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三角_一惊恐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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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惊恐 (第2/3页)

的情人,要用看起来像自杀的方式杀了您,而我不会受到指责。一切准备就绪。您敢,柯拉丽!’

    果然一切准备就绪。他根本不认识我,可是他一定知道柯拉丽每天到这里来幽会,于是他在这间小屋里为我们准备了坟墓。

    “我们将怎样死去呢?我们一无所知。肯定没有吃的。我们已经被囚禁四个小时了。我们面前的门被封死了,这扇沉重的门一定是晚上安上的。所有的出口、门、窗,都是在我们最后经过或看见以后用水泥和石块堵死的。逃跑是不可能的。我们会怎么样呢?

    读到这里停住了。帕特里斯说:

    “柯拉丽,您看,他们同我们经历着同样的痛苦。他们也担心饿死。他们也经受了毫无办法的漫长而痛苦的几个小时。这一段是在意识有点不太清楚的时候写下的。”

    帕特里斯仔细看了一下,然后补充说道:

    “他们可能认为,杀害他们的人是见不到这些话的。瞧,这两个窗户原来只挂着一个大窗帘,整个这面墙只用一根窗帘杆。我们的父母死后,没有人掀开过这个窗帘,这样事实就被隐瞒下来…直到有一天西蒙发现了,他出于谨慎,做了新木板把它盖住,并且在窗户上增加了两个窗帘。因此一切显得很正常。”

    帕特里斯继续读到这样几行字:

    啊!如果是我一人受苦,一人去死该有多好啊!但是最可恶的是,我连累了我亲爱的柯拉丽。她虽然尽力控制自己,但还是被吓昏了,吓呆了。我可怜的爱人!我仿佛已经在她温柔的脸上看到了死样的苍白。原谅我吧,我的爱人。

    帕特里斯和柯拉丽相互对视着。他们的内心充满同样的感情,同样的不安和敏感,对他人的痛苦都具有同样的忘我精神。

    帕特里斯低声地说:

    “他爱您的母亲,就像我爱您一样。我也同他一样不怕死。我冒过无数次死亡的危险,而且是面带微笑!可是为了您,柯拉丽,我宁愿为您去遭受各种折磨…”

    帕特里斯开始踱来踱去。突然他愤怒地说:

    “我要救您,柯拉丽,我发誓。复仇是多么令人开心的事!我们的命运都是相同的,您听着,柯拉丽,我要让他在这里死去…就在这里。啊!我要用我全部的仇恨去报复他!”

    他又撬开几块板,想找点有用的东西,因为他们处在同样的境况。

    但都是刚才读到的那类发誓复仇的话:

    柯拉丽,此仇必报。即便我们不报,正直的神明也将惩罚他们。不,敌人的计划是不会得逞的。不会的,人们不会相信我们是为了摆脱愉悦和幸福而自杀的,人们会明白这是谋害。一小时一小时地过去了,我将在这里留下无可辩驳的证据…

    “空话!空话!”帕特里斯怒吼道“不过是些威胁和痛苦的叫喊。对我们毫无指导意义…我的父亲,您就没有给我留下一句能拯救您的柯拉丽的女儿的话吗?您的柯拉丽死去了,那么您保佑我的柯拉丽脱离不幸吧,父亲!帮助我吧!给我启示吧!”

    他的父亲只用其他一些呼救和失望的话语回答了他。

    谁来救我们?我们被封锁着,被活埋在这个坟墓里,受此酷刑,而不能自己。我的手枪就放在桌子上,有什么用呢?敌人并不袭击我们。敌人有足够的时间。他用无情的时间和时间的力量来摧垮我们。谁来救我们?谁来救我心爱的柯拉丽?

    形势逼人,他们感到一种悲剧性的恐怖。他们仿佛已经死过一次,他们仿佛经受着前人经受过的考验,而且情况都一样,前人经历过的每一步,他们也丝毫未能逃脱。他们的命运与他们父母的命运是如此的相似,他们受着相同的折磨,死亡即将来临。

    柯拉丽失望了,开始哭泣。帕特里斯看见她流泪,心慌意乱,只好去撬木板。木板被横木固定,他干得很吃力。

    最后他读到:

    怎么回事?我们感到有人在外面走动,就在花园墙跟前。我们把耳朵贴在被堵死的窗户上听,好像是脚步声。这可能吗?噢!可能!这是最后的斗争…但愿外面有行动,而不要那种令人窒息的寂静。

    …对!…对!…声音越来越清楚了…是用十字镐掘地的声音。不在房子前,而在房子右侧靠厨房的那边。

    帕特里斯使劲撬板,柯拉丽走过来帮助他。这回,一个窗帘的角掀开了。他继续读到:

    响声和沉静交替着——运土的声音以及悄声做别的事情时的安静。这样又过了一小时。

    然后有人进了门厅…只有一个人…肯定是他。我们熟悉他的脚步声…他并不想减轻他的脚步声…他往厨房那边走去,又像刚才那样用十字镐掘地,而且掘在石头上。我们听见石头碎裂的声音。

    现在他出去了,又是另一种声音,好像沿着房子上去了,这个坏蛋不得不爬上去完成他的计划…

    帕特里斯停下来,听了听。

    两个人尖起耳朵听着。帕特里斯低声说:

    “听…”

    “听到了,听到了,”她说“我听见…外边有脚步声…房子前面或花园里有脚步声…”

    他们两个走到一扇窗子前,这扇窗户用砾石堵死后没有关上。他们仔细听着。

    真的有人走动,而且他们猜想一定是敌人来了,他们像他们的父母一样感到一阵快慰。

    有人围着房子转了两圈。他们同他们的父母一样,一点也不熟悉这个声音。这是一个陌生人的脚步,或者是步子的节奏改变了。

    然后停了几分钟,什么声音也没有了。突然又有一种声音,虽然他们一直期待着听见它,但是真正听见后,内心不免有些惊慌。帕特里斯一边读着他父亲二十年前记录的那些东西,一边低沉地说:

    “这是那人用十字镐掘土的声音。”

    是的,正是这种声音。有人在掘土,不是在房子前面,而是在厨房的右边。

    这样,可恶的历史悲剧在继续重演。从前的事简单地重复着,而且阴森可怖,因为这悲剧已经发生过,因此已经预告和准备着死亡。

    一小时又过去了。掘地在时断时续地进行。就像挖墓一样。挖墓人并不着急,休息一阵,再干一阵。

    帕特里斯和柯拉丽两人靠在一起,手拉着手,面对着面地站在那儿听着。

    “停了,”帕特里斯低声说。

    “是的,”柯拉丽说“可能…”

    “是的,柯拉丽,他进了门厅…啊!没必要听了…我们只要回忆…喏…‘他向厨房走去,他又像刚才一样拿十字镐掘地,而且掘在石头上…’然后…然后…噢!柯拉丽,一样的碎石的声音…”

    他真的是在回忆,可是又同可怕的现实完全一致。现在与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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