色的共和派在一边,

    黑色的帝国派在另一边。两方面都奋身作殊死之战,虽然我听不到一些声音,人类的战

    争还从没有打得这样坚决过。我看到在和丽阳光下,木片间的小山谷中,一双战士死死

    抱住不放开,现在是正午,它们准备酣战到日落,或生命消逝为止。那小个儿的红色英

    豪,像老虎钳一样地咬住它的仇敌的脑门不放。一面在战场上翻滚,一面丝毫不放松地

    咬住了它的一根触须的根,已经把另一根触须咬掉了;那更强壮的黑蚂蚁呢,却把红蚂

    蚁从一边到另一边地甩来甩去,我走近一看,它已经把红蚂蚁的好些部分都啃去了,它

    们打得比恶狗还凶狠。双方都一点也不愿撤退。显然它们的战争的口号是“不战胜,毋

    宁死”同时,从这山谷的顶上出现了一只孤独的红蚂蚁,它显然是非常地激动,要不

    是已经打死了一个敌人,便是还没有参加战斗;大约是后面的理由,因为它还没有损失

    一条腿;它的母亲要它拿着盾牌回去,或者躺在盾牌上回去。也许它是阿基勒斯式的英

    雄,独自在一旁光火着,现在来救它的普特洛克勒斯,或者替它复仇来了。它从远处看

    见了这不平等的战斗,——因为黑蚂蚁大于红蚂蚁将近一倍,——它急忙奔上来,直到

    它离开那一对战斗者只半英寸的距离,于是,它觑定了下手的机会,便扑向那黑色斗士,

    从它的前腿根上开始了它的军事行动,根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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