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岛之舂_第六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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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第2/3页)

 “这名男子,可是你的长子许家华?”

    许惠愿又点点头,这时,他已浑身颤抖。

    家英把照片接过一看,忽然靠到墙上,相片落在地上。

    终于,家真也不得不面对世上最残酷的事,他拾起照片。

    他认出他敬爱的大哥家华。

    家华躺在一张床上,双目紧闭,面色平静,双手交叉叠胸前,颈项有一搭紫血,他已无生命迹象。

    家真一时没有反应,耳畔嗡嗡响。

    大哥,他在心里叫了一声。

    像家英一样,他要靠住墙壁才能站得稳。

    警官轻轻说:“前日芭辣区騒乱,他率领群众攻击厂房,被防暴警察用橡皮子弹击中,很不幸,到今日才追朔到他的身份,请跟我们到有关地点办理手续。”

    书房内死寂一片。

    过了不知多久,似衰老了十年的许惠愿先开口,声音低不可闻:“别让你们母亲知道此事,那会杀死她。”

    他拉开书房门。

    警官叫住他:“许先生---”

    许惠愿转过头来,摆摆手,非常疲倦“我没有那样的儿子。”

    他头也不回的走出去。

    警官冷静地看着许家英,等他回应。

    家英开口:“我没有那样的兄弟。”

    他跟在父亲身后离开书房。

    警官看牢许家真“年轻人,你呢?”

    家真站稳,吸进一口气,可是眼前仍有金星。

    他说了两个字:“我去。”

    “好,”警官说:“那么,请跟我们走。”

    走近大门,家真听见有人哭泣,原来是一新。

    他伸出手,恳求一新:“与我一起。”

    这是他至软弱一刻。

    一新退后“不,不管我事,我这就回香港去了。”

    “一新,请陪我走一趟。”家真再次恳求。

    “不,我不去。”

    家真心死。

    他低着头,走上警车。

    到了派出所,许家的律师迎上来,指示他签署文件。

    许家真像机械人一般办妥手续。

    “许先生,你可以走了。”

    家真忽然说:“我想见我大哥最后一面。”

    律师迟疑:“家真---”

    “那在另外一个地方,请这边走。”

    另外一个地方。

    那地方冷得叫人颤抖,四处都是不锈钢设备,一重门推开,经过走廊,又是另外一扇门。

    家真冷得牙齿打战,他咬紧嘴唇,走进一间大房间。

    一个穿白袍戴口罩的女子迎上来。

    警员报上姓名。

    “这边。”

    在走进一间房间,家真看到白布罩。

    女子轻轻问:“准备好了?”

    她掀开白布。

    家真看到他思念已久的大哥。

    呵,家华神色平静,似熟睡一般。

    近距离接触,又看到他颈项乌溜溜一个洞,什么橡皮弹头,分明是一枚真枪子弹。

    家真眼泪涌出,他伸手过去,握住大哥的手。

    忽然之间他浑身痉挛倒地,牙齿碰到舌头出血,眼泪鼻涕一起不试曝制淌下,接着,裤子也湿了。

    家真不住呕吐抽筋。

    要紧关头,有人扶起他的上半身,用温和肯定的声音说:“不怕,不怕。”

    她正是那名穿白袍工作人员。

    她取来一支木条塞进家真嘴中“咬住,莫伤害自己。”

    家真神智清醒,可是四肢不听使唤。

    “放松,吸气。”

    她把他扶到会客室坐下,见他肌rou渐渐恢复能力,喂他喝温水。

    家真汩汩落泪,忘记羞愧,只觉心痛如绞,像是利刃穿心。

    那白袍女子耐心等他复原。

    这时医护人员也赶到了,马上替他检查注射。

    家真乏力地向那位女士道谢。

    她摘下口罩,原来是一个十分年轻的女子,面目秀美,一双大眼充满智慧同情神色。

    “没关系,不要怪自己,这种反应,十分无奈。”

    这时许家律师进来扶住他。

    家真挣脱。

    他已见过大哥,再无遗憾。

    他只想一声不响离开蓉岛。

    但终于忍耐地向父母道别,他怪自己迂腐。

    许太太讶异“家真,你脸容憔悴,嘴唇为什么破损?”

    “打球受伤。”

    “回去好好用功。”

    案亲仍然是那句话:“下学期费用已经汇出。”

    许惠愿照常上班下班,象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一个人想存活下去,真得有通天彻地本事,家真应该怨恨父亲吗,当然不,他已尽其所能,做到他认为最好。

    他还需要照顾他的家。

    就在那几日之间,家真醒来,发现枕头上有一搭搭脱发,他的头皮出现一吋直径圆形秃斑,俗称鬼剃头。

    即使睡着,神智也半明半灭,他看到一个人蹲在墙角哀哀痛苦,那人太阳xue有子弹孔,汩汩流血。

    他缓缓过去问:“大哥?让我帮你,我不会离弃你。”

    那人抬起头来,他看清楚了,那人却是他自己,那人是许家真。

    他颤声说:“不怕,不怕。”

    伸手去扶自己。

    然后醒了。

    枕头上有更多脱发。

    母亲送他到飞机场,一路上疮痍满目,工人与工程车正努力收拾残局。

    车上漆着赫昔逊字样。

    母亲问他:“一新可有找你?”

    家真转过头来“不理她了。”

    许太太也感喟“没有缘分。”

    家真点点头,是,只好这么说。

    离开蓉岛,像是离痛苦远些,功课忙,他埋头苦干,在同学家车房做实验,往往只穿短裤汗衫,不修边幅,胡子头发老长。

    他不再想家,家真只挂念母亲。

    一日下午,他们实验又告失败,一声轻微爆炸,前功尽弃。

    同学母亲捧来柠檬冰茶及巧克力饼干打气。

    “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家真据实答:“不知道。”

    “不知道!?”

    他们笑“假使用点作为单位,投影荧幕,造成影像,可玩游戏。”

    “电子游戏机?”

    “周阿姨,那是好名称,就叫电子游戏机好了。”

    大家笑着吃点心。

    周阿姨说:“志强,下午你与志明去飞机场接表姐昆生,她来升读硕士,我已同你俩说过。”

    志强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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