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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30 (第5/5页)
人家比阿?好或坏,都是我们的穆棉阿。” 为了这份放心,她从来没有让父母亲失望过。 十九岁,考上大学的时候,父母跟她一起吹蜡烛。 二十岁,廖哥哥不好意思的来送生日蛋糕,爸妈热烈的欢迎他。笃定的,还年少的穆棉觉得…这是应该的,因为廖哥哥是“家人” 二十二岁,廖哥哥的爸爸mama送来和服做礼物,吃着mama做的戚风蛋糕,欢迎快喜的和初见面的穆棉及爸妈相谈甚欢。 这是应该的,因为廖哥哥的爸妈,当然也是我的“家人” 年轻的穆棉这么的相信世界。相信她的家人会渐渐增加,每增加一个“家人”就是增加一个爱她的人。 直到那天来临。世界倒错翻转。那个窒息的血色黄昏。 跋去日本,她深爱的家人只剩几小袋碎rou,但是廖哥哥的遗书,居然躲在不锈钢保温瓶里留着。 潦草的几乎看不懂的字,她看了一遍又一遍,希望自己真的没见过这张纸条。 活下去。小棉,为了我们全部,一定一定一定一定要活下去。 微湿的纸条,她的泪水和廖哥哥的泪水混合,真的非常非常的苦涩。 为了这张纸条,她咬牙捱过这么多年。生活的鞭痕。寂寞的鞭痕。想念的要发狂的鞭痕。穆棉的眼前模糊起来,紧紧的抓着护身符,里面藏着廖哥哥给的纸条。 为了不再失去,除了赛茵,她封闭了自己的感情。勉强自己走下去。但是赛茵的死,却崩溃了她。然后她遇到了一定会失去的至勤。 不要离开我。悄悄的,绝望的,在心底吶喊着,却永远也说不出口。 “我不会离开。”至勤从背后抱住她,声音接近呜咽“所以,请你不要离开我。” 眼泪终于慢慢的滑下来,朦朦胧胧的眼睛中,缓缓西落的星月,泛着五芒六芒的霜花,渐渐模糊,扩大,像是蔓陀罗一样。粼粼的水光满室。 终于,他们一起看到,画里的深海,还有海面上蔓陀罗颤抖摇曳的光。 她的猫(三十) 相吻着,像是就要没有明天。 严寒日趋浓重。在短暂的寒假里,回到过往的安静气息中。待在家里的至勤,在朝东的小房间里画画,有时背着摄影机出外取景,要不就看书,玩计算机,彻底的享受安静,享受和穆棉相依的光景。 但是穆棉连在轻笑的时候,眉间都有忧愁的阴影。 “试着相信我,好不好?”轻轻揉着她的眉间“相信也是过一天,不信任也是过一天。但是…你相信我的时刻,却可以快乐着。将来的忧愁,将来再来承担,好不好?” 望着他清澈通透的眼睛,瞳孔里倒映着自己的脸,不禁抚着他的头。 “的确,我没办法时时刻刻爱着穆棉。在工作的时候,在上课的时候,在社团的时候,是的,很少很少想到穆棉。因为穆棉在这里,”他指指自己的心脏“所以我用不着时时想着。因为就在这里。” “但是,只要一空下来,我的心里,就只有穆棉而已。” 酸楚涌上眼眶,停了一下,让眼眶里的泪退回去。 “我们差了十七岁。你还有很多好日子要过。”穆棉温柔的说,就因为如此,所以…她不敢阻挠至勤的未来。 “如果没有穆棉,再好的日子也不好过。”将穆棉的头搂进怀里“十七岁而已。” “我可以当至勤的mama了。”抱紧他,享受被照关怜爱的感觉。 “但是,穆棉不是我mama。” “将来我会先老。” “我也只是老得慢一点。” 哭泣是一天,欢笑也是一天。她的眼泪慢慢的干了,开始有了真正的笑容。 年夜饭。至勤拒绝了母亲要他回去,穆棉也拒绝了良凯要接她回乡过年的计划。 他生气的摔了电话,穆棉有些黯然,缓缓的放下话筒。 至勤从背后抱住她“没关系。我在这里。”他听见了摔电话的声音了。 穆棉勉强的笑一笑,握住至勤的手。 坚持年夜饭要由他来请客,穿着昂贵雪纺大衣的穆棉沈思了一下,笑咪咪的指定地点。 至勤挑高了眉毛,想想,又笑了。 所以他穿了颓唐的长风衣,挽着贵妇般的穆棉,漫步在龙山寺附近的夜市。 夜来灯火缭绕。冷得几乎僵硬的大年夜,整条夜市沸腾着,弥漫烤香肠的气味,为了畏寒,相偎着行走。 这样的他们,在庶民风格强烈的华西街夜市很受瞩目。清丽脱俗的少年,和雍容优雅的中年美女,用着自然的暧昧态度,让人揣测两个人的关系。 吃了烧酒鸡,吃了蚵仔煎,等再也吃不下的时候,便到处游荡着夜市。 至勤顺手买些小东西给穆棉,这让她觉得像是回到被宠爱的日子。但是看着极力装出大人样的至勤,她还是觉得好笑。 “至勤,你就是你,不用装大人了。”她轻笑着。 被看穿的至勤,伸了伸舌头“我想当穆棉的家人呀…疼爱穆棉的家人。” 定定的看着他,柔声说着“至勤早就是家人了。” 但是我想疼爱你。就像被你疼爱一样。不仅仅当你的猫。我也把你当成我的猫。 用力的握紧她的手,在五颜六色的饰品中,看到两圈简单的银戒。虽然心不是戒指可以拴住的…但是他想把自己铐起来,让穆棉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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