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孩子_第五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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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第2/6页)

盅了。”

    我心一阵难过,任何人都难免吧,他对我竞这么冷淡。

    “你的本事没有令妹大呵,抑或是令姐?恕我没弄清楚,梅令侠现在二十四小时与她在一起,不过你叫她小心点,只要我的指头钩一钩,他又会回到我的身边。”一阵狂笑。

    这个十三点。

    我说:“谢谢你消息,再见。”

    难怪别人说,女性不可轻易主动乱找男生,这就是结果。

    殷瑟瑟还在那头狂笑,我问她:“你笑完没有,当心皱纹以几何级数增加。”

    她蓦然停止笑,挂断电话。

    我当然非常不悦,抱着郁郁的心情到日本,逗留三天,自有厂家招待,我并不是大买主,但日本人的作风自有其可取之处,无论大小,一律诚意招待,我当然买到我要的衣物。

    我所选的货一向专注,只攻毛衣衬衫,其余再美再新,也不过略选几件,送给马大。

    鲍余跑到原宿弄堂小食店喝米酒吃鱼生,心中还是对永亨念念不忘。

    很是惆怅,他一定是嫌我出生不正,又是个瘸子,他是那种割不正不食的君子,生命中不容许大多复杂的人与事,虽与我吵过架斗过嘴,成为朋友,但最后那条界限必定划得一清二楚。

    他哪像梅令侠这般热情澎湃,要谁便追谁,一开始追就得追到手。

    我不应反对马大接受他的追求,单是为享受,就应该接受,女人能有多少个好日子?有人追的时候,让他追,高高在上,充扮一次女神,被宠坏的滋味太甜蜜,但愿我也有机会尝得到。

    这样一想,就觉得不必祀人忧天。有时候离开家,走得远一点。更容易看清真相,这个距离是必需的,所以我喜欢旅行,可惜每次都一个人。

    带着感喟的心情来,又带着感咱的心情走。

    多了三皮箱的衣物。

    新货急需标价,亲力亲为,非常费时失事。

    永亨像是失踪似的,我也没有勇气跟他联络,打到家,怕殷瑟瑟诸多讪笑,打到他公司去,说不定他女秘书比殷瑟瑟还要坏。

    我把感情埋葬在内心,不露口风。一方面马大与梅令侠打得火热,这个形容词虽然老土,是五十年代文言小说中的常用词,但是此刻我竟想不出更好的字句来形容他俩。

    他们几乎二十四小时在一起,马大每夜两三点钟回家,早上八时又由他接到学校去,仿佛不需要睡眠,不知如何支撑。

    家中什么都不理了,衣服鞋袜一天一地,老说没新衣服穿,把我自日本带回来的新货挑来挑去,嫌这嫌那,像一只快乐的小鸟,蹦来蹦去,不知哪里来的精力,我只会得看牢她笑。

    外表上她跟梅令侠是很相配的,一个英俊,一个美貌,两个人都那么讲究穿着,现在梅令侠又带着她到处玩,每一种新的玩意儿都学得混似烂熟,跳起舞来像两只花蝴蝶,据马大说,现在流行怀旧舞,以前不会的探戈狐步,现在都找专人来指导cao练。

    梅令侠整个人是为吃喝玩乐而活着的,一个人的时间用在什么地方一目了然,梅的成绩斐然。

    mama开始担心。

    她同我说过几次,叫我劝马大。

    我讶异“不是你说的,什么玩玩、散散心不要紧?”

    “哪有这样玩法的?”mama瞪我一眼“日日夜夜都不见人,跟定他似的,名誉坏了,那将来怎么过?”

    我既好气又好笑“不是说现在也不计较这些吗?”

    “你尽管跟mama斗嘴干什么?”她蹬足“mama还不够烦吗?”

    我叹气“我早就提出反对。”

    mama不出声。

    “后来看到马大这么快乐,真是难得的,就随她去。”我又感慨的说。

    我是因为自己没有那样的机会,所以间接纵容马大。

    “你劝她收敛一点。”mama说。

    “现在劝就比较难了。”我据实说。

    “你总得说说她。”

    “好。”

    “那个姓梅的有没有向马大求婚?”mama问。

    我沉默一会儿“mama,现在男女关系很复杂,往往甲同乙走,等到婚讯传出,甲娶的却是丙,或是乙嫁的是丁,很令人难堪,不过当事人都处理得很好,情场如战场,有得打好过没得打。”我想到永亨,他连宣战都不肯,明哲保身。

    “你在说些什么,哈拿,我一句都听不懂。”

    我心中难过到极点“我只想马大快乐。”

    “别乐极生悲就好。”

    我笑“那也值得,是不是?”

    mama听到这句话,如遭雷殛,眼睁睁的看着我。

    “mama,mama。”我推她“怎么了?”

    “艳红说过这句话!艳红这样说过,哈拿,没想到二十五年后,你又会这么说,我好害怕,有时候看到马大的眼色,跟当年的艳红一模一样,那种狂热、痴迷,一模一样,哈拿,你要劝她。”

    我把mama搂在怀内,我们一家子现在草木皆兵,好比惊弓之乌。杯弓蛇影、风声鹤唳,都足以使mama心惊rou跳。

    我安慰mama“现在不比以前,mama,现代人看感情,不会那么严重,我同你说她几句,保管没事,不怕,不怕。”

    她略略停下神来。

    “mama,去搓牌好不好?快去,别为儿女的事cao心,儿女自有儿女福,最近牌风如何?赢得多不多?”

    “输的多。”

    “嗳,别把我们也输出去。”我笑道。

    “哎呀,我忘了,张太太约好我,我要出去啦。”妈说。

    mama一走,我也不必强颜欢笑,一张面孔马上挂下来。

    我躺在藤椅上,闲散散的晒太阳。

    老英姐替我在身上盖一张绒线被。这是小时候不知哪个伯母替我们织的,用断头绒丝,织成一小块一小块,再接在一块儿,似一块百结布,是我最心爱的。

    我叫:“亚斯匹灵,亚斯匹灵。”

    它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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