粿情恨_第一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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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第3/5页)

 若要我还跟健如住一起,也非所愿。

    一时间,太多问题悬而未决,不知该如何回应。

    “大嫂,你怎么说了?”金旭晖问。

    这样逼在眉睫,叫我不能不做出回应。

    我忽然福至心灵,想起从前在母亲身边任事。有一次,母亲病倒了,由我看守大本营,总有点战战兢兢,怕做不了主,或拿错了主意。母亲就在病榻上教我:

    “心如,做生意有一招叫拖,你不晓得回答的问题,就用此诀,先不作答作实,其后再算。这中间的空当,你就用来搜集多些资料,细心思考,自然会得出一个结果来。”

    对,就这样把事情搁起来,再算。

    于是,我说:

    “我看,三姨奶奶这个安排是合情合理的。至于我是否准备搬到麦当奴道去住,过一阵子再算吧!反正耀晖究竟跟谁生活还是未定之数,这也牵涉到我们金家如何分配住所,对不对?”

    我的这番话,教金旭晖当场变了脸色,非常的不悦而又无奈其何。

    心里禁不住一阵快意。

    对这位小叔子,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他比我想象中还要阴沉,将来跟他交手的的日子并不见得好过。

    这么一想,惜如就接腔,说:

    “大姐,你真的还在打金耀晖的主意?”

    这句话冷冷地出于方惜如之口,难听得出人意料之外。

    再看她的那副表情,邪里邪气之中还带着阴侧与鄙夷,直叫人寒到心窝里去。

    这妹子的口气与态度,离了谱了。

    我疾言厉色地答: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对你大姐说话的态度吗?”

    “大姐,我的那句话有何不妥?你不是心里有鬼,才借题发挥吧?”

    我气得发抖,把这一口气忍住了,总要找个机会,给方惜如开一次谈判。

    我要好好质问她几个问题。

    一、她是姓方,还是姓金?

    二、她现今吃的一口饭、穿的一身衣、上的堂课、究竟靠的是谁?

    三、健如是她亲jiejie难道我就不是了?为何厚此而薄彼?

    四、在此紧要关头,她必须表明态度,究竟中立?还是站到哪一方面去?

    与其这样子暗斗,跟这对妹子,不如来个明争,更光明磊落一些。

    一旦开战,就是上场无父子,我不再需要顾念什么亲情。

    之所以准备开口跟惜如讲得一清二楚,其实心里头还寄存一个希望。

    但愿坦诚质询的结果是良好而光明的,可以铲除一些彼此之间可能有的误会,即使错在我,也有让我解释或纠正的机会。

    才不过有两个妹子,一个已铁定是世仇,我多渴望另外一个可以紧握着我的手,予我支援。

    说到头来,是切rou不离皮。

    方健如若不是爱上了她姐夫,男女私情盖过了骨rou之爱,不至于势成水火至此。

    然而,我的一丝希望随即破灭。

    放在眼前的事实,令我惊骇至无以复加。

    这一夜,就为了金旭晖提出搬家问题,牵引出对方惜如的期许,而令我辗转反侧。

    于是,决定起床,罩上了一件毛衣,走出房门,到惜如的房间去。

    这层旧楼只有四个房间,我占用一个,通常带着咏琴睡。牛嫂与两个孪生儿占用一间。晚间咏诗与她的母亲健如合用一间睡房,四婶用帆布床睡在走廊近健如的房间,以便照应。腾下来一间小的睡房,就给惜如。小叔子耀晖则以小小堡人房为卧室。

    直至三姨奶奶和旭晖回来了,就把骑楼改成一间大房,让他母子暂居。

    一屋子共十二人,也真是够拥挤的。

    时已夜深,全屋静悄悄的,跨过走廊,只有四婶那较为浓重的鼻息,算是发出了一点点声响。

    原来四婶也像孩子,有踢被子的坏习惯,一条被老早跌落在地上。

    我拾起来,轻轻地给她盖上。

    忽尔有一重感慨。

    这睡着的女人,我比她还是要幸福得多。

    最低限度,我有亲人,有儿女,也有一些家当,并不需要寄人篱下若此。

    再明争暗斗,家还是有它一定的价值的。

    况且,我看到了四婶熟睡时的那张脸,满是皱纹,嘴微微张开,有一滴半滴口水流出来,那样子是很显老的。

    我呢,还是年轻。

    年轻代表明朝有希望。

    我昂一昂头,快步走向惜如的房间,打算好好地跟她谈,或许会谈出个好结果来。

    人才站定在门口,就发觉事与愿违。

    有人已捷足先登。

    分明听到惜如在讲话,她又跟健如在我背后商议一些计算我的方法吗?

    既有前时经验,不由得我不rou跳心惊,于是很自然地站着偷听。

    惜如说:

    “你真要娶傅菁么?她一回港来,你们就结婚?”

    “我向你解释过多少次,我们要在香港立足,重振金家,一定要借助傅品强的力量,娶傅菁,是步上青云的阶梯,你就成全我吧!”

    天!是金旭晖的声音。

    “我若不成全你,容你还呆在这儿不走吗?”惜如嗔道。

    我吓得魂飞魄散。

    真以为自己是离魂造梦,不敢信以为真。

    房内一片静谧。

    我站在门外,双腿发软,再难提足离去。

    “快别这样,气死人!”惜如这样说。

    “惜如,你有很好很迷人的胸脯。”

    “是不是比傅菁好?”

    “你什么都比她好。只可惜,她有一个可以帮我、也可以帮她的父亲,你没有。非但如此,你还有一位指望要与我争一日长短的jiejie。”

    “我的jiejie不只方心如一人,健如会站在我们这一边。”

    整个人的血液在这一分钟就凝结了。

    我甚至以为我的心跳都已无影无踪。

    实实在在的不堪刺激。

    “旭晖,你真的爱我?”

    “从第一眼见你就已钟情。”

    “可是,你仍要娶傅菁。”

    “我兄也娶了方心如,你二姐不是说,她跟金信晖一见面,心上就怦然一动,两情相牵,那种感觉你有我有,还需要其他繁文褥节、礼教名分吗?何况这儿是香港,也是新时代了,对不对?”

    “旭晖,如果我也像二姐,给你怀了孩子,你将怎么办?”

    “名正言顺是金家的骨rou,你看看金咏诗不也是遗产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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