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山伯爵_第二十六章杜加桥客栈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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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杜加桥客栈 (第1/4页)

    第二十六章 杜加桥客栈

    正文第二十六章杜加桥客栈 我们的读者当中凡是曾徒步周游过法国南部的或许曾注意到在布揆尔镇和比里加答村之间有一家路边小客栈门口挂着一块铁在风中摆来摆去叮咛作响上面隐约可看出杜加桥三个字。这家小客栈从罗纳河那个方向望去是位于路的左边背靠着河。和小客栈相接连的有朗格多克一带被称之为“花园的一小块地”从正对着它的杜加桥客栈的大门(旅客们就是从这里被请进来享受客栈主人的殷勤款待的)可以后到花园的全景。在这片土地上即这个花园里北纬三十度的灼热的阳光的猛晒之下有几棵无精打采的橄榄树和育不健全的无花果树它们那萎谢的叶子上盖满了灰尘。在这些病态的矮树之间还长着一些大蒜蕃茄和大葱另外还有一棵高大的松树孤零零地象一个被遗忘了的哨兵伸着它那忧郁的头盘曲的丫枝和枝头扇形的簇叶周身被催人衰老的西北风(这是天罚)吹得枯干龟裂。

    周围是一片平地说是实地其实是一块污浊的泥沼上面零散地长着一些可怜的麦茎。这无疑的是当地农艺家的好奇心所造成的结果想看看在这些干热的地区究竟能不能种植五谷。但这些麦茎却方便了无数的蝉娘它们随着那些不幸的拓荒者一同来到这片荒地上经过百拆不挠的奋斗以后在这些育不健全的园艺标本间定居下来用它们那单调刺耳的叫声追逐着来到这里的。

    八年来这家小客栈一直由一对夫妇经营着本来还有两个佣人:一个叫德蕾妮蒂;另一个叫巴卡负责管理马厩。但这项工作实在是有名无实因为在布揆耳和阿琪摩地之间近来开通了一条运河运河船代替了运货马车马拉驳船代替了驿车。运河离这家被遗弃客栈不到一百步关于这家客栈我们已很简略但很忠实地描写过了这位不幸的客栈老板本来已天天愁眉不展快要全部破产了现在又加上这条繁荣的运河的打击自然更增加了他的愁苦。

    客栈老板是一个年约四十多岁的人身材高大强壮骨胳粗大典型的法国南部人。两眼深陷而炯炯有神鹰钩鼻牙齿雪白就象一只食rou兽。虽然他已上了年纪但他的头却似乎不愿变白象他那胡须一样茂密而卷曲但已略微混入了几根银丝。他的肤色天生是黯黑的加之这个可怜虫又有一个习惯喜欢从早到晚地站在门口眼巴巴地盼望着有一个骑马或徒步来的旅客使他得以又一次看见客人进门时的喜悦所以在这黑色之外又加了一层棕褐色。而他的期待往往是失望的但他仍旧日复一日地在那儿站着曝晒在火一般的阳光之下头上缠了块红手帕象个西班牙赶骡子的人。这个人就是我们先前提到过的卡德鲁斯。他的妻子名叫码德兰·莱德儿她却正巧和他相反脸色苍白消瘦面带病容。她出生在阿尔附近那个地方素以出美女而闻名她也虽具有当地妇女那传统的美色。但那种美丽在阿琪摩地河与凯马琪沼泽地带附近非常流行的那种慢性寒热症的摧残之下已逐渐减色了。她几乎总是呆在二楼上她的房间里哆嗦着坐在椅子里或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而她的丈夫则整天在门口守望着他非常愿意干这差事这样他就可以躲开他老婆那没完没了的抱怨和诅咒。因为她每一看见他就必定喋喋不休地痛骂命运诅咒她现在这种不该受的苦境。对这些她的丈夫总是用不变地富于哲理话平心静气地说:“别说了卡尔贡特娘们!这些事都是上帝的安排。”

    卡尔贡特娘们这个绰号的由来是因为她出生的村庄位于萨隆和兰比克之间那个村庄就叫这个名字。而据卡德鲁斯所住的法国那一带地方的风俗人们常常给每一个人一个独特而鲜明的称呼她的丈夫之所以称她卡尔贡特娘们或许是因为玛德兰这三个字太温柔太优雅了他那粗笨的舌头说不惯。他虽然装出一副安于天命的样子但请读者别误以为这位不幸的客栈老板不清楚正是那可恶的布揆耳运河给他带来了这些痛苦或以为他永远不会为他妻子喋喋不休的抱怨所打动不因眼看那条可恨的运河带走了他的顾客和钱以致他那脾气乖戾的老婆整天唠叨抱怨不止使自己陷入于双重痛苦而恼怒不已。象其他的南部人一样他也是一个老成持重**不高的人但却爱好浮夸和虚荣极喜欢出风头。在他境况顺利的那些日子里每逢节日国庆或举行典礼的时候在凑热闹的人群之中总缺不了他和他的妻子。他穿起法国南部人每逢这种大场面时所穿的那种漂亮的衣服就象迦太兰人和安达露西亚人所穿的那种衣服;而他的老婆则穿上那种在阿尔妇女中流行的漂亮时装炫耀那是一种摹仿希腊和阿拉伯式的服饰。但渐渐地表链呀项圈呀花色领巾呀绣花乳褡呀丝绒背心呀做工精美的袜子呀条纹扎脚套呀以及鞋子上的银搭扣呀都不见了于是葛司柏·卡德鲁斯既然不能再穿着以前的华丽服装外出露面了就和他的妻子不再到这些浮华虚荣的场合去了但每听到那些兴高采烈的欢呼声以及愉快的音乐声传到这个可怜的客栈的时候传到这个他现在还依恋着的只能算是一个庇身之所根本谈不上赚钱的小地方的时候他的心里也未尝不感到嫉妒和痛苦。

    这一天卡德鲁斯如往常一样站在门前时而无精打采地望望一片光秃秃的草地时而望望道路。草地上有几只鸡正在那儿啄食一些谷物或昆虫。从南到北的道路上空无一人。他在心里正盼望能有个客人来忽然听到了一声他妻子的尖声叫喊:让他赶快到她那儿去。他嘴里嘟哝着很不高兴他妻子打断了他的幻想抬脚向她楼上的房间走去。但上楼以前他把前门大开象是请旅客在经过的时候不要忘记它似的。

    当卡德鲁斯离开门口的时候那条他极目凝望的道路象中午的沙漠一样空旷和孤寂。它直挺挺地躺在那儿象是一条无尽头的灰和沙所组成的线两旁排列着高大枝叶稀疏的树看来绝无动人之处完全可以理解任何一名旅游者只要他可以自由选择是决不会选择在这烈日当空的时候让自己到这个可怕的撒哈拉沙漠里来受罪的。可是假如卡德鲁斯在他的门前多逗留几分钟的话他就会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从比里加答那个方向过来。当那个移动的目标走近的时候他就会很容易地看出那是一个人骑一匹马上人与马之间看来似乎有着很融洽的关系。那匹马是匈牙利种一种踏着那种马所独有的安闲的快步跑来。骑马的人是一位教士穿着一身黑衣服戴着一顶三角帽虽然中午的阳光很灼热那一对人和马却以相当快的步子跑来。

    来到杜加桥客栈面前那匹马停了下来但究竟是它自己要停的还是骑马的人要停的却很难说。但不管是谁要停下来的总之那位教士从马上跳了下来牵着马辔头想找个地方把它系上。他利用从一扇半倒的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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