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的圣人:曹cao8_第十三章惩治豪强拿功臣开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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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惩治豪强拿功臣开刀 (第3/5页)

诩能窥一二乾坤。那可不是一两卷,至少能背诵一二百篇!

    蔡氏见他不信,掩口莞尔:“丞相若是不信,贱妾愿默写出来献与丞相,以此感激恕罪之恩。”

    “好!我便派十名小吏到夫人府上为您笔录。”

    蔡氏却道:“男女有别,礼不授亲,乞给草笔,贱妾亲自书写。”

    “夫人不辞辛劳礼数周到。”曹cao不住点头。

    蔡氏起身告辞:“既然如此,贱妾现就赴馆驿回忆典籍,半月之内必将默写书籍送至府上。”

    曹cao觉这女子口气太大了,半月之内写几百卷文书,这不是抄写,是默写啊!不过她既敢开这个口,想必就有几分把握,便顺水推舟道:“那老夫恭候了。”说着话站起身来拱了拱手。

    男尊女卑礼数有别,丞相肯起身给一个女子拱手,这是天大的脸面,蔡氏赶紧道万福:“不敢,再谢丞相开恩,贱妾告退。”

    “唉…”望着蔡氏远去的背影,曹cao忧从中来重重叹了口气。公正执法惩治贪贿,说着容易做起来难,翻来覆去都是人情,如何取舍?他猛然忆起自己年轻时棒杀狂徒、奏免贪官的旧事,现在想来真宛如隔世。当初天不怕地不怕,什么样的贪官污吏都敢管,如今大权在握怎么反不如当初了?不当大官不知大官的难,一步步走来,多少不忍多少纷扰,又欠了多少人情?若当个单纯的臣子也罢了,可他要图谋天下,战乱未宁人心未附,他怎么能与那些有功之臣、有私之人计较清楚?

    “你们都退下吧。”曹cao疲惫地合上了眼,自从那日目睹丁氏的背影,这些天他脑海中总是不禁浮现当年的一幕一幕,罢官的日子、死去的儿子、被休的妻子…他深深地感觉到自己走上了不归之路,离当年那个踌躇满志、清廉无私的县令已越来越远了。

    诗文风波

    屯田一案雷声大雨点小,曹cao赦免董祀,实际已不了了之,只把一群拿不上台面的小吏处置了事。杨沛如何肯依?找到幕府谏言:“释法任私,国之所以乱也,明主不滥富贵其臣,缘法而治,按功行赏。”曹cao自觉理亏也只能嘿嘿不语。可躲过这一案,其他上告仍旧不绝,大部分是曹洪、刘勋纵容子弟不法的旧账,曹cao甚感为难,只能当面搪塞背后训教。

    事隔半个多月,蔡昭姬默写的书籍送到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个饱经离乱的弱质女子竟洋洋洒洒写出了四百余卷书,把整个听政堂都摆满了,这等非凡的才气和记忆力着实叫人吃惊。曹cao和众掾属翻着满堂的书简,无不连声赞叹。

    “夫上古称三皇、五帝,而次有三王、五霸,此皆天下君之冠首也。故言三皇以道治,而五帝用德化;三王由仁义,五霸用权智。”曹cao捧着卷书不禁莞尔“此乃桓谭之《新论》,当时所传多为残本,看来蔡氏所书乃是全篇,难得难得。”

    王粲手捧几卷文书,浑身颤抖如获至宝:“《连山易》!是失传多年的《连山易》啊!”“快看这个!”刘桢竟不顾礼仪嚷起来“这是家父所著《辩和同论》,我当年太小,都记不了这般清楚,蔡氏真奇人也!”

    “不是人家奇,是你不用心。令尊的道德文章记不住,只会做那些风流文章。”曹cao取笑了一句,又随手拿起卷书——乃班固编纂的《白虎通义》,详解历代礼法制度。这一卷恰好写道“爵有五等,以法五行也”正触了曹cao心思,不禁想起董昭在许都办的差事。

    主簿杨修也捧着一大堆书简笑盈盈走进来。刘桢讪笑道:“这堂上都快放不下了,你还来凑趣。”

    杨修道:“这可不是蔡氏所书,是中郎将、平原侯及诸位公子近来做的消遣诗文,在下特意寻了些不错的请丞相过目。”

    “甚好。”曹cao也想检查儿子的诗作,便逐一翻看起来,有曹丕的、曹玹的、曹彪的,曹植的最多,大半是模山范水歌舞饮宴之辞,竟还有一卷曹彰的,却是歌大风赋勇士,气概有余文采不足,颇令人好笑。看来看去,被曹丕的一首诗吸引了:

    偏偏床前帐,张以蔽光辉。

    昔将尔同去,今将尔同归。

    缄藏箧笥里,当复何时披。

    这是一首典型的弃妇诗,曹丕已经是有官在身的人了,写些畅游宴饮之事也算交际应酬,怎么闲着没事竟写出这种弃妇诗来?曹cao正不解,再看下一首,竟是同样的题材,却是曹植写的:

    谁言去妇薄,去妇情更重。

    千里不唾井,况乃昔所奉。

    远望未为遥,踟蹰不得共。

    “怪哉!”曹cao对众记室道“你们最近可曾搞什么文会?单单写起弃妇诗来了。”

    杨修低着眼睛没搭茬,王粲却笑道:“是有这么一次,中郎将、平原侯,还有在下同写这个题目。”

    “谁更胜一筹?”刘桢可不管为何写这诗,只想知道谁胜了。

    王粲摸着小胡子道:“正是不才。”说罢就把自己那日所作之诗背诵出来:

    既侥幸兮非望,逢君子兮弘仁。

    当隆暑兮翕赫,犹蒙眷兮见亲。

    更盛衰兮成败,思情固兮日新。

    竦余身兮敬事,理中馈兮恪勤。

    君不笃兮终始,乐枯荑兮一时。

    心摇荡兮变易,忘旧姻兮弃之。

    马已驾兮在门,身当去兮不疑。

    揽衣带兮出户,顾堂室兮长辞。

    “好极好极。”刘桢不住颔首。杨修却戏谑道:“王仲宣,你这个记室当得好自在。不与诸公子谈文论学,却整日作这等思妇之词,该当何罪啊?”

    王粲哪敢担这罪名,连连叫屈:“不敢不敢,写这三首诗是有缘由的。上个月征虏将军刘勋休妻另娶…”

    “什么?”曹cao猛然打断“刘子台休妻另娶?”曹cao知道刘勋结发之妻王氏是有名的贤女子。当年刘勋任庐江太守,被孙策袭破,家眷尽皆落于敌手。王氏夫人身在囹圄照顾子侄,孙策死后孙权为缓和关系,才把她放回中原夫妻团圆。她与刘勋乃历尽艰辛的患难夫妻啊!

    王粲也觉自己多语,白了杨修一眼,但是话已出口只能全部道出:“征虏将军夫人王氏无子,夫妻因而不睦,又爱慕司马氏一女子,所以休妻另…”

    不等他说完,曹cao“啪”地一声将书简扔在地上——刘勋乃曹氏旧交,纵有千般不法曹cao也容让几分。但万事就怕触心思,对曹cao而言休妻另娶本来就是很敏感的问题,加之前番目睹丁氏进府,这几天满脑子都是嫡妻亡子,又愧又恨。刘勋偏偏这时候翻脸无情,休掉贤良之妻,这件事被捅出来,岂能不触霉头?霎时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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