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巧神刀_九步步凶险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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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步步凶险 (第7/13页)

 弓展沉吟了片刻,抬头道:“你发现这姓马的,是过了镇外那座石桥以后的事。在没有发现这姓马的以前,你在桥头留下记号,要我提前一天,在这里跟你会面,又是为了什么?”

    胡矮子的心情,好像一下子沉重了起来。他望着桌上的酒壶,缓缓道:“昨天在路上,我听了一个消息。”

    (四)

    胡矮子没有马上说出他在路上听到的是个什么样的消息。

    弓展也没有追问。

    因为他们都知道,天马集是个龙蛇混杂的地方。而现在这座店堂中,三教九流,无不俱备,谁也弄不清谁的身份。如果在这种地方谈论极密大事,岂非愚不可及?

    于是,他们开始喝酒。

    两人由于常年行走于江湖,对陌生环境都养成了一种高度的警觉性。所以两人看上去好像只是在那里喝酒闲聊,其实两人一丝也没有放松对店中每一名食客的观察。

    经过一番观察之后,胡矮子一边挟菜,一边轻声笑着道:“我看这座店堂中,至少有半数以上是天门山三十六寨的‘英雄’和‘好汉’。”

    弓展喝了口酒,笑笑道:“其中有三位仁兄,我看很像是来自龙虎谷。”

    胡矮子有点意外道:“你指的是哪一桌的三个家伙?”

    弓展道;“靠店门左首的那付座头。”

    胡矮子朝地上吐了一块黏在瘦rou上的肥羊脂,借扭头游目之际,他已将店门左边那付座头上的三名食客,打量清楚。

    那一桌上,坐的是一名满面皱纹,五官慈祥的老者,一名中年胖汉,以及一名青布包头。眉日秀雅,略带病容的中年妇人。

    胡矮子回过头来,带着疑问之色道:“你是怎么辨认出来的?”

    弓展微笑道:“是他们的神色告诉我的。”

    胡矮子道:“因为他们一直对你很注意?”

    弓展笑道:“不错,如果他们是天门三十六寨的人,他们就不该把我的一举一动,看得比他们面前的酒菜还重要。”

    胡矮子道:“你看他们在极乐教中是什么身份?”

    弓展道:“除了那个胖子,其余两人的身份显然都不低,很可能都在金武士和黑衣护法之间。”

    胡矮子道:“该教目前已将我们师徒两人当作头号公敌。以这三人在教中的地位,既然认出了你的身份,岂非马上就有麻烦发生?”

    弓展笑道:“如果怕麻烦,我们就不会赶去龙虎谷了。现在我只担心他们的胆量不够。”

    (五)

    在兵法上,以寡敌众,是一种艺术。

    若是在敌众我寡的情势下,而能完成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要求,那更是艺术中的艺术。

    胆敢面对这种处境,凭恃的并不只是视死如归的勇气。

    比勇气更重要的,还有智慧。

    弓展两者俱备。

    这是老狼子佟二先生肯放心将—付重担子交给他这位爱徒的原因。

    同时,这也正是神武极乐教自成立以来,不以武林中各大门派为意?而将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个年轻人身上的原因。

    弓展身负重任,面对强敌,他将要以什么样的心情和行动,来为整个武林割除毒瘤,完成恩师对他的殷切期望?

    弓展心情稳定,行动快捷。

    他们离开店堂时,正是起更时分,胡矮子道:“再过一会儿,那边就开场子,我们去别处溜溜怎么样?”

    弓展仲伸懒腰,打了个呵欠道:“不行,累了一天,我想睡觉了。”

    他说时朝胡矮子递了眼色,胡矮子立即会意。

    然后,两人分手,胡矮子由前门出栈,弓展则向后院栈房走去。

    弓展进了自己的房间,吃了两口伙计送来的冷菜,关上房门,熄了油灯,躺上炕床不久,即告沉沉睡去。

    隔着天井,对面的一同客房里,乌灯黑火,住宿的客人似乎也早已进人梦乡。

    不过,你如果走过去,凑上窗户,仔细瞧瞧,你就会发现,褪色的窗纸上,已经被人戳了三个洞孔,每个洞孔后面,这时都正闪睐着一双发亮的眼睛。

    这三个在黑暗中偷窥对面弓展动静的人,正是适才店堂中的那两男一女。

    这时那个胖子首先压着嗓门,低声道:“大家都说这小子如何精明,如何机警,我看这小子似乎也并不怎么样。”

    老者冷冷一笑道:“你看,我看,嘿嘿,我看你是吃得太饱了!”

    胖子像受了委曲似的,抢着分辩道:“冤枉了!金老,今晚我没有吃饱啊,当时若不是您老使眼色,我本来还想叫碗牛rou面…”

    那妇人轻轻推了他一把道:“别又说呆话了,铜肥。金老的意思,是说你像吃撑了一样,脑袋里空空荡荡的,说起话来,像说梦话。”

    胖于仍然不服道:“我没有说错啊!我的话哪里像梦话?”

    老者冷笑道:“好得很,你说姓弓的并不如外传的那么精明机警是不是?现在这桩功劳让给你,你过去捡个便宜吧!”

    胖子道:“去就去,你以为俺铜肥不敢?”

    胖子说着,转身离开窗前,真的想出房门。

    那妇人又一把将胖子拉住道:“铜肥,不许乱来!”

    胖子乖乖止步转身,口中嘀咕着道:“苗护座,您不知道,金老的话,实在气人,就好像我铜肥除了穿衣吃饭睡觉,什么事都干不了似的。”

    从三人的语气上,可以听出,胖子是一名铜武士,老者则是身份相当崇高的金武士。

    而令人吃惊的是,那妇人竟是一名护法。

    以毒郎君丁羽的一身武功,以及在江湖上的名气,在该教中也只被编为一名神勇武土,这妇人职位既在毒郎君之上,武功和名气,当然也在毒郎君之上。

    这姓苗的妇人是谁?

    金武士身份的老者,脾气相当孤傲,他显然很瞧不起这个比他低了两级的胖铜武士。但因为有位比他身份更高的护法在场,所以他这时只哼了一声,便没有再跟铜肥呕气。

    那妇人推开铜肥,转向老者道:“我懂金老的意思,金老是不是说那小子在使诈?”

    老者道:“老夫的意思,正是如此。”

    妇人道:“金老认为,小子在店堂中就已识破了我们几个人的身份?”

    老者道:“这是不难想像到的。”

    妇人道:“那么,依金老之意,我们今夜要不要采取行动?”

    老者沉吟道:“这一点实在很难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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