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虎_骑虎曲觉醒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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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骑虎曲觉醒 (第4/6页)

地拿来斗,最后只剩下拉摩纳克爵士的脑袋还没有丢掉,因为他给他挑了一根梗子特别粗的,不过三次交锋之后,连拉摩纳克爵士也显得乏力而且摇摇晃晃了。草里一只甲壳虫慢慢在爬,这草差不多快要剪了。每一株草都是一棵小树,甲壳虫得把那些树干一棵棵绕过去。小乔恩把拉摩纳克爵士的脚伸了出去,拨拨那个小东西。小东西痛苦地溜走了。小乔恩大笑,意兴索然,叹了一口气。他觉得心里空空的。他身子仰面躺着。菩提树正开花,闻上去又香又甜,天上的青颜色真美,几片白云望上去就象柠檬冰淇淋,也许味道也一样呢。远远能听得见保布拉手风琴;《顺着斯王尼河而下呀》,①使他听了又喜欢又难受。他又翻个身,拿耳朵贴着地——印第安人能够听见老远老远的声音——可是他什么也听不见——只听见手风琴!可是几乎是一刹那间,他真的听见一阵沙沙的声音,和隐隐的呜呜声。对了!是汽车——来了——来了!他一跃而起。在门口等呢,还是溜上楼去,当他们进门时,喊一声:“看哪!”就从楼梯栏杆上滑下来,而且是头先下来?怎么办呢?汽车转弯开上驰道。已经来不及了!他只好等着,一面兴奋地跳来跳去。汽车来得真快!呼的一声,就停住了。他父亲从车上下来,的确是他父亲。一个弯下腰,一个朝上蹦——两个人撞上了。他父亲说:

    “天哪!呀,小家伙,你晒得真黑呢!”跟他平时说话一样;小乔恩一肚皮的想望——指望的那一点东西——尽在翻泡泡,并没有平息下去。他觍地看了母亲一眼,她穿了一件青衣服,一条青丝巾裹着便帽和头发,在那里微笑。小乔恩使劲一跳,两条腿钩着她背后,和她搂了起来。他听见母亲抽进一口气,觉得她也在搂还自己;一双照得深蓝的小眼睛盯着她的深褐色眼睛看,后来她的嘴唇贴上他的眉毛,他用足力气搂她,听见她咯咯笑起来:

    “你力气真大呢,乔恩!”

    听到这话,他就滑下来,拉着她的手进了厅堂。

    在橡树下吃着果酱时,他注意到自己母亲有些地方好象是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比如说,两颊很滋润,暗金色的头发夹些银丝,喉颈间不象蓓拉那样长了一个结,而且脸上高高低低的地方都很柔和,他还看出她眼角上带有几条小皱纹,眼睛下面有点黑晕,看上去很好看。她长得真美,比“大”和法国小姐或者琼“姑”甚至他一度喜欢过的好丽“姑”都美;甚至比蓓拉都美,蓓拉两颊红红的,可是有些地方鼓出来太突兀了。这种新发现的他母亲的美具有特别重要的意义,他吃得都比预料的少了。

    吃完了茶,他父亲要他到园子里去溜溜。他跟父亲谈了大半天的话,谈的是一般事情,自己的私生活方面——象拉摩纳克爵士、奥地利人,以及最近三天来那种心里空空的感觉,不过现在忽然装满了——都避而不谈。他父亲告诉他,他们去的一个地方叫做格兰苏芬特里姆;①夜静的时候就有许多小人从地下钻出来。小乔恩忽然站住,两只脚后跟分开。

    “爹,你真的相信有小人从地下钻出来吗?”

    “不,乔恩,不过我想你可能会相信。”

    “为什么?”

    “你比我年纪轻;这些小人都是仙人。”

    小乔恩把下巴的小酒涡一嘟。

    “我不相信有仙人?我从来就没有见过。”

    “哈!”他父亲说。

    “妈相信吗?”

    他父亲笑起来,就是他那种古怪的笑。

    “不相信;她只看见潘。”

    “潘是什么?”

    “一种山羊神,在野外和美丽地方到处跳跳蹦蹦的。”

    “他就在格兰苏芬特里姆吗?”

    “妈这样说。”

    小乔恩拔起脚又向前走。

    “你看见没有?”

    “没有;我只看见维纳丝?安娜第娥米尼。”

    小乔恩寻思一下;维纳丝在那本讲希腊和特劳埃人战争中的书里有的。那么安娜一定是她的名字,第娥米尼一定是她的姓了。可是再一问时,原来这是一个字,意思是说从狼花里升起来。

    “那么她是不是在格兰苏芬特里姆的狼花里升起来呢?”

    “对了;每天都出来。”

    “她是什么样子,爹?”

    “就象妈。”

    “哦!那么她一定——”可是他没有往下说,就向一座墙奔去,爬上墙头,随即又爬下来。这件发现他母亲美丽的事情必须绝对不能告诉人呀。他父亲的雪茄抽的时间可真长,终于他弄得只好说:

    “我想去看看妈带回来些什么,你不怪我吧,爹?”

    他把自己的动机说得很低,为了免得被人说他没有男人气,可是他父亲一眼就把他看透了,象煞有介事地叹一口气,回答说:

    “好吧,小家伙,你去爱她吧。”

    这话说得他很有点窘,可是走的时候还故意走得很慢,后来脚下快起来,补偿刚才损失的时间。他自己房间通往母亲卧室的门刚好开着,他走了进去。她正跪在一只箱子面前,他挨着她站着,非常之安静。

    她直起上半截身子,说:

    “怎么样,乔恩?”“我想到就这样跑来看看。”

    两个人相互又搂了一下之后,他就爬上窗前的长凳,把腿盘在身子下面,望着她把箱子里的东西顺出来。这种事情他从来就不懂,可是看着很开心,一半因为她拿出来的东西看上去叫人摸不着头脑,一半因为他很喜欢这样看她。她走动起来跟别的人都不象,跟蓓拉尤其不象。她准是他生平所见过的一个最优雅的人。她把箱子总算理完了,就走到他面前在地上坐下。

    “你想我们吗,乔恩?”小乔恩点点头,这样供认了自己的心情之后,就连着点下去。

    “可是你不是有琼‘姑’吗?”

    “噢!她带来一个咳嗽的男人来。”

    他母亲的脸色变了,带有怒容。他赶快又接着说:

    “他是个可怜的人,妈;咳得真厉害;我——我欢喜他。”

    他母亲两只手兜着他的腰。

    “你什么人都喜欢吗,乔恩?”小乔恩想了一下。

    “到一个限度,”他说;“琼‘姑’有一个星期天带我去做礼拜。”

    “做礼拜?哦唷!”

    “她想看看我会不会感动。”

    “你感动没有呢?”

    “感动,我浑身怪难受的,所以她赶快就带我回家了。我总算没有生病。睡上床,喝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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