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为女人_差一个小时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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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一个小时 (第4/5页)

成了那座古老宅院里的亡灵,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音子舍弃了大阪的房子,重新恢复了自我。这时,她才理解了阿荣离家出走的心情。同母亲共同生活的女儿未必都会感到亲人的温暖,有时反而会郁郁寡欢。

    “今后,这孩子一定会孝顺的。”音子这样安慰着自己,可是,无意中她还是把自己的幸福寄托在了别人的身上。

    音子想,自己与丈夫三浦共同生活了多年,最终还是分手了。也许自己与阿荣在一起生活将会更难。

    “将来这孩子结婚以后…”

    阿荣睡得很沉。

    在新家迎来的第一个早晨是阴沉沉的。可是,过了不久,阴云便渐渐散去,天空豁然开朗起来。初升的太阳刚一露头,晨风便被烤热了。毕竟已进入七月了。

    连日来,音子一直睡眠不足,但刚刚开始的新生活令她精神振奋,而且,当她看到女儿那张生气勃勃的笑脸时,浑身仿佛增添了无穷的力量。

    大清早一起来,阿荣便在光秃秃的院子里种美人蕉和草杜鹃,音子做梦也没想到女儿会变得这么勤快。

    她惊喜地望着女儿,仿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

    “昨晚你睡得真香啊!mama在一旁看着都觉着高兴…”

    “也许是因为回到自己的家里,所以才睡得这么踏实。”

    其实,阿荣心里还在惦念自己在市子家里的那间小屋。她临来的时候,也没收拾一下,日记还扔在桌子上。当时她告诉市子自己星期日——即第三天就回去,可是,现在反而懒得动了,连她自己都觉得很奇怪。

    难道这是对市子的一次小小的示威吗?若说是与母亲的重逢使她不愿再见市子,则有悻于她的自尊心。阿荣对市子的恋慕中还深藏着一份自尊心,这就是那种对自己估计过高的自尊心。由此,她往往把市子理想化了。

    “我只想做一个平凡而善良的人。”市子这样说过,可是,阿荣却不以为然。

    不错,如今的市子确实是在努力为自己塑造“平凡”的形象,但她在做姑娘的时候绝不是这样的。结婚对于女人来说难道竟是一剂毒药吗?

    “伯母,您害怕再次恋爱,所以才把自己的犄角藏了起来。这样就等于杀了一整条牛。”

    “阿荣可真不简单,还知道这样的格言。不过,我可不是需要犄角的斗牛。这个世界上有千千万万默默无闻的善男信女,尽管世事变化莫测,但他们都能够应付裕如。”

    阿荣对市子嘴唇的感受,远比光一的要强烈得多。与市子接吻令她情感迷离,身心处于极度的亢奋之中。晚一点儿去见市子,反而使她兴奋不已。

    阿荣在荒芜的院子里一边种着花草,一边唱着歌:“姑娘,莫要留恋故乡,故乡只是临时的居所…”这是一首古老的东北民歌,是姑娘出嫁时唱的歌。音子暗想,阿荣或许正是把这陋屋当成了临时的居所。阿荣欢快的歌声仍掩盖不住那哀婉的曲调。

    音子在一块小牌子上写上“教书法”然后,把阿荣叫到了跟前。

    “没想到,mama还挺要强呢!您教得了吗?会有人来吗?每个月收多少钱?”

    “这个…我也不知道到底能挣多少?你去问问市子吧。”

    “伯母她怎么会知道?她绝不会想到mama的脸皮会这么厚。您真的能教吗?”

    “你别看我样样都不行,但字还拿得出手。我觉得,字这玩艺儿非常奇妙。最近,不是很流行学书法吗?”

    “mama,若是挂牌教书法的话,要不要说明师承或向政府申请?”

    “我想不用。若是不行的话,人家会找上门来的。我只消买来书架,再摆上几本书法书就可以了。”

    “然后用大阪话讲课。万一真有弟子跟您学的话,人家会笑话您的。”

    “其实,mama正经是在神田出生长大的呢!我只是为了跟大阪出生的女儿做伴才说大阪话的。”音子乘兴接着说道:“首先,你就是我的第一个弟子…”

    这个星期天是与市子约好回去的日子,阿荣约母亲去神田的旧书市选购书法方面的书籍。那天晚上,阿荣醉得不成样子,第二天,她就随母亲离开了市子家。她不愿紧接着又在星期天见到他们夫妇。

    阿荣既喜欢市子,又喜欢佐山,二人合为一体她也喜欢。可是有的时候,阿荣却恼火他们两人在一起。

    阿荣一直拖到星期二才动身。

    “请市子帮我们物色一个保姆,另外,别忘了替我问佐山先生好…”阿荣浑圆的肩膀在灿烂的阳光中显得很有光泽。

    她在阿佐谷坐上的公共汽车并没有驶向多摩河方向,而是朝东京站驶去。佐山的事务所就在东京站的附近,阿荣打算先去见佐山。她把自己这样做的原由都推给了公共汽车。

    上班的高峰时间已过,公共汽车顶着盛夏炎炎烈日慢吞吞地行驶在静谧明亮的街道上。

    偏偏就在大醉而归的那天夜晚,阿荣没有见到佐山。每当想起这事,她不由得双颊绯红。

    佐山关注阿荣时,往往会不自主地从眼神和只言片语中流露出爱意。这份男欢女爱的愉悦心情,阿荣从市子或光一身上是体会不到的。她已被佐山深深地吸引住了。年轻的光一是她儿时的伙伴,她觉得光一对自己的爱慕总是一览无余,简直没意思透了。她不是酒肆女,可是对于年龄与自己相差很大的男人她非但毫不介意,反而心存好感。她甚至觉得委身于这样的男人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快感。这一切,连她自己都感到匪夷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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