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登湖_声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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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 (第3/5页)

理严密的机构调整了整个国家的时间。自从发明了火车,人类不

    是更能遵守时间了吗?在火车站上,比起以前在驿车站来,他们不是说话更快,思想不

    也是更敏捷了吗?火车站的气氛,好像是通上了电流似的。对于它创造的奇迹,我感到

    惊异;我有一些邻居,我本来会斩钉截铁他说他们不会乘这么快的交通工具到波士顿去

    的,现在只要钟声一响,他们就已经在月台上了。“火车式”作风,现在成为流行的口

    头禅;由任何有影响的机构经常提出,离开火车轨道的真心诚意的警告,那是一定要听

    的。这件事既不能停下车来宣读法律作为警告,也不能向群众朝天开枪。我们已经创造

    了一个命运,一个Atropos,这永远也不会改变。(让这做你的火车头的名称。)人们看

    一看广告就知道几点几十分,有几支箭要向罗盘上的哪几个方向射出;它从不干涉别人

    的事,在另一条轨道上,孩子们还乘坐了它去上学呢。我们因此生活得更稳定了。我们

    都受了教育,可以做退尔的儿子,然而空中充满了不可见的箭矢。除了你自己的道路之

    外,条条路都是宿命的道路。那末,走你自己的路吧。

    使我钦佩于商业的,乃是它的进取心和勇敢。它并不拱手向朱庇特大神祈祷。我看

    到商人们每天做他们的生意,多少都是勇敢而且满足的,比他们自己所想的局面更大,

    也许还比他们自己计划了的更有成就。在布埃纳维斯塔的火线上,能站立半小时的英雄,

    我倒不觉得怎样,我还是比较佩服那些在铲雪机里过冬,坚定而又愉快的人们;他们不

    但具有连拿破仑也认为最难得的早上三点钟的作战勇气,他们不但到这样的时刻了都还

    不休息,而且还要在暴风雪睡着了之后他们才去睡,要在他们的铁马的筋骨都冻僵了之

    后他们才躺下。在特大风雪的黎明,风雪还在吹刮,冻结着人类的血液呢,我听到他们

    的火车头的被蒙住了的钟声,从那道雾濛濛的冻结了的呼吸中传来,宣告列车来了,并

    未误点,毫不理睬新英格兰的东北风雪的否决权,我看到那铲雪者,全身雪花和冰霜,

    眼睛直瞅着它的弯形铁片,而给铁片翻起来的并不仅仅是雏菊和田鼠洞,还有像内华达

    山上的岩石,那些在宇宙外表占了一个位置的一切东西。

    商业是出乎意料地自信的,庄重的,灵敏的,进取的,而且不知疲劳的。它的一些

    方式都很自然,许多幻想的事业和感伤的试验都不能跟它相提并论,因此它有独到的成

    功。一列货车在我旁边经过之后,我感到清新,气概非凡了,我闻到了一些商品的味道,

    从长码头到却姆泼兰湖的一路上,商品都散发出味道来,使我联想到了外国、珊瑚礁、

    印度洋、热带气候和地球之大。我看到一些棕榈叶,到明年夏天,有多少新英格兰的亚

    麻色的头发上都要戴上它的,我又看到马尼拉的麻、椰子壳、旧绳索、黄麻袋、废铁和

    锈钉,这时候我更觉得自己是一个世界公民了。一车子的破帆,造成了纸,印成了书,

    读起来一定是更易懂、更有趣。谁能够像这些破帆这样把它们经历惊风骇狼的历史,生

    动地描绘下来呢?它们本身就是不需要校阅的校样。经过这里的是缅因森林中的木料,

    上次水涨时没有扎排到海里去,因为运出去或者锯开的那些木料的关系,每一千根涨了

    四元,洋松啊,针枞啊,杉木啊,——头等,二等,三等,四等,不久前还是同一个质

    量的林木,摇曳在熊、麋鹿和驯鹿之上。其次隆隆地经过了汤麦斯东石灰,头等货色,

    要运到很远的山区去,才卸下来的。至于这一袋袋的破布,各种颜色,各种质料,真是

    棉织品和细麻布的最悲惨的下场,衣服的最后结局,——再没有人去称赞它们的图案了,

    除非是在密尔沃基市,这些光耀的衣服质料,英国、法国、美国的印花布,方格布,薄

    纱等等,——却是从富有的,贫贱的,各方面去搜集拢来的破布头,将要变成一色的,

    或仅有不同深浅的纸张,说不定在纸张上会写出一些真实生活的故事,上流社会下等社

    会的都有,都是根据事实写的!这一辆紧闭的篷车散发出咸鱼味,强烈的新英格兰的商

    业味道,使我联想到大河岸和渔业了。谁没有见过一条咸鱼呢?全部都是为我们这个世

    界而腌了的,再没有什么东西能使它变坏了,它教一些坚韧不拔的圣人都自惭不如哩。

    有了咸鱼,你可以扫街,你可以铺街道,你可以劈开引火柴,躲在咸鱼后面,驴马队的

    夫子和他的货物也可以避太阳,避风雨了,——正如一个康科德的商人实行过的,商人

    可以在新店开张时把咸鱼挂在门上当招牌,一直到最后老主顾都没法说出它究竟是动物

    呢,还是植物或矿物时,它还是白得像雪花,如果你把它放在锅里烧开,依然还是一条

    美味的咸鱼,可供星期六晚上的宴会。其次是西班牙的皮革,尾巴还那样扭转,还保留

    着当它们在西班牙本土的草原上疾驰时的仰角,——足见是很顽固的典型,证明性格上

    的一切缺点是如何地没有希望而不可救药啊。实在的,在我知道了人的本性之后,我承

    认在目前的生存情况之下,我决不希望它能改好,或者变坏。东方人说“一条狗尾巴

    可以烧,压,用带子绑,穷十二年之精力,它还是不改老样子。”对于像这些尾巴一样

    根深蒂固的本性,仅有一个办法,就是把它们制成胶质,我想通常就是拿它们来作这种

    用场的,它们才可以胶着一切。这里是一大桶糖蜜,也许是白兰地,送到佛蒙特的克丁

    司维尔,给约翰·史密斯先生,青山地区的商人,他是为了他住处附近的农民采办进口

    货的,或许现在他靠在他的船的舱壁上,想着最近装到海岸上来的一批货色将会怎样影

    响价格,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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