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及众生相_第三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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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第8/12页)

可怕的污水立即都流走了,莱尼去洗手了———当然洗得很仔细,而且洗了又洗,使劲用科隆香水搓手臂,还说了———我现在想起来了———一句话,使我目瞪口呆:‘我们的诗人都是最勇敢的厕所清洁工。’我现在认为,她是会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的,我的意思是说,她会一把抓住这个艾哈德,他肯定不会反对。再者我还想起:我们当中谁也没有见过玛格蕾特的丈夫。”

    洛蒂霍伊泽的说法由于同玛格蕾特不尽一致,所以还得再找后者核实一下:她是否在自己家里曾几次同洛蒂所说的那些人跳舞?是否有可能在所谓“弗伦斯堡事件”的那次经历之前很久,就已同海因里希发生过更亲密的关系了?玛格蕾特喝了一大口威士忌,变得温柔愉快,带着一点忧郁的神色说:“我可以明确否定后一个问题,这事我应当知道而且没有理由不承认。我犯了一个错误,我把我的丈夫介绍给了海因里希。施勒默很少在家,他究竟是个军火商还是个密探,我从来没有弄清楚,反正他有的是钱。他要求我的不过是要我接到他的电报后‘为他准备好’。他岁数比我大,当时三十五岁上下,人并不坏,穿着讲究等等,可以说是个见过世面的人———他们俩很投机。海因里希嘛,他是个情场老手,但不一定是jianian夫———当时他还不是这种人。我一直是个yin妇,但他还不是———他由于遇见我丈夫之后就缩手缩脚,因此当时没有得手。不过另外那件事———这只能是洛蒂告诉您的,我见过他不止两次,也和他跳过舞,在我家里和其他人跳过舞———这确有其事,我们见面次数肯定不超过四次。”

    问到艾哈德和莱尼的情况时,玛格蕾特笑了笑说:“我根本不想刨根问底,当时也不想刨根问底。这与我有什么相干?那些细节肯定与我无关。过去也好,现在也好,我都不想知道,他们有没有接过吻,有没有至少亲亲热热地动手动脚,有没有上床睡过觉。我是说,就在我家里,或是在洛蒂家里,或是在格鲁伊滕家里———他们俩在一起我觉得真是珠联璧合,还有他写她并寄给她的那些诗,莱尼忍不住拿给别人看,在那几个月里,她第一次打破了沉默寡言的状况,之后又变得不爱开口了。第一个究竟是艾哈德还是那个愚蠢的阿洛伊斯,难道这就那么重要吗?那有什么区别?您还是算了吧。她爱他,脉脉含情,如火如荼,如果说到那时还没有成事的话,那么到下一次休假时就会成功,这我可以打保票。事情的结局您知道,在丹麦一个墓地的墙下,一命呜呼了。您去问问莱尼吧!”去问问莱尼吧!说起这事来容易。莱尼不让人提问,如果问她,她也拒不回答。老霍伊泽把艾哈德事件说成是“动人的、完完全全具有浪漫色彩的事件,结局虽然很悲惨。仅此而已”拉黑尔已死,那个B。H。T。对艾哈德之事当然一无所知。由于莱尼经常去修道院,拉黑尔定然知道一些情况。普法伊弗一家是后来才闯入她的生活的,她肯定不会把自己认为“宝贵的”大事告诉他们。笔者叹息着向马尔娅范多尔恩去请教,原来“宝贵的”是指艾哈德事件。

    根据她对格鲁伊滕夫人的言论而对她产生的一些过于仓促的看法,笔者自己需要纠正。只要不涉及格鲁伊滕夫人及其丈夫,范多尔恩表明,提供完全精确乃至细致入微的情况,她是能的。在她的乡下退休处笔者找到了她。周围是一片紫菀、天竺葵和秋海棠。她一边给鸽子喂食,一边抚摸着她的狗———一条相当老的杂种长鬈毛狗———说:“嘿,莱尼一生中这件宝贵的事,您可别提,这就像一个童话故事,那两个人,简直像童话故事。他们显然已相爱,彼此非常知已,我曾有好几次看见他们坐在起居室里,就是莱尼现在租给葡萄牙人住的那间屋子,从橱柜里取出最好的瓷器和茶叶,喝茶———莱尼从来不爱喝茶,但和他在一起就喝。他没有具体抱怨当兵的事,厌倦和反感但显而易见流露出了,以致莱尼把手放在他的胳膊上安慰他,可以看出,单是这种接触就使他心绪不宁,或者也可以说使他心荡神移。机会他有的是,可以完完全全占有她,她已准备好,她站着———既然要我说,请原谅我说句粗话———在那里她已躺着等他,只是莱尼有点性急,是啊,是啊,性急———生理上也按捺不住。没有恼火,不,没有生他的气———他如果能有接连两三天呆在那里,那么,情况就会不同。我是个老姑娘,没有和男人在一起的直接体会,但我对男人的观察相当仔细。我来问您,一个男人回家休假,口袋里装着回程车票,心里老是惦记着列车时刻表,惦记着按时返回营房,或是惦念前线指挥部,那会是什么样子呀!我这个老姑娘,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是个少女,第二次世界大战时作为目光敏锐的女人有所体会,我告诉你吧:对丈夫和妻子来说休假都是活受罪。人人都知道,男人回来休假,什么是夫妻俩要干的———每次都像是在大庭广众之中度过新婚之夜———而人们是不大懂得体谅别人的,旁敲侧击,飞短流长,我们村子反正是这样,城里也一样,比如洛蒂的丈夫威廉总是被弄得满脸通红,他可是个懂得体谅别人的人。也许您以为我不知道,我父亲在战时休假回家要干什么吗?———至于艾哈德嘛,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去征服莱尼———他该怎么办?匆匆忙忙、冒冒失失地行事,他可不会干,他写的诗已经够明白了,几乎太露骨了。‘你是大地,我未来的归宿’———还有比这更清楚的?不,他就是没有时间,他没有时间。想想看,他和莱尼单独呆在一起的时间总共也许只有二十小时———而且他又不是冒失鬼。莱尼并不怪他,只是感到伤心,可是她已经作好准备啦。甚至她母亲也知道这一点,我告诉您吧,这是她所希望的。我曾看见她怎样关心莱尼穿上她最漂亮的衣服,那件桔黄色大开领连衣裙,将合适的首饰配上:她给她戴上一对珊瑚耳环,看上去就像刚摘下来的樱桃,她还给了她时髦的轻便皮鞋和香水,把她打扮得像个新娘子,连她也知道并且希望他们俩能成———但是没有时间,只是没有时间———只要再有一天,莱尼就会成为他的妻子,而不是———咳!莱尼真倒霉。”

    没有办法,只好再次去拜访施威格特太太。门房打电话去问,说“她有请”不是很不乐意,显然不太耐烦,喝着茶,却不向客人敬一杯,同意“再回答几个问题”;是的,她儿子曾引着这个“嗯啊”姑娘来见她,她强调介绍和引见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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