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达半天的欢乐_第五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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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第3/4页)

都认为我不拥有十八岁”刘葛在台上一遍一遍地唱着:“十八岁,十八岁,十八岁…”

    十八岁。我还不到十八岁。我曾在一首诗里写过“把青春永远留在十七岁”我现在发誓决不让任何人控制我的十八岁。可什么是控制呢?十八岁和别的年龄都没有区别,十八岁在我看来,只是个年龄。

    演出后我问刘葛,这首歌叫什么名,他说叫《年轻而sao动的心》(此处注:是“sao动”的“sao”而不是…)。我还写了一首诗,没有题目。

    献给那些年轻而sao动的心。

    我们终究会找到我们的同类,我们的朋友,从此不放手,狼迹天涯,永不变心。

    演出结束后,还有人三三两两地坐在高高的大台阶上喝酒抽烟。我披着刘葛的皮夹克独自喝酒。这时我听见我边上的几个人好像在谈论诗歌,他们还说到了“下半身”和沈浩波。我一激灵,走过去说:“你们在说沈浩波吗?我认识他。”

    他们说是啊,你是谁?我说我叫春无力,也写诗。立刻就有一个看上去很文雅的男人附和:“春无力啊,我听说过她,最近她在诗江湖上很火,老贴诗。”“对,对…”我简直是他乡遇知音,连忙问:“你叫什么名字?”“小引。”他给我介绍另外的人:“这是苏遇,这是XX…”我一一握手,心里很激动。小引从书包里拿出一本他们自己编的诗歌民刊送给了我,在扉页上写上“春无力看看。小引。2001,10,20。”并留了他的电话和邮箱。他还说明天武汉的一些诗人聚会,希望我也去看看。我说好的,明天给你电话。他们很快走了,我拿着那本书看着,那本叫《或者诗歌》的民刊有着淡绿色的封皮和淡淡的墨香。刘葛走过来,问我在看什么,我说在看诗。他奇怪地笑了,然后从裤兜里拿出一把红色的小锁递给我:“送给你一个好玩的东西,你可以挂脖子上。”

    我接过刘葛送我的锁,红色的小锁。我翻着锁,看到上面刻着两个字:永固。那天晚上可能有月光。我把它拿在身上,但不知道该拿什么链子来配它。红色的锁。我想起五五五也有过这么一把锁。

    我们一会儿去海边玩吧。我建议道。行啊。海边就海边。过了一会儿刘葛突然又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掰成两半后给了我一半,剩下的一半自己吃了。“这个比较厉害。”刘葛说。我看清了,是一粒白色的药丸,我张嘴把药塞进去,就着啤酒咽了下去。刚开始并没有什么感觉。半个小时后,我突然感觉我正在此时,正在此地,正在这天正渐渐变黑的蓝天下。我们离开时已经很晚了,我突然对去海边没了兴趣。刘葛在上出租车时还问我:“要不要去海边?”别人听了都大笑:“海边?你们去海边干吗?”刘葛说:“春无力要去。”“我不去了,”我上了另一辆出租车“我有点累。”

    半路我就开始狂吐。刚开始我想忍着下车再吐,可我实在忍不了,我的胃里翻江倒海,大脑空空的,但意识还清醒。我突然觉得我很牛逼啊,我简直是身体力行的喜欢朋克,否则我不必跑这么远来受这份罪…崔晨水不断地问我:“好些了没有,你没事吧?”还给我捶背。我觉着身体很沉重,把头伸出窗外,看旁边的汽车不断的从我头旁“嗖嗖”地飞驰而过,一阵凉风吹过,我的眼泪鼻涕同时流了出来。“你没事吧,春无力,春无力!…”

    “没事…”我挣扎着回答完崔晨水,问了我最关心的问题:“什——么——时——候到,什——么——时——候——能——下——车?…”我实在很难受,也许是喝酒和吃药后的联合反应。我吐得甚至有些神智不清,伤心欲绝,我突然觉得孤单,像一个人被甩在了陌生的城市里。我絮絮叨叨地对崔晨水说了很多心里话,这时,我只想找个人倾诉。

    我是被崔晨水搀下出租车的。我说我要打个电话,崔晨水体贴地说:“好。”我拿起电话,拨通了我除了崔晨水以外最信任的人李小枪的号码,我在电话里哭得不成样子。听到李小枪的声音,我像是一下子回到了坚实的大地上一样“哇”地哭出声来。旁边的武汉朋克们冷眼观望,只有崔晨水一脸焦急,我的好朋友,我知道你在担心我。在这里,只有你一如既往不分回报地对我好。李小枪很着急,他说你快点回来吧,不然我可以找你去。我说不用了。这是我唯一能清醒地说出的一句话。我已经好久没像今天一样痛苦了。也许我真的需要哭一哭,我需要发泄和愤怒。李小枪,我回北京后就去看你。

    见我挂了电话,崔晨水走过来问我想不想吃点东西。“我想吃点水果。”我说。他给我买了一些香蕉和桔子。“回去好好睡觉吧。”他扶着我的肩膀。“不,”我虚弱而坚定的说“我要去上网。”“那我陪你去。”崔晨水立刻说。“我一个人去吧。我想一个人呆着。”我的眼睛看着地,我怕看到他关切的眼神,我怕对他就像对李小枪一样无以回报。“你真的没事吗,春无力?”“没事。”是的,在几乎所有的时候我都会说没事。因为我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事,不知道有没有事当然是没事。“好的,那你拿着水果,可以边上网边吃,玩完后就回来睡觉吧。”他把装着香蕉和桔子的塑料袋递给我,我刚要接,他说还是我帮你提着吧,我陪你去网吧,然后我就走。我说好的。

    崔晨水给我找好网吧的座位,然后为我买了一杯可乐,给了我100块钱,把水果给我放在桌子上。他知道我兜里没钱了。我看着他恋恋不舍地离开。崔晨水,我怎么能忽视你的友谊,你的心地像金子一般善良和纯洁,你不止是对我这样,你对所有需要你帮助的人都是如此,就算是在我最迷惑的时候,我也没有怀疑过这一点。我一直呆到天发亮,清洁工都开始工作才走出网吧。我和凉的曾和我说起过的那个上海诗人小左在网上一直聊了整个晚上。走出网吧我找了一家饭馆吃了一碗武汉的热干面。面很香,我却好像没什么胃口,我很想坚持吃完,但只吃了一小半。我想起第一次吃热干面是张洋带我吃的。他临去云南的那天带我去找他的一个朋友拿东西,路过水果湖。水果湖,多美的名字。水果湖,你是黄色的,水果湖,你是蓝色的。在水果湖的一家很正宗的面馆他点了两碗热干面,他说你来武汉好几天了,还没吃过武汉最常见的热干面呢。是啊,我还顺便想起了张洋很喜欢李小龙。他曾推荐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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