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叹_第十四章天地乾坤皆入酒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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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天地乾坤皆入酒 (第3/3页)

“我们每个人都在应付差事,真他妈受够了。有人死了,也有人彻底被折磨到不行了,一直过了三年,我的教师才接到命令,停止看着我。”

    “难道…这个也可以勉强?”红萼迟疑道。

    “是的,只有控制住自己的愿望和元气,才能练成一等一的功夫。江湖上那些被酒色掏空了的大侠,又怎么会是我们的对手?只能照做,除非去死,或者…也可以在那个晚上选择一辈子不做了。”

    红萼笑了:“当然不会有男人为了不做宁可变成太监。”

    “你错了,真的有过一个男人,他宁可选择阉掉。”右手抓起她的下巴:“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你是女人,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我不知道…”下巴快要被捏裂开,红萼嗫嚅着:“若不是生理有问题,就是早就不把自己当人看了。”

    “不错…不错…他确实不把自己当人看。”右手低低咆哮:“只是他那时候还很正常,我们每一个人都经过了最严格的检查,为什么上一个女人这么难?”

    “我不知道…”红萼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接着说出了心中的答案:“不过我曾经见过一个痴情的男人在心上人大喜的日子出家…或许和他一个道理。”

    “你说什么?”右手哈哈大笑起来,眼泪似乎都要流出来:“嘿嘿,这个说法还真他妈新鲜,左手因为喜欢一个女人所以干脆做了太监?嘿嘿,哈,你随便找一个男人,说给他听去…喜欢一个女人可以不做男人?红,那什么红萼,你想的是不是太天真了?”

    红萼没有回答,只是低下头,慢慢地说道:“你不会懂的,真心喜欢上一个人,又偏偏知道此生无望…唯一的结果,就是自毁,这不过是自毁的手段里比较极端的一种罢了。”

    “哦?”右手眯起眼睛,安静了一点:“那他为什么不死了算了?”

    红萼哑然,以她的心智,确实不能再洞察这本已激烈的动作之后的冷静。

    “我一定要知道,他为什么不死了算了?”右手食指紧紧按在印堂上,浮在心中多日的疑惑慢慢清晰起来,轮廓隐隐可见:“他谋杀了一个男人,留下一个怪物…他要做什么?”

    “我…又听不懂了。”红萼怯怯地回答。

    “你不需要再听懂了。”右手的脸上浮起一丝狞笑:“你什么都不用再听懂了。”

    他的手忽然锁住了红萼柔软的喉骨,只要收紧,她就连喊都喊不出一声,右手想了想还是最后交代了她一句:“乱红楼的女人,只能有一夜,一夜之后,都要处死,没有一个活人可以听我们的秘密,你明白么?”

    红萼用力点头,忽然又用力摇头,美丽的眼睛里满是疯狂的恐惧,若是可以开口一定会大声尖叫。

    “不过…”右手忽然又放松了手指:“我或许可以帮你做件事情,做为交换。你现在要什么我都不能给你了,我只要走出这个大门,就有人过来把你处理掉。你说说还有什么遗愿吧。”

    红萼惨笑,摇了摇头。

    “你临来之前…正在做什么?”右手不甘心地提示了一句“你跟的那个男人,要不要我提拔他?”

    “临来之前?”红萼已,慢慢绝望:“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去秦淮河投靠一个女人,可笑么?那个男人…只不过是扔开过我一次又追上我罢了,我不会再为他做什么。”

    “看来我真的帮不上你了,那个女人是你朋友?”右手的眼中又慢慢露出杀机。

    “一面之缘而已,秦淮河上的碧岫,哪有我这样的朋友?”红萼虽然害怕,但心里也是惨白一片,死了就死了吧,活着本也没有指望——做那个傻子的洗衣婆么?

    “碧岫?我听说过。”右手的手指又一次搭上红萼精致的面庞一点点下滑:“没想到还有人有这么大面子,这位花魁姑娘好像是出了名的傲气。”

    眼睛、鼻子、嘴巴…红萼并不了解对面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纷纷乱乱的迎送生涯,王家的苦闷,道路的艰辛…人的往事总是会在最后的瞬间涌上心头,她忽然哭叫着:“罢了罢了…你杀了我吧!我什么也不知道,就因为杜镕钧一句话,我就傻子一样向秦淮河跑,活该找死!”

    “你说什么?杜镕钧!”右手的脸顿时凝滞:“他说什么了?你不要怕…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我。”

    “没有什么事情,偶遇而已。”红萼奇怪于这个男子脸上也会变色:“他说,叫我去找碧岫,就说是京冥让我去的,碧岫一定会好生照顾我。”

    右手的嘴角慢慢浮起了一丝笑容,听见“杜镕钧”三个字已经是意外,没想到,居然还有京冥。

    “我终于知道你躲在什么地方了。”他猛地站了起来,披衣,向外走去。

    “大人!”侍立门外的下人们一起躬身。

    “那个女人…”右手皱了皱眉,送去审问口供,也是死在牢里;若是叫他们留给自己呢?又麻烦的要命。他挥挥手:“做掉吧…”

    “是。”乱红楼外也不知埋了多少女人的尸骨,那些当差的小厮侍卫,只怕比楼外任何一个杀手都沾过更多的血腥。做掉一个用过了的女人,就好像扔掉一件穿破的衣服一样,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

    右手走出了乱红楼,楼外的天空一片湛蓝,初冬的清冽让人振奋无比,至于那个女人,有什么过去什么委屈,早已不是他所能记得的事情。

    “备马!喊上七厅几个兄弟,有事做了!”右手急急忙忙的吩咐,七厅,又称“五指厅”是他的嫡系属下,也是演武堂精英里的精英。

    京冥这个家伙,居然突破了他这么多重防卫,还居然在他眼皮下放走了霍澜沧!右手的心里充满了挫败感,喃喃道:“我让你跑了两次…但是,绝不会有第三次了!”

    杀戮的yu望顿时充满了胸膛,背后的鞭伤似乎也不那么疼了,看来演武堂治伤的药膏果然灵验。过去的东西就是过去,只有弱者才喜欢忆旧。

    “大人!”转眼间,七厅二十三名杀手已经整装待发。没有询问,只有彻底的服从。

    “走——”右手翻身,上马,向遥远的南方打马而去。身后马蹄翻飞,激起了北国大地一片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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