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楼”_第零章绝案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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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零章绝案 (第1/3页)

    第零章 绝案

    零:绝案

    (所有的绝案都是一个封闭的圆,它摈绝了自己的内涵与外延,闭口的沉默于我们的探询之外,只做为一个完美的几何形状而存在。所以,让我们把序章叫做零章。——引自《小招手记》)

    1、刀颤

    一柄小刀颤微微地插在门背后。

    那是一扇粗木制就的门,没有上漆,但还干净。死亡的木头以一种粗粝的白色透着它曾拥有的生之厚重。在它粗糙的木纹上,那柄小刀的刀锋显出一种冷峻的锋利。

    而这是一个灰滞滞、厚沉沉的城市。在这个城市里,锋锐本已只成为一种传说。所以那柄小刀的刀锋更如一个年轻人冷锐的笑,冷睨着这个城市——刀的锋利其实是以这个城市的灰重作为反衬的。

    而那柄刀犹在颤。

    刀柄是象牙制的,柄上细细地刻了两个字——不细心、或没有超常的眼力,你绝看不到那两个字,因为那两个字小如微雕。

    刀柄的次等象牙因为被摩娑得久了,已微微泛黄。那黄是一种生命的颜色,看了犹如能猜出是一只什么样的手把它握过。这时,却有一只黑胖的手把它挟住,将之从门上拨下。刀锋上泛起窗外黑夜的城市的光,一堆肥rou中的一双老眼看着那刀与刀锋上流转的光,忍不住泛出泪意来。

    如果有人看见,绝对没有人会相信——没有人会相信阿家公的眼里还会有眼泪。

    眼泪是什么?——眼泪该和一个油腻、肥滞、胖、老、迟钝的男人没有关系。阿家公的手上堆叠着岁月的褶子,他的脸上已有三颗老年斑。

    他深吸了一口气、就着那柄小刀,一股冷锐似就在这呼吸间、在厚沉沉的夜暗里升起、劈进了他的嗓子眼里去。

    ——“不”

    阿家公想:不!

    看着门背后那把粗木椅子上的那个人影,阿家公还是无法相信:刀还在,刚刚还在颤,在他撞开门后。

    而用刀的人——已去。

    2、楼

    用刀的是个年轻人,他叫楼。

    如果这个城市里还有谁能让那些杀手、捕快、混混与孔目们佩服的话,那就是他了。

    他是杀手界无冕的王。

    他出道已十年。

    但即使十年后,他依旧是个年轻人。

    他有多年轻?阿家公看过前些天深夜里他洗浴中的肌肤。那是夜,楼喜欢在暗夜里洗浴,在楼下的院里。他脱得很干净,他的皮肤是一种比夜更亮的棕黑,光滑如丝缎。他本人也正在如丝缎一样的年纪。

    ——他今年二十七岁。

    二十七岁的皮肤在冷水的冲击下会刺激出一种玫瑰的红色来——黑色上的玫红。

    阿家公觉得,自己爱他:爱他的才气与骄傲,也爱他的锋锐与年轻。

    你会为一柄刀爱上一个人吗?

    一柄牙柄的、十年前买的、只值三钱七分银子的刀。

    你说:不会。

    但你见过那握刀的手吗?见过那么瘦硬、纠结与坚定的手吗?

    那柄刀曾在那手里。

    从柄至尖,一共三寸七分。

    它——劈开过这个城市!

    3、城市

    城市是个古怪的名词。住在里面的有一半以上的人想逃离它。

    剩下的人、恨它。

    为什么恨?

    只为它见证了我们全部的恶德。

    然后,有作家来扭异它,有灯火来辉煌它,有妓女来妖艳它,有臭水流过它…有政治统治它,有语言来解构它。

    但每天早上,它还是会无语地醒来,抖去人们强加在它身上的种种油彩与垢病,无比顽强地做为所有恶德与美的承载体而存在。

    那刀劈开过这个城市。

    这把刀上沾过很多人的血。它曾为钱所买——很多刀都可以为钱所买,但不是所有的刀刺出时都可以劈开这个城市沉闷的空气。

    哪怕一缝、哪怕一刻、哪怕一隙。

    在这个垢腻的城市,血已成唯一的有气味的、激烈的事物,因为它附着的名字叫做‘生命’。

    有多少次,他就用这把刀撕破无价值的、割裂有价值的,把它们的血无所顾忌地溅入这暗沉沉的夜。如同一点激烈、一场放任、一些反抗、一次猛进。

    他用杀人赚钱。

    用赚来的钱活下去,活下去面对着这个城市,活下去——杀人。

    诡异的、激烈的、有计划的、杀人。

    阿家公看着死在椅上的楼;

    看着这个杀手;

    他死了。

    而自己,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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