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只有风知道_第五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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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节 (第2/7页)

备降落。飞机很大。

    “左边的码头叫做康托港。”昂热拉的声音在我身后说“所有的游艇都停泊在那里。过去一点点您就能看到‘棕榈海滩’。”

    我转过身。昂热拉递给我一只雾蒙蒙的杯子。“您的苦柠檬,加了冰和一块橙子。这样行吗?”

    “好极了。”

    她自己喝柚子汁。

    “这上面真是太美了。”我说。

    “是的,”她说“我非常爱它。不管白天黑夜,不管晴天雨天。只要可能,我就呆在这外面。”

    “这从您身上看得出来。”

    她笑了。

    “如果我用不着工作,我会整天在这儿度过。就在这外面。”她站在我面前,我头一回感觉到了她的皮肤的清新的芳香。昂热拉不用香水。“您请坐。坐到遮阳檐下。您头上什么也没戴。这太危险了。”她戴上一顶布帽子,选了一张太阳底下的椅子。“这对我已经没影响了。但在这里我头上总要戴点东西。今天天气会非常热。您想知道什么,卢卡斯先生?”

    “您能向我讲的关于赫伯特-赫尔曼的一切。”

    “这没多少。”她笑望着我,眼角形成了小小皱纹。“我是通过他meimei认识他的。我给他们俩画过像。先是meimei。他的画像长期放在我这儿。他上周来时,他meimei一定告诉他说,那张像没画完,还在我这儿。于是他来到这儿,一共三次。总是来一两个小时,如今画是完成了,而赫尔曼先生却死了。我得给他meimei打电话。”

    “我可以看一看这幅画吗?”

    “当然。”她已经站了起来,领我走进房子。她走起路来出奇的轻盈敏捷,动作优美。我穿着袜子跟在她身后。现在我身上又疼起来了。画室很大。我看到了十几幅画了一半的肖像,一张大桌子上搁着画家的沾有涂料的白外套、调色板、颜料、画笔、松香瓶、画布和画框。昂热拉领我走向一幅没有镶框的肖像,它倚在一个角落里。“这里,这就是他。”

    我打量那幅画。我自信对绘画还是略懂一点的,根据我的理解,我觉得昂热拉是个好肖像大师。这幅画只画了赫尔曼的头部。如果这幅画没被美化的话,那么,银行家赫尔曼的脸真是可喜可贺。从其它的画看,昂热拉不像是个会美化她的顾客的画家。我看到一个形象高贵的头颅,慈祥的灰眼睛,嘴角一缕友善的微笑,高额头,灰色的浓密短发。高贵,无比高贵——这就是这张脸给人的印象。

    “他看上去精神饱满。”

    “他看上去精神很饱满,卢卡斯先生。他是位绅士。”是吗?我想。“一位完美的绅士。”昂热拉略一沉吟“这只是一种感觉,卢卡斯先生,只是一种感觉,您别太在意…”

    “什么?”

    “当我最后一次画他时,赫尔曼特别神经质和烦躁不安。有什么事在可怕地折磨他。”

    “有没有可能是害怕?”

    “是的,这也有可能。我…我…我的感觉,您瞧…我有一种感觉,他之所以来找我,是因为他在这儿能找到安宁。有一回他对我这么讲过。他非常喜欢我。我也喜欢他。因此,他经常带我坐他的游艇…这回也是。”

    “一只吃坏了的胃救了您的命。”

    “是的,”她说“我真幸运。本来我也有可能死去。谁知道呢,是不是…”她迅速打住了。她眼睛里的阴影更暗了。

    “您想讲什么?”

    “没什么。”

    “不可能。”

    “噢,不,卢卡斯先生!咱们再去平台上好吗?”她不等我回答,就率先走出去,经过一间厨房,厨房门敞开着。我看到一大堆菊苣叶子。在我来之前,昂热拉一定洗过它们。

    平台上,那清凉宜人的风吹拂着我。

    “但这一回他在这儿也没找到他的安宁。”昂热拉说,坐下去。

    “为什么没有?”

    “老有电话找他。”

    “谁打的?”

    “噢,是生意上的朋友。”

    我从裤袋里掏出我的钱夹,把那位伤心的路易-拉克洛斯给我的名单递给昂热拉。

    “会不会是这些人?您认识这些人吗?”

    她说:“稍等一下。”说完她跑进客厅。房间的窗户都很大,能推到一边去。昂热拉拿着一只细框眼镜回来,戴上。“这些年我变得老花了,很突然。没有眼镜我再也读不了啦。工作时我也需要眼镜。”她打量那张纸条。她的脸给人一种专心致志、精力集中的印象,就像是有人向她提出一个精确的问题或者她精确地回答时一样。“除了萨冈塔纳夫妇,我认识这上面的所有人。”她看完后说“我给约翰-基尔伍德、法比安夫妇和泰奈多斯夫妇都画过像。我最熟悉特拉博夫妇。我跟他们是朋友,特别是跟帕斯卡勒。”她摘下眼镜“这让您吃惊,是不是?”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又接着说“在这里我是一种怪物,我认识所有的人。这完全是由于我的职业。他们邀请我出席社交场所,赴盛宴…”

    “‘他们’是谁?”

    “啊,‘棕榈海滩’赌场的董事会和‘保安警’赌场的董事会,随季节不同,参加电影节,参加展览以及这里举办的一切活动。主要是‘旅游事业联合会’这么做。如果您想用德语说,就是这里海滩上的旅游局。我…”她有些羞涩“通过我的画,我在这一带小有名气。‘旅游事业联合会’显然是将我当成了戛纳的一个名胜。”

    “您毫无疑问是这样的。”

    “谢谢。”她说“不,真的。最近几年,我是真正陷进去了,对此我当然非常高兴。因为,您明白,这样就有人向我订货。另一方面,这东西代价昂贵。我需要衣服、鞋子。在这些盛宴上衣着要非常讲究。我运气好,您知道。我可以穿一件两百法郎的衣服,其他的女人会打赌,说它价值两千,是普齐设计的。我当然也有几身真正昂贵的服装。毛皮大衣。好首饰…我将我挣来的所有钱都买成首饰。如果你有一天得逃跑,首饰是最容易携带的…”她又打住了。

    “您曾经被迫逃跑过吗?”我问。

    “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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