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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濒危的人 (第6/8页)

无疑问,伊波利特-弗维尔睡着了。

    “很好。”佩雷纳暗忖“大马路那边有人看守,只能从这边进屋。没什么可担心的啦。”

    凌晨两点,一辆汽车在公馆大门前停住。一个仆人大概守候在厨房和配膳房那边,赶紧跑过去开门。佩雷纳熄了过道的电灯,轻轻撩起帏幔,看见弗维尔夫人进来了,后面跟着西尔威斯特。

    她登上楼。楼梯间又变得黑暗了。有半个钟头,楼上传来轻轻的话声和挪动椅子的声音。接着就沉寂下来。

    在这静寂之中,佩雷纳觉得心里生出一种难以表达的不安。为什么?他也说不出来。可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扰人,他便嗫嚅道:

    “我去看看他睡着了没有。房门应该没有闩紧。”

    确实,他一推门就开了。他打着手电,走近床边。

    伊波利特-弗维尔面朝墙壁,睡着了。

    佩雷纳放心地吁出一口长气,回到过道,摇醒马泽鲁。

    “该你了,亚历山大。”

    “没事吧,老板?”

    “没有,没有,什么事也没有。他睡着了。”

    “您怎么知道的?”

    “我刚才去看了。”

    “真怪,我都没听见。真的,我睡得很死。”

    他跟佩雷纳走进房问。佩雷纳对他说:

    “你坐在这儿,别吵醒他。我打一会儿吨。”

    他仍然守了一会。后来就睡着了。不过,即使在睡梦中,他也留意周围的动静。

    一架座钟小声地报时。每次佩雷纳都数着钟点。接下来街面苏醒了。送奶的车子过去了。早班火车拉响汽笛,隆隆驶往郊区。

    公馆内部也开始sao动了。

    日光从护窗板缝里透进来。渐渐地,房间里亮堂起来。

    “我们走开吧。”马泽鲁说“最好别叫他发现我们在房里。”

    “别说话。”堂路易命令道,做了个急切的手势。

    “为什么?”

    “会把他吵醒的。”

    “您看得清清楚楚,他并没醒。”马泽鲁仍然大着嗓门说。

    “确实也是…也是…”堂路易喃喃道,这么大的说话声竟没把睡觉的人闹醒,他觉得有点怪。

    半夜的那种恐慌,此刻又在他心里冒了出来。这回是更明确了。尽管他不愿意,也不敢弄清恐慌的原因。

    “老板,您怎么啦?您不舒服。哪儿不舒服?”

    “没有…没有…我只是害怕。”

    马泽鲁浑身一颤。

    “怕什么?您说这话的口气,就和他昨晚上一样。”

    “是啊…是啊…为的是同样的原因。”

    “可到底为了什么?”

    “难道你还不明白?…你还不明白,我在问自己…”

    “…什么?”

    “他是不是死了!”

    “您疯了,老板!”

    “不…我不知道…只不过…只不过…我觉得他死了。”

    他拿着电筒,一动不动地站在床铺对面,像瘫了一样。他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汉子,此时却没有勇气拿电筒照一照伊波利特-弗维尔的脸。房间里笼罩着可怕的沉默。

    “啊!老板,他不动…”

    “我知道…我知道…现在我看出,他一夜都没动。正是这点让我害怕。”

    他鼓起勇气向前走,差不多碰到了床铺。

    工程师似乎没有了呼吸。

    他下决心抓住工程师的手。

    那只手冰凉冰凉。

    佩雷纳猛一下冷静下来。

    “窗户!打开窗户!”他叫道。

    当光亮涌进室内以后,他发现伊波利特-弗维尔浮肿的脸上有几块褐斑。

    “啊!”他低声说“他死了。”

    “真想不到!…真想不到!”马泽鲁结结巴巴地说。

    他们确认了这极神秘、极不可思议的事实,目瞪口呆,大惑不解,傻愣愣地站了两三分钟,十分丧气。接着,佩雷纳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他跳起来,几个大步就上了楼,跑过回廊,冲到阁楼问。

    伊波利特-弗维尔的儿子埃德蒙直挺挺地躺在床上,面如土色,身子早就硬了。

    “真想不到!…真想不到!”马泽鲁老是念着这句话。

    在他的冒险生涯中,佩雷纳也许从未受过这样大的震动。他忽然觉得十分疲劳,似乎再没有力气做一个动作,提不起精神说一句话。父子俩都死了!有人在夜里杀了他们。就在几个钟头以前。尽管房子有人看守,所有出口都封死了,还是有人用可恶的针管把他们毒死了,就像毒死那美国人柯斯莫-莫宁顿一样。

    “真想不到!”马泽鲁还在说“可怜的家伙,我们熬夜守护他们,尽力挽救他们,却都是白费气力!”

    这话里带有几分责怪的意思。佩雷纳抓住他,坦白地说:

    “你说得对,马泽鲁。我太没用了,没把事情办好。”

    “我也是,老板。”

    “怪不得你…你…你昨天晚上才参与进来呀。”

    “可是,您也是一样,老板。”

    “对,我知道,我是从昨晚才进来的,而那些对手,他们早在好多星期好多星期以前就进行阴谋策划…可是,他们终究死了,被人害死了,而且是在我眼皮下,我亚森-罗平的眼皮下…事情在我眼皮下发生,我却没有看见…什么也没看见…这可能吗?”

    他扒开可怜小家伙的膀子,指着上臂一个针眼,说:

    “一样的针眼…显然,在做父亲的身上也可以发现…孩子似乎也没感受到痛苦。不幸的小家伙!看上去不结实…有什么关系…有一张俊秀的脸蛋…啊!那母亲该会多伤心啊!”马泽鲁十分愤怒,对那位母亲深表同情,不禁流下泪来,一边喃喃念着:

    “真想不到!…真想不到!”

    “我们要替他们报仇,嗯,马泽鲁?”

    “老板,您是在对谁说?那帮恶棍,我要一次又一次整他们!”

    “一次就够了,马泽鲁!不过整就整个彻底!”

    “哼!我发誓非这样做不可。”

    “你说得对,我们发誓吧。发誓为这两个死者报仇。发誓不把杀人凶手绳之以法决不罢休。”

    “我凭着灵魂的永福来起誓,老板。”

    “好。”佩雷纳说“现在我们干活吧。你立即去打电话,报告警察总署。我相信总监先生会觉得你立即报告做得对。他对这个案子极为关注。”

    “要是仆人进来呢?要是弗维尔夫人…”

    “在我们开门以前,谁也不会进来。而我们要等总监先生来了才开门。由他去通知弗维尔夫人,她丈夫和儿子死了。去,快打吧。”

    “等一等,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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