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幸存_火鸟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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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鸟 (第5/7页)

    市局是准军事机关,来客不仅要登记,还要经过层层检查,麻烦得很。思缈索性下了楼,走到大门口,便看见一个虎背熊腰的小伙子——靠着一辆黑色保时捷站着,圆圆的红脸膛下面有一圈细细的络腮胡子,神情有些拘谨,像孩子似的抠着手。一见思缈,他像弹簧一样砰地站直了,傻呵呵地笑着,右手的食指不停地挠着鼻翼。

    思缈走到他面前,淡然一笑,伸出手来“你好,真不好意思给你添了那么大的麻烦,谢谢你救了我。”

    这一笑,却把蒙冲看呆了,足足有五秒,才伸出厚实如熊掌的双手,一把握住思缈的右手,又如触电般松开,说道:“必须的,必须的…你身体彻底好了吧?”

    “彻底好了。”思缈又是歉意地一笑“本来应该是我去谢谢你的,可是也没有你的联系方式…”

    “没关系,没关系。”蒙冲摇摇手“今天中午有事吗?我请你吃个饭,好吗?”

    “这个…对不起。”思缈柳眉微蹙“我出国将近一个月,好多公务堆积着,必须抓紧处理,所以,还是改天吧,好吗?”

    “好!”蒙冲很痛快地答应着,打开车门,从副驾座位上拿起一大捧鲜花,呈给刘思缈“送给你的,请一定收下。”

    思缈接过,花香沁人心脾。她看了一看,从白百合环绕的最中心,将三朵红玫瑰抽出来,递给蒙冲“其他的我收下,这三朵还给你。”

    “为什么?”蒙冲有点尴尬。

    思缈没有回答,摆摆手,转身离去了。

    没有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我只能接受一个人的红玫瑰。

    蒙冲望着那个美丽的背影,如痴如醉。

    接下来的日子里,蒙冲向思缈发起了猛烈的“攻势”:短信不断地发,电话不停地打,鲜花一天一捧(红玫瑰依旧镶嵌在中心),不管思缈的回应多么冷淡,不管思缈怎样处理他那些炽热的鲜花,总之他仍是一副不追到手誓不罢休的架势。

    但是,一无所获。

    仿佛就是把心剖出来给她,她也不为所动。

    愁苦万状的蒙冲,找到了在市局工作的老同学,打探刘思缈这个“堡垒”为何如此难以攻破。老同学一听就笑了,拍拍他的肩膀“我说哥们,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世界上只有两种女人:拿钱买得来的和拿钱买不来的——大部分都是第一种,只是价格不同。”老同学的神情忽然变得很庄重“至于刘思缈,属于第二种中的珍稀品种,她心里有人了,你就是拿金山银山摆在她面前,她都不会眨一下眼皮。”

    蒙冲愣住了“她心里有什么人?比我条件还好?”

    老同学眯起眼“那人是个犯人——但是,却是我们所有警察都尊敬的一名犯人!”

    蒙冲算是彻底晕头转向了“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老同学给他讲了林香茗的故事,讲完后对他说:“回家拿冷水洗把脸,晚上去三里屯喝两杯,睡一觉就算了。你小子有福气,能救她一命,多少人想和她说句话都找不到机会呢!”

    那以后,蒙冲沉寂了好一阵子,没和思缈联系。

    也就是在这段时间,思缈的旧伤复发了。

    以前,她看过很多小说和电影,讲痴恋中的人,如果用自戕来摆脱痛苦,却获救了,那么那份不死不休的爱就会被擦肩而过的死神一并带走,从此踏上新的人生旅程…

    全是假的。

    死亡,不过是一块墓地,而爱,是在墓地上开得尤其鲜艳的花。

    不死不休…死而不休。

    千疮百孔的心,终于被日复一日的思念,折磨得血rou模糊。

    她不忍心再次自杀,不愿再给蕾蓉和许局长他们添麻烦。自杀是一种权利,但这种权利,人一辈子只能用一次——至少她是这样认为的。

    于是,她变成了一只想殉情却找不到石板的水鸟,举目四望,只有苍茫的大海,没有海岸。

    她开始酗酒。

    家中的酒柜里,有的是上好的红酒。每天晚上,她都坐在银灰色的S形高脚吧凳上,左手扶着一瓶酒,右手拿着一只水晶杯,自斟自饮。房间里不开灯,也没有音乐,唯一的声音就是泪水落在吧台上的滴答声…当这声音休止的时候,一瓶红酒也就见了底。

    黑暗中,依稀能看到她伏在臂弯里沉沉醉去的身影,蒙了层水光似的,有一点点发亮。

    日复一日。

    一天,依旧是黑夜,依旧是红酒、流泪,依旧是酩酊大醉。当她正沉睡于酒精制造的混沌之中时,手机在吧台上嗡嗡地振动起来。她的脑仁像被放在打浆机里搅动一般,疼痛不已,抓起手机,看也不看来电显示就接听了。

    “思缈?”一个很浑厚的男声。

    “哪位?”她问,气若游丝。

    “你病了吗?”那边的声音十分关切“我是蒙冲。”

    “哦…有什么事?”

    “我在你家楼下,想找你说几句话,可以吗?”

    “已经很晚了…”

    “我知道,就几句,就几句…”蒙冲的声音几近哀求。

    再怎么说人家也救过自己一命。思缈无奈地同意了。她下了楼,走出小区,看见蒙冲站在路灯下面,还是靠着他的黑色保时捷,神情拘谨得像做错事的孩子。

    “什么事?”思缈走上前问,竭力使自己的声音不那么冰冷,可是听上去依然像在审讯犯罪嫌疑人。

    蒙冲望着她酒醉未消的一缕腮红,又两眼发直,半晌才回过神来说:“思缈…我想约你一起出去旅游一趟…”

    话音未落,就被思缈打断了“蒙冲,谢谢你在日本救了我,但是也希望你理解我的心境,我只想独自一个人静一静…”

    “我知道,我知道。”蒙冲赶紧说,右脚往前探了一步,又缩了回去“不是咱们两个人去,而是我爸爸的公司组织去内蒙古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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