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铗中篇作品_坏小子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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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坏小子 (第3/11页)

心里充满了对首席魔术师的敬仰之情。他风骨峻峭,容貌英俊,举手投足间流泄无限风流。正是因为他的缘故,我对这个马戏团满怀向往。有时我想,自己像楚楚那样什么也看不见多好。不管我多少次冲她作鬼脸、恶作剧逗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崇拜我。我如果看不见章老师端庄外衣下的丑陋,我也会继续敬仰她的堂堂师表。

    我很快成了团里的台柱子,团长让我一丝不挂的在台上表演,这对于我来说,除了台下同龄的女孩子羞涩的目光给我造成一定心理压力外,表演的难度是一样的。可观众不这么看,他们怎么也想不通一条光溜溜的手臂伸进手帕下就开启了带八把锁的盒子。所以我赢得的掌声总是最多。

    其实我完全可以表演更精彩的节目,大变美女那个招牌节目由我来做由简单多了,我可以直接穿越木厢,根本无须繁冗的幕后工作:在舞台下设置机关什么的。可是我没有向团长泄露这个保留节目。成为团里的招牌演员对我已经没什么吸引力了,因为其它的的演员都是通过后天的刻苦训练得到的本领,而我似乎是在作弊,这让我很羞愧。

    团长把我每天都喂得饱饱的,闲暇间还用他肥厚的手掌抚摸我的脸蛋,粗糙坚利的老茧割得我眯上眼睛,我心里却甜蜜蜜的。演员们对我也很客气,首席魔术师主动教我几个简单的扑克牌把戏,又热情洋溢的与我切磋隔盒取物的技巧,可惜从我嘴里他没得到什么有用信息。后来也就对我渐渐冷淡了。因为我对他说:我就是这样取的啊,就像手指穿过水波一样,没有其它的技巧了。他那阳光明媚的脸魔术般的变成一片阴霾。我很委屈,看,有时候你说老实话就是没人相信你,我不想解释什么,解释太多会活得很累。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十三岁就要背着一个沉重的口袋活着。

    我发现,只要我把我灵敏过度的耳朵塞上,眼睛闭上,我还是可以活得自在的。我跟随马戏团在各大城市的学校、机关辗转演出,除了能享用上学那会难以想象的万众瞩目外,还能吃饱睡好,团长高兴时或喝高了会赏我一两个子儿,我守财奴般的收集这些铜子,发现已经可以买好多好玩的东西了。

    直到有一天我听说马戏团又要回卓刀泉小学表演了,我脑袋里就像摆了张台球桌,一个又一个念头像台球一样撞来撞去,我既兴奋又烦恼。兴奋的是我终于可以骄傲的站在舞台上,在梦萝仰慕的目光里表演特技,烦恼的是我一向赤条条的表演,要是被像一根棒冰一样透明的梦萝认出岂不是羞死人。我于是向团长要求穿上衣服表演,团长悖然大怒,这降低演出精彩度的想法简直是割他的rou。我只是选择下下策:要化装师把我涂成小丑,连我妈也认不出最好。团长倒是乐呵呵的同意了,对于我却是莫大的遗憾。好不容易出风头一次,却不敢露真面目,这算怎么回事啊!

    这天晚上,我在绷床垫子上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已有一年没见到梦萝了,她黑葡萄似的眼珠子是不是熟得可流出水来了呢?她眼睫毛是不是翘得可以荡秋千了呢?她牛奶皮似的皮肤…嘿,好久没喝牛奶了。我不在她身旁会不会有人欺负她呢?傻冒呀,一个声音跳出来说,她那么可爱那么聪明又是老师的红人又有谁敢欺负她呢?原来你口口声声说要保护她,说到底还是盼望她被人欺负呀!被揭穿了秘密的我羞得两耳发烧。

    这时,从魔术师的房间里传来低沉的声音,我说过我现在喜欢装聋作哑,可是这声音太过于掩饰了,是两个人交谈,故意压得很低。可是他们越是这样,我的耳朵就越被吸引。我很烦恼,耳朵的注意力似乎不是脑袋控制的。

    “要不要告诉团长?”一个陌生的声音。

    “告诉团长?你是聪明人,你想从团长那么精明的人手里轻易的要走他?”魔术师阴恻恻的反问。

    “看来,只有这样了。”

    “当然,这是万全之策。盒子我已经处理过了,就看你的了。”

    “你放心,我也是不错的魔术师哦。”

    一阵会心的哈哈大笑之生便是铁的静谧。

    有时候就算你长了双招风耳也不会比一个聋子知道得多,他们讲话我完全听不懂,内容也似乎与我无关。我坦然的蒙上被子,呼呼入睡。梦里,我梦见潮水般涌来的掌声把我淹没,梦萝手捧鲜花袅袅娉娉的走上台来,在旺财崇往的目光里响亮的亲我。

    第二天,首席魔术师主动要求作我的下手,这可是团里前所未有的荣耀啊。许多演员羡慕的望着我。

    帷幕一拉开,一看台下黑鸦鸦的脑袋,我下意识的捂住下身,又好笑的放开了,大胆的在台下搜索熟悉的面孔。果然梦萝很快被我在前排找到了。她是优等生,通常被老师安排坐前排。可怜的旺财,现在不知在后面哪个角落伸长鸭脖子观望呢。他做梦也想不到他的兄弟我有今天的荣光吧。

    我礼貌的要求校长取下他的领结作为道具,众目睽睽下我轻易的把它变没了,正在大家疑惑时,我示意章老师把她的手提袋拉链拉开,顿时掌声雷动。只有章老师的脸红得像猪肝。

    在互动环节,按程序应从观众中挑选一个临时演员,我正要邀请笑得灿烂无比的梦萝,魔术师却自作主张从一个角落叫上来一个人高马大的中年人。这个人面孔很生,可能是学校新调来的老师吧。他满脸微笑,一本正经的聆听我叙述下面的程序。

    音乐响起,我优雅的伸出光秃秃的手臂,探到手帕下,把中年人的手表塞进锁着的盒子里,然后我掀开手帕,手表不见了。摇摇盒子,里面发出金属的撞击声。我示意那观众用钥匙打开盒子,果然,手表赫然其中。那人表示手表是自己那块,接下来他把手表放进去,锁好盒子,仔细检查多遍交给我。我正要把手探到手帕下,他要求自己也把手放到手帕下,以防止我作弊。我想了想答应了,只要他看不到就行了,对我没什么影响。

    我的手指刚刚接触到手表冰冷的金属外壳,一阵剧痛从我指尖传遍全身。本能的力量是巨大的,我的手腕强行挣脱那人铁钳般的手指,抽出来时我看到一个细洞贯穿我整个食指,血从指甲盖上汩汩涌出。台下一阵sao动,我企图从混乱的人群找到梦萝,泪水却模糊的了我的视野。演出砸了,那个人是来拆台的。

    我在团长愤怒的咆哮声中一言不发的抱起我的铁盒子跑出来。我赤条条的来到这个世界,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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