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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5 (第2/6页)
苦。” 我点燃了烟,狠狠地吸了一口,希望能为肺部带来一丝温暖。 “等人?”她拉高短大衣的衣领,拨了拨被风吹乱的头发,问了一句。 『是的。』我小心翼翼不让吐出的烟雾,迷蒙了我的视线和她的脸庞。 “我也是。” 她抽了一口烟,白色的Davidoff。 “等女朋友?” 『我不是等女朋友,我朋友是男的。』 “我也不是等女朋友,”她吐了一个小烟圈:“我等的是男朋友。” “为什么来台北?”她捻熄了烟蒂,回头问我。 『我住台北,现在台南念书。』我举起左脚,用鞋底也捻熄了烟蒂。 “我跟你相反。” 『你念的是?』 “我今年刚从南部的大学毕业,来台北补托福。” 『喜欢台北吗?』 “很遗憾,我不是蟑螂。” 『啊?』 “你难道不觉得能在这种拥挤城市过活的人,具有蟑螂性格?” 『很奇怪的比喻。』 “没办法,我真的不喜欢台北。”她摇了摇头:“你呢?” 『我在南部长大,这两年才到台北,还来不及讨厌它。』 “你的感觉太迟钝。我来台北的第叁天,就想喊救命了。” 『是吗?幸好我明年又会搬回台南。』 “那么恭喜你了。不过可惜的是,台北将少了一只蟑螂。” 这应该还是她的幽默感吧!我在心里纳闷着。 “他惨了。”在一阵沈默之后,她又开了口。 『啊?为什么?』 “我最讨厌等人。超过20分钟以上,我会抓狂。” 『也许是因为塞车吧!』 “晚上十点多会塞车?我倒宁愿相信他出了车祸。” 我有点不可置信地看了看她。她若无其事地耸耸肩,微微一笑: “你还是无法欣赏我的幽默感。” “算了,我自己坐计程车吧!”她在看了手表后突然下了决定。 『这样不好吧!?你男朋友来了以后找不到你怎么办?』 “他让我等待,我令他焦急。很公平。” 『快11点了,你坐计程车有点危险吧!等我朋友来,我们送你?』 “不用了。两个陌生的男人和一个陌生的计程车司机,哪种比较危险?” 『你说得没错,我和我朋友比较危险。』说完后,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进步了,终于可以欣赏我的幽默感。”她也笑了笑。 她跨进计程车,关了车门。我向她挥手道别。 她突然摇下了车窗:“喂!接着。” 我伸手接住在黑夜中划过的一道银色弧线光亮,低头看了看,是她的打火机。 “送给你的,bye-bye,卡尔维诺。” 『bye-bye,卡布奇诺。』 【4:55】〈2〉byjht。 坐上我朋友的车,脑海里一直想着这个应该算是陌生的女子。 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季节的关系,我总觉得她给人的感觉很冷。 这种人应该在夏天认识,才不需要吹冷气。 如果在冬天认识,就应了那句成语:“雪上加霜” 就在我逐渐淡忘这个女孩时,她却又再度出现。 这次仍然是在火车站,买预售票的窗口前。 “Hi!又遇见你了。”她从后面轻拍我的肩膀。 『是啊!真巧。你也是来买火车票吗?』 “到火车站不买票,难道买毛线衣?” 『真是金玉良言,小弟茅塞顿开。』我已经习惯了她的幽默。 “你买哪天的票?” 『明天下午那班4点55分的莒光号。』 “很好,买两张吧!” 隔天,在月台上,我远远地看到她的微笑。 这次她穿着浅蓝色风衣外套,米白色直挺牛仔裤,和上次一样的暗红色马靴。 仍然是青天白日满地红。 『你那么热爱中华民国吗?』我打趣地问着。 “你说什么?”她起了笑容。 『我是指你衣服的颜色。』我纳闷地回答,并思索刚刚的玩笑有何不妥之处。 “喔。”她漫不经心地回答。 我想不仅旁人很难欣赏她的幽默感,她似乎也很难容许旁人的幽默感。 在车上,我们继续交谈。我才知道她的名字:欣蕊和Cinderella。 我们之间,没有曾经共有的经历,也没有同时属于我们的朋友。 因此,我们的交谈,与其说是找话题,不如说是试着满足对彼此的好奇。 『你到美国打算念什么?』 “教育统计。” 『只念硕士?还是要念博士?』 “如果可能,我希望待在国外愈久愈好,最好不用回来台湾。” 『你那么讨厌台湾?』 “很多人都讨厌台湾吧!不只是我。何况,国外的天空比较辽阔。” 『我觉得想到国外求学或生活,是自己的事,没必要扯到台湾的环境。』 我深吸了一口气,企图让自己的胆子强壮一点。 『台湾的环境确实很烂,但也不用说成好像因为台湾太烂,而“逼”你 不得不到国外去求学或生活。』 『每个人当然都有权利追求更好的生活环境或求学机会,』我看了她一眼: 『但追求的同时,也该勇于承认自己的欲望,而不必找代罪羔羊。』 “你教训得很好。”她的口气依旧冷冰。 『对不起。这是一个想出国却又无法出国的人的酸葡萄心理作祟,你别介意。』 “我是说真的。我一直很想出国,却从不知道为何要出国。” 她的声音变得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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