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山伯爵_第七十三章诺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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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三章诺言 (第4/8页)

瓦朗蒂娜的信读了几十遍这是她给他第一封信但这是在什么情形之下写的信啊他每读一遍便重申他的誓言誓要使她幸福。一个能作这样勇敢的决定的年轻姑娘她是多么伟大呀!她为他牺牲了一切她是多么值得他爱呀!的确她应该是他第一个最崇拜的对象!她是一位皇后他带着无法形容的激动心情同时又是一个妻子不论怎么感谢她和爱她都是不够的。想到瓦朗蒂娜走到他的面前来的情景她会对他说:“我来了马西米兰带我走吧”他把一切都安排好:苜蓿田里藏着两把梯子一辆轻便马车也已准备好等在那儿马西米兰亲自驾车不带仆人不点灯到第一条街的拐角上他们再把灯点起来因为过分谨慎会吸引警察的注意。有时他会禁不住打一个寒颤他以前只握过她的手只吻过她的手指尖他想到当那一刻到来的时候他就得保护瓦朗蒂娜从墙头上下来她将浑身颤抖但毫不抗拒地倒入他的怀抱里。

    下午他感到时间越来越近了他只想一个人呆着。他的血在沸腾即使简单的问题一声朋友的招呼也会惹他心烦。他干脆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看书;但他的眼睛虽然在一行一行地移动却不知道书的内容;最后他把书本抛开又坐下来考虑他的计划把梯子和墙的距离再计算一下。时间终于逼近了。凡是一个深陷在爱情里的人是决不肯让他的钟表安安稳稳地向前走的。莫雷尔把他的钟表折腾得够呛以致在六点钟的时候钟表的指针就指到八点半上了。于是他对自己说“是出的时候了签约的时间定在九点钟但瓦朗蒂娜也许等不到那个时候。”所以莫雷尔离开了密斯雷路而当他踏进那片苜蓿田时圣费里浦教堂的大钟正敲八点。马和轻便马车藏在一所小破屋的后面那是莫雷尔常常等待瓦朗蒂娜的地方。夜幕渐渐降临了花园里树叶的颜色逐渐转暗。于是莫雷尔从他躲藏的地方走到铁门缺口处他的心怦怦直跳从铁门的小缺口望进去。一个人都看不到。时钟敲八点半了;莫雷尔又在等待中度过了半个钟头还是来回张望从缺口上张望也越来越频繁。花园谛听脚步声。从树丛中望过去可以隐隐约约地辨别出那座屋子但那座屋子依然是黑沉沉的压根没有举行签订婚约这样一件大事。莫雷尔望一望他的表他的表指在十点一刻上;但不久那只他已经听到敲过两三遍的大时钟校正了他的表时差那只钟才敲九点半。已经比瓦朗蒂娜自己说定的时间迟了半个钟头了。对那个年轻人来说时间是一个可怕的消息分分秒秒的滴嗒声都象是铅锤似的敲击在他的心上。树叶的最轻微的沙沙声微风吹过的声音都会吸引他的注意力使他的额头冒出一阵冷汗他抖索索地放稳梯子为了不浪费时间他先把一只脚踏在第一级上。在这希望和恐惧的交替中时钟敲打十点了。“如果没有意外”马西米兰说“签订一次婚约是不可能费这样长的时间的。我已经考虑过各种可能性计算过全部仪式所需要的时间一定是生什么事了。”他激动地在铁门边踱来踱去时而把他那火烧般的头抵在冰凉的铁栅上。瓦朗蒂娜在签约以后昏过去了还是逃走时让人找回去了。这是年轻人所能设想的仅有的两种解释每种解释都那么令人沮丧。

    一个念头突然出现在他的大脑中。说不定瓦朗蒂娜在逃出来的时候精力支持不住已昏倒在那条小路上了。“哦!假如真是那样”他一边喊一边爬到梯子顶上“我就失去她了而且那只能怪我自己。”把这个念头吹进他心里的那个精灵并没有离开他而且固执地在他的耳边嗡嗡地讲个不停以致过了一会儿经过推测变成了无可质疑的事实。他的眼睛在愈来愈浓的黑暗里搜索似乎看到有一样东西躺在那阴暗的路上。他冒险喊了一声他似乎听到随风吹来一声模糊的呻吟。最后十点半的钟声又敲响了。不能再等下去了。他的太阳xue猛烈地跳动着他的眼睛渐渐模糊。他把一条腿跨过墙头一会儿已跳到那一边。现在他已经在维尔福的家里了是翻墙过来的。那会生什么后果呢?可是他没有仔细想下去他没有退回去。他贴着墙脚走了一小段路然后越过一条小路钻进树丛里。一会儿他穿过树林清晰地看见了那座屋子。根据喜庆节日的惯例屋子的每一个窗口里都应该灯烛辉煌但他所看到的却只是一个灰色的庞然大物。莫雷尔确信了一件事情那时一片云遮住微弱的月光而那座房屋似乎也笼罩在一片云雾里。一盏灯光不时急地在楼下的三个窗口间移动。这三个窗口属于圣·梅朗夫人的房间的。另外还有一盏灯光一动不动地停留在一张红色的窗帷后面那是维尔福夫人的卧室。这一切莫雷尔都知道。为了可以时时刻刻在想象中跟随瓦朗蒂娜他要她把整个屋子的情形描述了许多次他虽然没有看见过却了解得很清楚。

    整幢房子的这种黑暗和静寂比瓦朗蒂娜不来更使莫雷尔感到恐慌不安。他神志昏乱痛苦得几乎疯了。他决定不顾一切地去和瓦朗蒂娜见一次面以便确定他所恐惧的那种不幸是否是真的。莫雷尔是到树丛的边上正想尽可能以最快的度穿过花园的时候忽然远远传来一个声音虽然隔得远但因为是顺风他听得很清楚。一听到这个声音他就退了回来把自己已经伸出树丛的半个身子完全藏起来静静地一动不动地等着。他已经下定决心了如果来者是瓦朗蒂娜他就在她经过的时候喊住她如果有人陪着她他虽然不能说话了但他还可以看见她知道她是安全的;如果来者是外人他就听听他们说些什么也许可以借此得到一点消息解开这个截至目前为止还不可理解的谜。

    月亮从那片遮住它的云后面逃出来莫雷尔看见维尔福出现在阶沿前身后跟着一个黑衣服的绅士。他们走下台阶向树丛这边走过来莫雷尔很快认出另外那位绅士是阿夫里尼医生。看到他们正向自己这边走过来他机械地向后退直到他觉树丛中央的一棵无花果树挡住了他的去路他不得不停在那儿很快那两位绅士也停住了脚步。

    “啊我亲爱的医生”检察官说“这是上帝在惩罚我的宅子啊!多可怕的猝死啊!真象一个晴天霹雳!您别来安慰我!唉!这样的伤心事是无法安慰的。这个心头的创伤是太深了!她死了!她死了!”

    青年的额头沁出一片冷汗他的牙齿在格格地抖。维尔福自称受了天罚那么那座屋子谁死了呢?

    “我亲爱的维尔福先生”医生说他的声音使那个年轻人更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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