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墙有眼_木箱和麻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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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箱和麻袋 (第4/5页)

破碎。但对龙雄来说,是份比作战地图更为详细的地图。

    龙雄此刻看着本子,各种可能与不可能的事,错综交叉。形成无形的网状系统,展现在他面前。

    ——上品的当事人是谁?已经猜出来了。但是“他”至少一个月前还活着。就尸体而论,已有一半变成白骨。不用验尸,谁也判断得出,显然死在五个月前。这是怎么回事?实在弄不懂。

    眼前碰上这堵大墙。龙雄用手指抓了抓头发。车窗外的景色,预示快到松本市了。外面已是万家灯火。

    龙推去找报社的通讯站。在繁华街里首的一条小胡同里,挂着一块招牌。

    满头乱发的通讯站主任走了出来。

    “田村来过这里没有?”龙推刚问,对方便说;“您是秋崎先生吗?田村先生中午来过,同木曾福岛通讯站联系后,使上那儿去了。他说,您或许会来,有事请打电话给木曾福岛通讯站。”

    龙华道了讲后门:

    “这时候他已经到了那儿了吧。”

    主任看了看手表,那皮表带特别宽。

    “该到了,您请进来坐吧。”

    六销席的房间,角落里放着一张书桌。桌子周围乱得不成样子。主任拿起桌上的电话,关照火速接通木曾福岛。

    .“马上就到发稿的时间了,对不起,少陪了。”

    主任说罢,便开始在纸上写报道。大抵相当急,对龙华不着一眼。地摘下手表,放在面前,仿佛要同时间赛跑似的。

    龙雄无意地看着表带想,这表带可真宽。这皮子,看样子又粗又硬。

    皮革——龙雄脑海里的联想飞腾起来了。

    在八岳山麓的高原上,草木在黄昏中摇曳,一辆大车在路上走过。车上载着几只稻草包着的小瓷坛。大车驶向村里的皮革厂。这段往事如同梦幻一般,还留在龙雄的记忆里。

    龙雄的心怦怦跳着。此刻还没有形成一个直感,朦朦胧胧,极其抽象。但是,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白色的云窗之中,伸向天空。个别部分已开始对好了焦距。

    电话铃响了。龙雄顿时惊醒过来。主任拿起电话,问田村回来了没有?随即把话筒递给龙雄。

    “喂…”是田村的声音。

    “有什么线索没有?”龙雄问。

    “我还没有去上歧津车站。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田村的声音里透着兴奋,仿佛看到他满头大汗的样子。“伊势通讯站,也就是宇治山田,说两星期前,舟权英明就不在那里了。”

    “不在了?”

    “东京方面也调查了一下,说他没有回家。现在正全力以赴进行复查。据伊势通讯站调查来的情况说,他大概进精神病院了。”

    “精神病院?在什么地方?”

    “详细情况还不知道。另外,还有一件奇怪的事。”

    3

    电话接线员插进“喂,喂”的声音,田村叱贵了一声:“讨厌!”

    “奇怪的是,舟饭英明在半个月前,就开始收集各种各样的东西。”

    “各种各样的什么东西?”

    “玩具啦,药品啦,扫帚啦,以及珠子、空瓶子、儿室棒球帽…“漫着,漫着,他收这些东西做什么?”龙雄问。

    “不知道,总之,乱买一起,然后运回东京家里,或送给朋友。”

    “这是怎么回事呢?”龙雄耳朵贴在话筒上,歪着头想。

    “所以说奇怪嘛,是不是精神不正常。这个情况是伊势通讯站了解到的。那家伙干得挺出色。”

    “的确不惜。舟报会是精神病吗?”龙雄嘴上说着,心里却在思忖。舟报英明真要发狂了,那事情就麻烦了。

    “是啊,这也是伊势通讯站那家伙报告的。有个医生给舟报看病,随即用汽车把他拉走了。”

    “是出租汽车吗?”

    “不是,所以不好办。是一辆自备汽车,坐进去两三个人。旅馆费用已全部结清,便离开了。据说是医生把舟板带走的,所以就有去精神病院一说。”

    “自备汽车的号码是多少?”

    “不知道。这些情况是从女招待那里打听来的。”

    “自备汽车是医生的吗?”

    “好像是。嗯,是自备汽车,自各汽车—…·你等一等。”

    电话里停了三四秒钟。龙华知道田村准是在极力思索。又响起接线员的“喂,喂”声。为了盖过这声音,听见田村说:

    “啊,对了。我想起来了。”

    “什么事?”

    “算了,还有一点情况不大清楚,电话里说起来太长,我挂上了。时间到了。

    马上就该忙起来了,有许多事要查。”

    接线员说了声“时间到了”便不由分说,切断了电话。

    田村仍然是那么毛手毛脚,龙雄不由得苦笑了一声。

    对开饭英明的发狂,可不能大意。不论怎么想,总觉得是不可能的事。其中必有奥妙。

    玩具、药品、扫帚、碟子、空瓶子、儿童棒球帽——买这些东西送朋友,这是为什么?这些东西不成统属,没有关连,杂乱无章。精神失常,难道由此引起的吗?

    坐在一旁的通讯站主任写完报道,扔下铅笔,仿佛高呼万岁似的,举起两只胳膊,伸了伸懒腰说:

    “写完了。”

    然后扭过头打量着龙雄。此公大概喜欢杯中物,眼睛放着光亮说:

    “我马上给总社去电话,稿子过四五分钟可以交代完。不知道用不用,马上就能见分晓。然后咱们来一盅怎么样?”

    他要求龙雄等他办完公事,龙雄婉言谢绝,便走出门去。

    外面一片茫茫夜色。

    龙雄先找了一家旅馆住下来。下一步如何走,还没有目标。今晚只能在松本市住一宿了。万事明天再走。

    旅馆离市中心较远,靠近郊外,位于河岸旁。拉开纸拉门,河水从屋前流过。

    女招待端来晚饭。

    “您是独自一个人来游览的吗?”女招待体态丰满,肥胖滚圆。

    “晤。是的。”

    “您爬山吗?”

    “不,不是爬山,来买东西的。”

    “此地没有什么东西可买。您想买什么?”

    “玩具、药品、扫帚、碟子、空瓶子、童帽之类的东西。”

    女招待眼睛瞪得圆圆地问:

    “您买这些东西做什么呀?”

    “你不明白吗?”

    “不明白。”

    “我也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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