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血江南_第一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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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第4/6页)

他的狼狈像个人忍俊不止,而且觉得他挨了撞是活该。

    “刚才的形影到底是人是鬼?”他傻傻地问,站起拍掸身上的灰尘。

    “你见到鬼了吗?冒牌货的嗓音悄悄甜甜十分悦耳,一回京腔字正腔圆,口气饱含嘲弄成分,晶亮的明眸表情丰富。

    “青天白日,那来的鬼…”

    “风雪交加,满天阴云,你看不到青天,更没有白日,你是不是用错了典?”冒牌货撇撇嘴说:“你替我把入挡了一挡,那个刺客可能逃不掉了,我得谢谢你。哦!你不要紧吧?

    “这点点撞痛,我还受得了。咦!你说刚才那个店伙是甚么刺客?刺甚么?”他颇感惊讶,这位假公子昨天刚住店,怎么就有刺客找上头来的?

    他心中了然,这位假公子必定是大有来头的人。

    那位仆妇,更是身怀绝技高手中的高手。以追的速度估计,那位扮店伙的人脱身不易除非另有高明的人接应。

    “别问你不懂的事,哦!你贵姓?”

    “姓张。”他信口答,举步便走。

    他不想介入这种行刺谋杀的纠纷里,早点脱出是非地为妙。

    “我和你同乘客船从淮安来。”假公子有意无意地移动,挡住了他的去路。

    “我知道。”他不得不止步:“你住在官舱的上等舱房,我在后舱。”

    “我姓章,文章的章。我还有点事善后,张兄,稍后再到客房拜望,向张兄请教一些事。”

    “请教一些事?”他一怔:“你我素昧平生…”

    “有关淮安所发生的一些事,也许你在淮安曾经有所风闻。回头见。”假公子的语气相当霸道,含笑转身返回东院。

    “目送假公子的背影消失、他心中微动。

    凭他的经验与见识,知道这假公子对他的印象,正在逐渐转变中,从轻视转变为产生好感,该算是好现象。

    其实,他对这位姓章的假公子,第一印象并不差,美丽、大方、脱俗,只是…

    为何要提淮安所发生的一些事?这些事牵涉到什么?他油然兴起戒心,这是江湖人的本能。

    他沿走廊信步而行,就在起步的瞬间,眼角余光瞥见前面二进院的一道角门,有人在内悄悄向外推开一条缝;毫无疑问地,里面有人在暗中窥视。

    他提高了警觉心,本能地觉得这件事愈来愈复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目前,他不打算为了无谓的事节外生枝。

    回房之后,他作了一些防险的准备。

    假公子一直没来三进院找他,店中的气氛有点不对,店伙们紧张的神色,表示店中出了难以控制的意外。

    旅客们提出疑问,店伙们应付的法宝是一问三不知,绝不吐露丝毫口风。

    住在东院的假公子三个人,在发现刺客之后外出,黄昏时分依然没有返店。

    张秋山心中有数,刺客逃掉了。

    假公子不会返店,这表示心有不甘,外出追踪去了,也表示假公子在扬州另有可用作追搜的朋友或同伴,这些人可能是懂得江湖门槛的行家同道。

    那不关他的事,没有过问的必要。

    掌灯时分,他在房中晚膳,外间灯光明亮,他独自据案进食,几味下酒菜加上两壶酒,自斟自酌十分安逸。这座院子住的都是高尚的旅客,而且今晚旅客并不多,左右邻房都是空的。

    外面风雪交加,室内依然寒气袭人,似乎整座院子静悄悄,每个旅客都躲在密不透风的客房内,连走动听候使唤招呼的店伙,也像猫一样走动无声。

    罡风阵阵掠过院子,在房内听风声倍感凄清,眼看年关已近,是游子思家的时候了江湖狼人也有家。他,也有家。

    但此时此地,他要求自己不去思家。

    三杯酒下肚,腹中暖洋洋的。

    这种徐沛出产的二锅头,是高梁挠中的极品,一口酒下喉,保证一定有热烘烘的烧灼感觉直下丹田。

    他能喝,但今晚不是多喝的时候。

    第四杯酒刚举起就唇,他突然但住了。

    一阵冷风入室,身后立即多了一个人。

    不止是人,另有一把锋利的刀,冷气激骨的锋刃,搁在他的右颈上。

    只要持刀人轻轻一拖刀,他的颈侧血脉一定被割断,肌裂骨伤,说不定脑袋就此分家,凶险万分,这可不是开玩笑。

    虚掩的房门外加防风的重帘,被人用行家的手法弄开,一开一阂不会发出丝毫声响,来人入侵技巧的熟练,已到神乎其技的境界。

    共进来了三个人,三个以灰布蒙面,仅露出一双怪眼的不速之客,一个以快得不可思议的敏捷身法到了他身后,用刀制住了他。

    另两人在桌对面并肩上站,狼似的阴森怪限紧盯着他。

    “我可以坐吗?”那位身材稍高,剑插在腰带上的蒙面人,刺耳的假嗓音问。

    不管他是否答应,发话的蒙面人已拖出长凳坐下了,而且伸手取走他手上的酒杯。

    他不住发抖。一个无聊文士碰上了刀客,怎能不发抖?

    所以他抖得几乎像是见了鬼。

    “你…你们…”他的语音更抖得厉害,几乎字音难辨。

    “不要问我们,问你。”蒙面人放下他的杯,语气柔和了些:“希望你合作。”

    “我”

    “你叫张秋山,咱们是从旅客的流水簿上查到的,来自淮安府,没错吧?”

    “是…是的。”他总算能清晰地说出这两个字。

    “白天,你故意阻挡我们的朋友撤走。”

    “甚…甚么撤…撤走?好汉们,我…”

    “你与东院那位章公子章达有何关连?看样子,你一点也不像他的保缥。”

    “章达?那…那花花公子叫章达?天啊!我根本不知道他叫章达…”

    “咱们查了你的底,也许你真的不是那小子的人,但你与他同船从淮安来,多少也知道一些有关他的底细,对不对?”蒙面人的口吻愈来愈和气了。

    “我发誓,我…”他情急起誓:“我一点也不知道他的底细。老天爷,你们…”

    “我姓朱,人称我朱三老爷。你如果肯答应合作,我不会亏待你…”“我明白了!”他抬着说,突然不再发抖。

    “你明白甚么?”

    “徐、淮、苏、常一带,有十位手狠手辣,武功超绝杀人越贷,拥有众多爪牙的悍匪,号称三虎三彪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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