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中短篇科幻作品_命殒天涯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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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殒天涯 (第3/6页)

在形式,而会维妙维肖到每一个细枝末节。

    我舌尖部位的神经末梢突然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我兴奋极了,啊,原来这就叫“吃”呀!在这颗星球上,原来还有如此令人消魂的享受!

    我的感情难以抑制地溢于言表,尽管我并未真的用语言表达。

    她开始还以为我噎着了,一个劲儿地给我捶背。直到我再次伸手向她索要时她才明白过来。她显然有些失望。

    “这有什么好吃的。”她不屑地又递给我一块。“这就让你这么激动。要是中国饭,别说是什么‘满汉全席’,就是到‘狗不理’包子铺吃顿包子也能把你活活撑死。”

    待我再向她要时她却不给了。“不行,不能再吃了,这是咱们俩的口粮,咱们还得指着它过好几天呢。”

    她认为,我们活着出去至少还要三天。

    她合上眼睛,很快便进入了梦乡。我又一次独自陷入沉思,沉浸于对往事的回忆中…

    当我的形体从暗绿色星球上消失之后,储藏在太空结构中的能量重新聚集并获得跃迁。待我再度恢复意识时,四周已充斥了令人压抑沉重的暗粉。

    当然,依旧灰影重重。

    尽管我的记忆已完全摆脱了绿色结晶体的阴影,但却没有认真反思自己的疏忽。我为自己的三条性命而沾沾自喜,因而也十分大意。

    很快地,我就“化悲痛为力量”再一次投入到与灰机的斗争中去。我认为这一次我将更加成熟,更加老练。

    这颗星球上的智能体是由植物发展进化来的。

    招摇于粘稠而滑腻液体中的植物有机体有着一个多刺的球状外表,被覆于体表的暗粉给人一种妖艳的轻浮之感。这种植物体只能在母体附近做有限的摆动,这就给对付灰机的战斗带来了更多的困难。

    如果说上次丧命是由于结晶体的欺骗,那么这一次却完全源于我自己的心甘情愿。这一回我竟将与灰机的“正义之战”置于次要地位,对信息结构的预警丝毫不顾置若罔闻,四处奔波,上下游动,全身心地致力于拯救这种“粉球”那没有自由的不幸自身。

    我的能量如植物浆液般地被自己挤压出来,并源源不断地注入“粉球”的体内,以便使它们有更多的自由运动的可能。通过植物电流的震颤输送,我感到一阵阵的晕眩和惶惚。

    渐渐地,我如衰老枯朽的植物一样,开始植根于一块固定的水域,越来越无力游动奔波了。然而,我依旧不屈不挠地向四周散发着已为数不多的电流。

    终于有一天,我感到体内再也没有流淌的浆液了,只剩下一具干枯的尸身。然而令我欣慰的是,我的参与不会对这个暗粉的世界毫无影响,已然获得自由的植物体一定已拿起了武器。

    透过阴暗浆液的遮挡,从被我接收到的杂乱的植物电波中传达给了我这样一束信息:在浆液的表层上面,透射有一个巨大的正方体的灰色倒影。在它的脚下,簇拥碾压着无数大大小小的“粉球”这块“灰影”许诺给“粉球”们以自由,尽管它的承诺目前尚为兑现。

    莫非我事先不曾料到这一结局?其实我早已心如明镜,只不过一直在自欺欺人而已。

    我只听到心中“咔镲”一响,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又丢了一条命。

    活该!

    身边,她仍在熟睡。我偷偷从她包里拿出一块压缩饼干,贪婪地咀嚼起来。真香呀!可难道真象她所说的,这颗星球上还有无数的美味佳肴?

    我悄悄地将能量送入她的体腔,以补偿被我偷吃了的她的口粮。

    她醒了,精力充沛。

    “我觉得这一觉我睡得特别好。”

    我含笑不语。

    灰色的甬道长得没有尽头,我提枪走在她的身边。

    前方出现一条双股通道,中间是一堵栅状隔墙。我很快领会了她的眼色,与她一左一右分别进入左右两个道口。

    在双股通道的另一端,与主干道的接口处,两个脑袋悄悄地伸了出来。我们两个都晓得,在进入主干道之前,四下张望一下没有任何坏处。看来她也不想急于找死,懂得应该对自己的生命负责。

    就在我们相视一笑而笑容尚未消失之际,主干道的一面墙突然被从里面捅破,送出一架只有三个自由度的固定式小型计算机。它刚一登台上场嘴就没闲着,嘟嘟嘟嘟不停地发言。

    对于它来说,我所处的位置正好是个死角,再说我身上附有中和力场。可她却倒了霉,在洒泻的弹雨中左藏右闪,等待着那颗走运的子弹找到她。

    “你怎么还在那儿看着!”她对我厉声喊道“要是枪法准就快把它打掉!”

    她这一提醒我才缓过味来,抬手两梭子就把那家伙打了个正着,它立马闭嘴没话了。

    “太棒了!”她掸掸身上的土,跳起来拉起我的手就走。我回身对那台机器做了个鬼脸。它的编号是888,一看就不吉利。她注意到了我的这一动作,回头一看就明白了,脸一沉就要放枪,我一把拉住她,摇摇头期待无助地看着她。她看了看我说:

    “那好吧,给它留条活命。不过你会后悔的。你不打它,它早晚还会打你。”

    刚才我在放枪的时候没瞄它的眼睛,而是封了它的嘴;前者后面有令它致命的中枢。我没打算置它于死地,只要让它别吱声了就成。我自觉不会后悔,因此耸耸肩表示无可奈何。因为我的行为不是源于思考,而是出于本能。

    “也许它还会为此得到晋升,装上两付轮子什么的。”她笑着对我说。

    这就纯粹是开玩笑了。

    “快走吧,我带你去看图书馆,可美了。春天我还在那儿照过相呢!”她不停地催促着我。

    “春天,春天,你怎么总是春天春天的?春天到底是什么样呀?”我开始有些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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