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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白人负担3 (第3/3页)
戈尔上校,仰光第3野战旅旅长。一位船运商人同时又是一名部队军官——两次世界大战之间的缅甸常常出现双重身份——麦克格雷戈尔先生一会儿驻扎在沙廉(其时,奥威尔在缅甸),一会儿又生活在仰光郊区。麦克格雷戈尔先生是一位著名的人物,我们无法相信,奥威尔在缅甸生活5年,不可能没有见过他。这位上校(生于1880年)的照片显示出他是一个粗壮的、戴着眼镜的人,奇怪地变成了奥威尔笔下的克雅克泰达俱乐部里的主要人物,奥威尔是这样描绘他的“一位身材高大结实的男子,40好几了,长着一张和蔼可亲的胖脸,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肩膀粗壮,头朝外伸,使人联想到一只可笑的乌龟。” 7月,奥威尔离开缅甸。从此,他再也没有回去过。计划在英格兰过退休生活的弗洛里思忖,他“将会忘掉缅甸——这个可怕的、几乎把他毁掉的国家”可是,缅甸在奥威尔的脑海里久久萦绕不散,一方面起着作为他对大英帝国罪孽批判的载体,另一方面又是标明他传递基本感觉的标签。例如,《牧师的女儿》中的多萝西跪在索福克路边,闻着一丛茴香草的香味,突然想到“东方大海上温暖的泡沫散发出来的、从遍种香料的附近海岛所带来的香气”在奥威尔的余生中,无论他走到何处,都会立刻把它与缅甸的优美如画的风景作一番比较。《通向威根堤之路》中的英格兰北部的商旅人的住处使他想起了缅甸苦力的“污秽的狗窝”莫雷科发现自己没完没了地引经据典来比较异族人、农事安排和殖民地社会。《动物庄园》拟人化的雏形在奥威尔早期的一篇书评中业已崭露头角了,他是评论珀尔S。巴克的小说《好地方》。奥威尔在文章中哀叹缅甸黄包车车夫的命运“他们像一匹匹马儿一样奔跑在大街小巷”在以后的20年间,缅甸一直不停地出现在奥威尔的心里、出现在他零零星星的回忆之中——一个在仰光街头碰到他的陌生的小男孩问他是什么地方人时,奥威尔回答说,他是一个掸族人——他个人与这个民族是有点关系。1949年底,奥威尔试图利用戴维·阿斯特的影响来帮助老朋友利奥·罗伯逊找到一份工作。在奥威尔生命即将终止的时候,他的思绪又回到了25年前的经历。就在他逝世前不久,他列出了小说《吸烟室的故事》的大纲,故事中的主角是一个名叫“柯利·约翰逊”的人(“一个身材高挑、发育良好的青年,举止优雅,自然而然”)。约翰逊被他的公司从缅甸派回国内,他讨厌轮船上的英、美商人,与他们打交道时心神不宁,他小心翼翼地对待从科伦坡上船的、一大批聪明、时髦的年轻人。当然也提到了一位缅甸女子玛依(他的情妇)和“他屋子里的灰尘、邋遢、破旧的唱片和成堆的威士忌酒瓶…” 缅甸给予像奥威尔这样一位内向的、十分杰出的年轻人什么影响呢?他刚到缅甸时还不成熟,易受影响;他离开时年龄大了几岁,身心趋于成熟,但在情绪激动时又会一分为二。10年后再回过头来看看,当时的环境同时颠簸着奥威尔思想中的保守主义和无政府主义两个方面,他把自己无法解决的压力焦点释放到书中去。在《通向威根堤之路》一书中,奥威尔一方面坚持认为文明用语是一场骗局,另一方面又认为应该把刺刀刺向文明用语徒的腹部。我们似乎可以说,缅甸成了奥威尔生活中和著作中的一个反对面:光明正大的公平竞争和自由原则与潜在的、总在引起龇牙咧嘴的黄种人抱怨的独裁主义之间的冲突。这本书中偶尔也出现象征手法。一方面,奥威尔订阅思想自由的、“左倾”的《阿黛菲杂志》,他身处缅甸时撰写的早期的一些文章都发表在这份杂志上。另一方面,当新牌子的理想主义的左翼政治变得过于令人厌烦而无法容忍时,他又能对它们作一些任意零星的批判。作为缅甸警方的、处理帝国日常安全事务的一名警官,奥威尔对绝大多数反对帝国的辩论者们的十足的笨拙行径非常生气。奥威尔为什么会对左翼人士感冒?他曾经对朋友杰克·康芒说,这些左翼人士根本不知道离开英国8000英里之外地方的文明用语过着一种什么样的生活。“我在缅甸时对这样的生活印象深刻,也常常读到一些反对文明用语材料。”奥威尔如今正在回家的途中:一个月的海上航行后就能让他瞧见家乡了。两次世界大战之间的岁月是文人作海上航行的伟大时期:伊夫林·沃乘船沿地中海观光,在旅途中完成了一本游记《标签》;他的哥哥亚历克斯乘“海洋信使号”轮去塔希提岛[Tahiti,位于南太平洋,法属波利尼西亚的经济活动中心——译者注];赫胥黎夫妇正沿着奥威尔早先走的路线乘船去伊洛瓦底江。这位高高瘦瘦的24岁的青年人在来自缅甸警察文明用语的成堆的政府文件上签了潦草的大名之后,就随着客轮在印度洋里缓缓行驶,更加严酷的现实就在前面。m.gU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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