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达半天的欢乐_第五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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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第2/4页)

一些解脱,起码可以离他远一些。

    崔晨水给我买了去武汉的火车票。据我所知,同行的一些乐队人的票钱也是崔晨水出的。他们都跟他说有钱了就还他。崔晨水也没说什么,也许他也和我一样明了,这里面除了我,别人也许是不会还给他钱的。崔晨水一直在北京摇滚圈,确切地说是朋克圈里充当“雷锋”的角色,当的津津有味、乐此不疲,他也经常为此有些小牢sao,比如他请谁谁吃饭、给谁谁在看演出时买啤酒,那个人并不感激,反而认为崔晨水钱比他们多,这么做理所应当。这事摊上谁估计都得急,而崔晨水发作得并不频繁,所以我只能说他真是一个好心肠的人。那些接受过请求过崔晨水好意和帮助的人,现在有谁愿意出来做证吗?

    除了武汉的乐手各回各家,我们分别住在两个武汉乐手那里。武汉的秋天比夏天更迷人。天已经不是很热了,我很火暴地到处穿着那件刚买的冬天的长牛仔大衣,里面换各种T恤和条纹的衬衫。第一天晚上,我和另外四个人睡在一间屋子里。一个人谁地铺,一个人睡沙发,另外三个人睡在双人床上。我本来打算挤在双人床上睡,后来睡觉时崔晨水犹犹豫豫也想睡双人床,我觉得如果那样气氛也就真有点奇怪和尴尬了,我很明白崔晨水对我的好感,于是决定去睡沙发。崔晨水当时什么也没说,可我知道他一定很不高兴。这在接下来的几天之内反映的很明确。我想起了凉的,他的三十岁尴尬的年龄,他的一些诗,在我还没有VCD机的时候,他就集了一箱子的DVD,他说他想起来这些DVD就有些满足了。我还想起了凉的的一首诗《不许动》:“我牵着一匹马过来/我提着水壶过来/我端着两盘菜过来/我抱着一个小孩过来/我叼着烟过来/我捧着西瓜过来/我流着眼泪鼻涕过来/我抓着菜刀过来…我举着火把过来/我涂着颜料过来/我冒着烟过来/我顶着光环过来/我长着翅膀过来/我沿着水流过来/我踏着节奏过来/我对着电脑屏幕过来/我隔着所有即成的过来/我凭着一点灰烬过来/我循着召唤过来/我当着任何人的面过来…”他用了很多的动词,很多的“过来”我喜欢这种敏感,喜欢这一遍遍的“过来”

    我在想我为什么总是爱上失败者,为什么总是被敏感的变态的打动。我为什么就是喜欢郁郁不得志的人,难道我和他们一样么?事实上我要比这些人乐观。临睡前,我忍不住给凉的打了一个电话(用崔晨水的手机打的),凉的的声音很正常,没有冷漠也没有热情,他有点半死不活,像平时一样。我说我在武汉呢,他说哦。我问他想不想我,他说的很混沌,但意思我明白了,那就是既不想也不不想。他的回答也很符合他写的诗歌的特征嘛!——那就是,废话。无意义。

    我开始疯狂上网。我们住的楼下就有N个网吧,网费2块钱一小时,雀巢咖啡小袋装1块钱,真是经济又实惠。我就是在这段时间内开始闯荡“诗江湖”就是不发贴子我也到诗江湖的聊天室里呆会儿,以我的性格,每回都难免和人吵架和结交新的朋友。我看到了许多年轻的新诗人和我一样,毅然投身诗歌火海,不慕荣华,简直是催人泪下啊!

    那时诗江湖上有个叫刑天的家伙,听说原来是“圆明园”诗派的一个老逼,他经常在论坛上大放厥词,对和他不是一路的诗统统评价为“不是诗”最近还玩了一些小符号,用上下箭头来表示他对别人诗的评价。我看到他对我和凉的的诗的评价都是“差减或0负”就给凉的回了个帖子说“刑天还挺秀逗,他给我们的评价一样哎。”凉的回帖说别理他,他是个变态。感谢刑天,让我和凉的在第一时间有了共同语言。

    AU和武汉朋克的演出是在我们到武汉后的第三天的晚上。我在这三天内状如行尸走rou,除了和大家一起吃饭睡觉我基本上就是在网吧上网。就是晚上我也基本上到半夜才回来。我脸色蜡黄,头发颜色褪成了橘红和紫色的混合色,披着一件和当地气候相差甚远的长大衣,涂着深紫红色的指甲油,戴着大大的戒指,目光空洞。我的头发还是李小枪给我染的,当时染的是鲜红色。我们所住的那个乐手家是个大家庭,好多亲戚住在一起,吃饭时凑到一起,别的时候就在家打麻将。我已经太了解武汉这个城市了,这个多么无聊、庸俗的城市。

    是那天的一张《南方周末》使我的心情再度变好。那天我和崔晨水看乐队开场之前的排练,崔晨水陪我买了一张《南方周末》。我们漫步在汉口的一条购物街上。我在路灯下坚持把那张报纸看完了,看完那些形形色色的案件和新闻,再看完娱乐和人文版,我的心情立马变好了。我看到了更多比我们更不幸的人,也许关注社会现实会治疗忧郁和自闭。我甚至还想起了在北京火车站看到的《南方周末》的广告词“让无力者有力/让悲观者前行”

    在看他们排练的昏暗的大厅后面,有一面大镜子,我一个人在镜子面前站了半天。晚上,我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女孩。她穿着粉红色的紧身小吊带上装,涂着浓重的眼线,戴着金黄色、鲜艳卷曲的假发和长长的假睫毛。以前我就在各个演出场所见过她。每次她的打扮都令人触目惊心又恰倒好处,好多回我都想问她是怎么打扮的。我和她打了招呼,然后就趁演出还没开演到附近的网吧上网。在“诗江湖”聊天室两个叫“寒号鸟酒吧”和“远看是看报近看在撒尿”和我聊上了。他们彼此认识。我说我在武汉看演出,可能过几天回北京。他们说到时候去火车站接我。我没忘了问他们的名字,其中“远看是看报近看在撒尿”说他叫青春,我乐了一下,原来也是我知道的诗人。青春说“寒号鸟酒吧”是他在东北上大学的一个好朋友,他的名字叫竹林。

    那天演出真没什么好说的。来的应该都是武汉朋克圈里的榜样,可怎么看还就是那几个人。我还碰到了张洋,这种场合他理所当然会在场,我们连头都没点,每个人身边都有好几个人,我们在和那些人说话。我还想起,曾从他那里切过一本王小波的书,他上回给我介绍的电影《坏孩子的天空》、《格斗俱乐部》、《出租车司机》我都看了,但这也没必要告诉他吧。武汉的几个乐队我觉得编曲、歌词都有些单薄了。真正的亮点是AU乐队的一首歌,唱出了我的心声。我听清了其中几句“数到一、二、三、四向后退,因为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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