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舂争及初舂景_第二十六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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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 (第3/4页)

    “是修房?”仲四问道:“怎么着,是打算办了来住?”

    “有这个意思,”曹雪芹信口答说:“不过也还没有定规。”

    “那不用说,芹二爷今年要办喜事!太好、太好了。”仲四倒是情谊殷切“泥水木匠,随找随有。我教人去接头。芹二爷,你也不必回去住,还是住在我这儿,一切现成,不用再费事了。”

    曹雪芹尚未搭话,何谨抢在前面开了口:“仲四爷,泥水木匠得拜托你找。住,就不必客气了。太太交待,得好好儿把房子看一看,得回去住才能看得仔细;再说有几位本家爷们要来看芹官,在你这儿,似乎也不大方便。”

    “这么说,我就不便强留了。每天过来喝酒吧。”

    曹雪芹看一看何谨,并未示意辞谢,便既说道:“这倒可以,我先道谢了。”

    “先吃饭!饭后我送芹二爷回去。”仲四有提议“让老何陪着你一块儿喝酒吧!”

    “仲四爷,你别管我,我到后面瞧瞧仲四奶奶,她要的方子我带来了,还有我们杏姨孝敬干妈的针线活计,我也顺便送了进去。”

    于是仲四派人将何谨领到内宅,然后将曹雪芹延入柜房喝酒,找了两个镖客作陪,一个姓赵,行二,一个姓何,行六:何六刚从江南交了镖回来,有许多江湖上的新闻好谈,所以这顿饭吃得很热闹。不过本来很健谈的曹雪芹,却不大有话,他只是很用心的听着。

    “我去年出京,从湖北、安徽、浙江、江苏,兜了个大圈子回来,算一算不多不少半年正。”何六讲完了他经历的新闻,要问别人了“是不是说京里出了一件大新闻?”

    “没有啊!”赵二诧异;“什么大新闻?我们在京的都不知道,怎么你在外省倒听说了呢?”

    何六同样的也深感诧异“那就奇怪了!我是在济南听人说的,有头有尾,怎么京里会不知道?”说这,他转脸去看仲四。

    “你倒说说,”仲四问道:“你听见的是件什么大新闻?怎么个有头有尾?”

    “说理亲王。”

    “啊,啊!”仲四立即拦阻“你别说了!这些谣言少传为妙。”

    既然说“谣言”有说“少传为妙”何六自然不开口了;赵二却大为纳闷,但也不敢打听。曹雪芹心想,何六在济南所听到的传说,或许有什么自己想知道的线索在内,也未可知,倒要找个机会跟他谈一谈,不过得要避开仲四。

    正在这样盘算着,只见何谨来了,曹雪芹看着他的脸色问道:“你吃过饭了?”

    “仲四奶奶要问太太的病,跟杏姨的情形,赏了一大瓶好酒我喝。”

    “我也差不多了。“曹雪芹说:“请主人赏了饭,咱们就走吧!还得去拜晚年呢!”

    仲四知道他事多,也不再劝酒,盛上饭来吃了,派车将他们主仆送到家——那座宅子,以前赁给定边大将军粮台,收拾得相当整洁,随时可以居住。安顿略定,问一问房子的情形,曹福请示住多少天,如果住的长,打算临时雇一个厨子照料饮食。

    “不必!”曹雪芹答说:“我只住三、四天,而且可以到仲四爷哪里去吃饭,你用不着太费事。”

    “今儿晚上总的在家吃,我去预备。”

    等曹福一走,何谨说道:“我为什么劝芹官别住仲四哪儿呢?第一,既然托词来修房子,总得回来住,道理才说得通,第二,成天盯在那儿,仲四会起疑心,凡是检点,咱们就看不出什么来了。”

    “不错。我看这件事,仲四有嫌疑。”曹雪芹说:“陪客之中,有个镖头叫何六,他在济南听见一件大新闻,哪知刚一提‘理亲王’,仲四就把他拦回去了,而且还说这些事少传为妙,说‘这些谣言少传为妙’他凭什么指着件事是谣言呢?”

    “这也许是谨慎的缘故。”

    “老何,”曹雪芹说:“我倒很想找何六谈谈,又怕仲四猜忌。你不妨找个机会跟他去套套近乎。你姓何,他也姓何,你跟他认个本家,自然就能无话不谈了。”

    “我试试。”何谨说道:“芹官,咱们趁着半天功夫,先去拜年;别白耽误了大好光阴。”

    拜年回来,已是上灯时分,曹福正要开饭时,仲四派了一辆车来,趟子手传他的话:“知道芹二爷累了,不过有几句要紧话要跟芹二爷谈,务必请劳驾。”

    是什么要紧话呢?曹雪芹心想,能不能带了何谨去听听。考虑下来,认为不妥。不过还是告个便,找到何谨,将仲四派车来接的事告诉了他,问他有何看法?

    “不必瞎猜,去听了再说。不过,芹官,如果仲四有什么求你办的事,你得好好儿捉摸捉摸,别胡乱答应人家。”

    “我知道了。”

    到的仲四那里,柜房里已备好了酒菜,只得两个人对饮,也没有伺候的人。门窗紧闭,隔着一盏青灯,而且仲四的脸色阴郁,气氛令人不安。

    “芹二爷,”仲四说道:“请你跟我说老实话,这趟你到底是干什么来的?”

    第一句话就难以回答“怎么啦?”曹雪芹只好这样问说:“有那儿不对吗?”

    “京里有人来,见着了震二爷,没有提起你要来修房子的话。”

    “他怎么会知道?”曹雪芹答说:“这是家母交待的事。”

    “是!”仲四又说:“不过,说方老爷找过你两个。”

    “那是另外一件事。”

    “芹二爷,我怕有点过分了。”仲四嗫嚅着说:“能不能请你告诉我?因为其中可能有很大的关系。”

    曹雪芹记起何谨的话,却又不便坚拒,当即问说:“什么关系,能不能请你先告诉我?”

    仲四沉吟了一会,毅然决然地说:“好,我告诉你,其中关乎一个你也熟的人的生死。”

    “谁?”曹雪芹说:“冯大瑞?”

    话一出口他就懊悔了,这不等于明明白白的招供,他次来是另有缘故的。

    “是的。”仲四神情凝重“芹二爷知道了,最好!我请芹二爷明天回京。”

    曹雪芹因为他的语气有着不由分说地意味,心中自然不快,但还是保持着从容的态度“仲四哥”他说“你说个原因给我听;说的有理,我明天一大早就走。”

    仲四双眼眨了几下,又起身到门口看了一下,走回来在他身边低声说道:“芹二爷,你把‘番子’带来了。”

    曹雪芹大吃一惊,接着想到方观承,随即燃起一团怒火“太岂有此理!”他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明天我回京,得当面问问姓方的。““芹二爷,芹二爷!”仲四赶紧将他按得坐下来,半央求、半埋怨地说:“你别大呼小叫行不行?”

    曹雪芹自知失态,而且觉得这件事颇为严重,便拉了一张凳子过来,让仲四并排坐下,接膝倾诉。“方问亭答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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