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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断臂膀 (第3/3页)

你没有那种机会了,我只须说你企图反抗,被我失手击毙,就死无对证了。”

    宫天林怒叱道:

    “罗天保,你为了一个女人.不惜残杀助手,你这是自断臂膀,总有一天你会遭报应!”

    罗天保大笑道:

    “不错,不错,我必定有一天会遭报应,但是,在遭报之前,我已经身为武林第一大豪,拥着武林第一美女,摆足了威风,享足了艳福,人生尚有何憾?”

    笑声中,骈指疾出,向宫天林胸前死xue戳去。

    突然,劲风拂面,灯光一闪而灭。

    罗天保立生警觉,急忙变指为爪,飞快向宫天林跪地处抓去。

    同时,一声大喝,离椅跃起。

    那一抓,竟然落空,黑暗中似觉宫天林的身子被什么东西扯着,向厅外如飞滑去。

    蜘蛛翁!

    这念头在罗天保脑中一掠而过,怒火随生,人似箭矢般疾射了出去,半途探手入怀,已撤出了“百摺如意软刀”刀光闪处,直透宫天林的胸腹。

    一声凄厉的惨呼,宫天林身子突然离地飞起,又重重坠落在厅前右阶上。

    罗天保毫末停顿,抽刀、纵身,越过石阶,落在大厅门外。

    人刚落地,全风入耳,厚背砍山刀拦腰扫到。

    就在同一刹那,戒刀、铁伞、打狗棒、铁骨扇也像雨点般朝罗天保身上攻来。

    罗天保猛然一抖软刀,格开了戒刀和打狗棒,左掌劈出,震开了铁伞,右腿飞起踢飞了铁骨扇…

    四种兵器都被震开,那厚背砍山刀却结结实实砍在他的腰际。

    “呼”然一声,如击败革,罗天保竟然毫无损伤。

    不知是谁失声惊呼道:

    “铁皮神功!”

    这声惊呼,恍如静夜中爆起一声巨雷,五六条人影同时破空飞起,纷纷四散投入夜幕内。

    附近的暗桩伏哨闻声赶到,一见竟是新郎倌,都吃了一惊,急道:

    “有刺客,快追…”

    罗天保挥手道:

    “不必追了,燃火!”

    火光燃起,大家这才发现总管宫天林死在地上,胸口汩汩流着血,瞪着一对死鱼眼睛,好像对自己的被杀,感到万分愤怒和不甘。

    罗天保走过去,手起刀落,将宫天林的头割了下来。

    堡丁们简直吓呆了,大家原以为总管是死在刺客手中,却不料是被堡主杀死的。

    罗天保深吸了一口气,吩咐道:

    “宫总管通敌谋叛,已被处决,尸首拖下去火化,你们要小心守卫,再有疏忽者立斩!”

    堡丁们齐声应诺,目送罗天保提着人头向新房去了,大家心里在都不免怀疑

    宫总管谋叛八成跟新娘子有关,或许这次迎亲途中,曾有什么非礼的举动,被新娘子告了枕头状吧?

    人头放在托盘中。

    托盘供在灵位前。

    新郎倌和新娘子,分站在灵位左右。

    这儿是洞房,也是灵堂,红帏与白幛并列,喜字与素烛交映。

    这情景,倒是世间罕见。

    罗天保想必已将宫天林的罪状说明过了。

    徐红玉的脸色,却有些半信半疑。

    她木然站在灵位前,瞬也不瞬望着托盘中那颗人头,很久,没有说一句话。

    罗天保有些耐不住了,陪笑道:

    “娘子,父仇已报,你应该高兴才是啊,快些祭奠了令尊,咱们也好休息了。”

    徐红玉木然点了点头,道:

    “好吧,请先回避一下,我好拜祭。”

    罗天保笑道:

    “我和娘子已是夫妻,也算半子,理当陪娘子同祭岳父…”

    “不行!”

    徐红玉低喝了一声,又像忽然想到什么,脸上绽现出一抹十分勉强的苦笑,柔和地道:

    “不是我不让你同祭,而是不愿你为我也沾染上霉气,无论如何,今天总是你大喜的日子。”

    罗天保忙道:

    “这没有关系,夫妻嘛,就得要共苦乐、同悲喜。”

    徐红玉摇摇头,道:

    “话不是这么说,承你仗义践约,不顾私谊,力诛元凶,我已经非常感激,你且休息片刻,待我拜祭过后,也就该我履践承诺了。”

    罗天保听得心里直痒痒,但他仍然没有失去警惕,望望徐红玉迄今还握在手里的那柄毒剑,笑道:

    “娘子,既然你只是拜祭父灵,那柄剑,似乎已用不着了吧?”

    徐红玉轻哦道:

    “你是说这柄剑?”

    罗天保陪笑道:

    “是的,那剑上淬过毒,我怕娘子万一不小心失了手…”

    “不会的。”

    徐红玉微一笑,道:

    “父仇已报,我才舍不得死哩,你放心吧。”

    说着,果然将短剑放在供案桌上。

    她愿意放下毒剑,就表示对罗天保的说法已经完全接受,而且,也准备承受委身下嫁的事实,不再存拼命偕亡的心了。

    罗天保高兴得几乎想放声大笑,为了顺从心上人,忙道:

    “我这就去屋外等侯,希望娘子节哀,别伤了身子。”

    他不仅退出屋外,而且带上了房门,好像是为了不让徐红玉受到打扰,其实是为了便于偷窥。

    徐红玉似乎毫未注意这些,轻轻屈膝在灵位前跪了下来,刹时间,热泪滚滚而落…

    “奇怪,难道红玉真相信宫天林是凶手?”

    是醉丐的声音,低哑而急促,来自新房院墙外那棵茂密的大树上。

    树在墙外,却稍稍高出院墙数尺,隐身枝叶中,可以远远望见新房房门,但由墙至房门,其间仍有十余丈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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