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略大师_第一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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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第2/7页)

了“沃尔默城堡”号的乘务员,启程去南非开普敦。

    海上航程持续了三个星期。船只在马德拉岛和圣赫勒拿岛停了一下,添了更多的煤做燃料。在严酷的冬天,海面上波狼滔天,船只颠簸不停。从启航的那一刻,杰米就头晕呕吐,但是他始终保持着乐观情绪,因为每航行一天,对他来说,就离宝藏近一天。随着船驶近赤道,气候变了。冬天奇迹般地变成了夏天,他们靠近非洲海岸时,白天黑夜都变得酷热和潮湿。

    黎明时“沃尔默城堡”号抵达了开普敦,船缓慢地驶进了把罗宾岛麻风病人居民区和大陆隔离的狭窄航道,在桌湾的港口停泊下来。

    太阳升起前,杰米就待在甲板上。他注视着晨雾袅袅飘散,在他面前隐约出现了可以鸟瞰全城的桌山的粗犷轮廓,他被这一景色迷住了。他终于到了。

    船只靠上码头后,甲板上立即挤满了杰米从未见过的长得最为古怪的人们。他们是为各种旅馆拉客的人——黑人、黄种人、棕色人和红种人——他们争先恐后地扛起行李。孩子们手里拿着报纸、糖果和水果,穿梭似的来回奔跑叫卖。混血种人、印度人和黑人马车夫们吆喝着,急切地希望有人搭乘。小商贩和推着饮料车的人大声嚷嚷着招徕生意。大黑蝇乱哄哄地飞舞着。水手和搬运工边挤边喊地穿过拥挤的人群,那些想看住自己行李的旅客被挤得束手无策。讲话声混杂成一片。人们用杰米从未听到过的语言交谈着。

    Yullekomvandekaap,neh?

    Hetjulleminepapazynwagengezien?

    Watbedui'di?

    Huistoe!

    他连一个字都听不懂。

    开普敦与杰米所见过的其他地方迥然不同。每所房子都有自己的特色。在一座用砖或石头砌成的两三层楼高的仓库旁边,是一家用makou铁搭起来的小吃店,再过去是一家用人工吹成的玻璃薄板作门面的珠宝商店,与它毗邻的是一家蔬菜铺子,接着又是一家歪歪斜斜的烟草店。

    杰米被街上来来往往的男人、女人和孩子们吸引住了。他看见一个卡菲尔人①,下身穿着破旧的七十八兵团的苏格兰高地格子呢裤,上身披着一条麻袋片,上面挖了几个洞作为领口和袖口。这个卡菲尔人在两个手拉着手的华人男人后面走着,华人穿着蓝色长衫,辫子仔细地盘在圆锥形的草帽下面。在街上走的还有体格强壮、脸色通红的布尔②农民,头发被太阳晒得褪去了原有的颜色;他们的货车上装满了土豆、玉米和新鲜绿叶蔬菜。男人身着棕色棉绒裤子和上衣,头戴宽边绒帽,嘴里叼着陶制烟斗,大步地走在女人前面。女人们穿着黑色服装,蒙着又黑又厚的面纱,头上戴着朝前撑起的黑绸阔边女帽。印度洗衣女工头上顶着大捆脏衣服,推开穿红衣、戴头盔的士兵,往前赶路。这真是一幅奇妙的景象。

    『①南非说班图语的部分居民。——译注』

    『②住在南非的荷兰人后裔。——译注』

    杰米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到了船上水手向他推荐的那种便宜的包饭旅店。店主是一个矮胖、胸脯丰满的中年寡妇。

    她看了杰米一会儿,微笑着用当地话问了一句:“Zoekyullegoud?”

    他很窘,脸也红了。“对不起——我听不懂。”

    “你讲英语,是吗?你到这里淘金来了?挖钻石来了?”

    “挖钻石。是的,夫人。”

    她把他拉到里边。“你会喜欢这里的。我对所有像你这样的青年人会提供一切方便的。”

    杰米不知道她是否也是挖钻石者之一。他希望不是。

    “我是文斯特太太。”她故作忸怩地说“但是我的朋友叫我‘蒂蒂’。”她微笑时,露出了一颗金牙。“我有一种感觉,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的。有什么事,尽管问我好了。”

    “你真是太好了,”杰米说“请问什么地方能弄到一张全市地图?”

    杰米手里拿着地图,在开普敦到处游逛。城市的一头是伸向陆地的郊区,如朗德波德克、克莱尔蒙特和温伯格,绵延九英里渐渐稀疏的种植园和葡萄园,另一头是滨海的海角区和绿角区。杰米步行穿过富人住宅区,沿斯特兰德街和布里街走去。杰米对那些宽敞气派的两层楼建筑非常羡慕。那些建筑屋顶是平的,前墙用拉毛灰装饰,高高的露台耸立在街边。他一直走着,最后被苍蝇叮得受不了,不得不走进房里。这些苍蝇好像是他的仇敌一样。苍蝇又大又黑,成群地叮人。杰米回到他住宿的地方,发现房子里到处都是苍蝇。墙壁,桌子和床上都是黑压压的一片。

    他去找女房东。“文斯特太太,你有什么办法能对付我房间里的那些苍蝇吗?它们…”

    她咯咯大笑起来,捏了一下杰米的脸蛋。“我的宝贝,你会习惯的。等着瞧吧。”

    开普敦的卫生设备既原始又奇缺。日落时,一股令人作呕的臭气像一条有毒的毯子,把全城捂得严严实实的,简直令人难以忍受。但是,杰米懂得,他必须忍受。在他离开前,他必须得到更多的钱。“在钻石矿里,你没有钱就休想活下来,”有人警告他说“你呼吸空气他们也会向你要钱。”

    在开普敦的第二天,杰米找到一个为运输公司驾马车送货的工作。第三天,他晚饭后又在一家饭馆做洗盘子的工作。他把顾客们吃剩下的冷饭剩菜藏起来,带回去充饥。但是对他来说,这些饭菜味道很怪。他渴望吃上一顿mama做的韭菜鸡rou汤、燕麦饼和热气腾腾的新鲜软面包卷。可是他从不怨天尤人,他节衣缩食为的是让银行给他增贷开矿款项。他已经作出抉择,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他,不管是使人腰酸背痛的劳动,呼吸到的恶臭,还是使他大半夜无法入睡的苍蝇。他感到异常孤独。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他谁也不认识。他非常怀念他的朋友和亲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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