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庆有余_第九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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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第2/3页)

为什么胸口闷到爆痛?他眉头皱折,不禁无力地闭起眼睛。

    紧绷感觉由胸臆往上攀爬,堵塞他的口、他的鼻、他的耳,教他连一丝丝空气也吸取不了…

    他快没命了吗?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忽地,像是溺水昏迷者,在抢救过后回复呼吸,猛然狠抽一口气般,他凭着本能大口吸气,没有预期的爽冽,窜进口鼻的全是女儿家独有的馨香,温温软软,甜甜暖暖。

    然后,他的舌又凭着本能探出,主动钻进姑娘的檀口里,双臂如怀抱襁褓里的小娃儿,将她紧揽在胸前。

    不对!她做了什么?他又对她做了什么?

    惊骇如涛,年宗腾双目暴睁,迅捷如电地抬起脸庞。

    他气息粗嗄,心跳如雷鸣,愣瞪着臂弯里皎美的润容,半晌不能出声。

    “腾哥…你不喜爱我吗?”辛守余再也没半分矜持可言了,一辈子的胆识差不多在今夜全用尽了。

    尽管脸容沉静中带着羞涩,可内心里,她亦是惶惶然,怕他真要拒绝到底,怕他当真没将她放在心里,怕他只把她瞧作对阿爹应尽的江湖道义,真以兄妹之情待她。

    他真喜爱她。年宗腾嘴上未出,心已有答案。

    他在江湖上走踏多年,见过的女子有豪爽、有清雅,有精明深沉足能担一国相位,也有温婉如江南雨莲,却是遇上她这样的一个姑娘,坚强也柔弱,聪颖且赤诚,笑时要他心也开花,落出的泪却有本事烧痛他四肢百骸。

    他怎是不喜爱她?

    见他依然沉默,似是教她的话问倒,辛守余心里苦笑,轻眨眼睫,嗓音更柔:“…你不想要我作媳妇儿吗?”

    他想。当然想。年宗腾抿唇,面容严肃无比。

    她眸光在他粗犷的五官间游移,瞧得好仔细,若她不是被一张被子全然裹住,此时此刻,她真想伸手抚触他的脸,用指尖描绘他的长眉和眼窝,还有那张犹沾染着她的湿润的唇。

    放纵螓首贴靠着他的胸口,她微微一笑“腾哥,不打紧的,我并非要你一定得娶我,我只是想…想跟在你身边,想两个人在一块儿,我想…这样就很好了。”

    “你说什么鬼话!”怒气来势汹汹,猛地炸开,年宗腾冲着她低吼“我不需要你这样委曲求全,不需要你拿自个儿的身子来报答,更不需要你满口胡话,说什么想跟在我身边、想两个人在一块儿,还说若为我死,你心里也欢喜!你欢喜,我不欢喜,我做的一切自是我甘愿为之,你这般待我,是把我瞧小了。”蓦地,他放开她,径自下床。

    辛守余连忙挣扎爬起,见他背对自己,双臂握作拳头,肌理绷得死紧,正奋力调整着呼吸,方寸不禁绞痛。

    泪在眸中,顺颊静落,她轻喘着,也同样奋力地调整气息“对不起,腾哥…我、我是真的,我说的那些话…全是真的,不是胡话,我没要小瞧你,我只是…只是好喜爱你,心里有你,想和你在一起,我当然感激你,可那是不一样的,我分辨得出,那是全然不同的东西,我、我没想要小瞧你,我没有…我真的…对不起…”

    那高大魁梧的身躯陡地调转过来,男人如遭电击,愣在原地动也难动。

    她适才说了什么?

    她说…她说…

    她喜爱他!

    好喜爱他!

    不是因为感激。

    她心里有他!

    姑娘像是伤心无比,虽然仅是静静落泪、不住地落泪,偶尔会难以自制地抽噎,但那眉眼神伤,脸容通红,真是好生难受的模样。

    老天…老天…原来姑娘真是在对他表白情意,他傻呼呼、呆愣愣,全然没能意会,却只会黑着脸凶她,粗着嗓子指责她,他笨啊、笨啊!简直笨到姥姥家!

    “守余…”他重重叹气,懊恼得不得了。

    两个大跨步又倏地折回床榻边,他想抱住她,想安慰她,想对她说出好多好多心里话,却是站在那儿搔头抓耳,不知该如何是好。

    也不懂为何,见他靠近,听得他一声哑唤,辛守余眼泪落得更急、更凶,勇气尽泄,只觉委屈难堪。

    “你别哭啊,守余,你别哭,我我我…”男人在旁边急得跳脚。

    “对不起…”她忽地捂住嘴,一手还压住胸前被子,长发遮掩着双肩和裸背大部分的春光。

    “是我对不起你!”他抱额一吼,房门突然“咿呀”一声被人由外推开。

    “小阿叔,你对不起谁呀?这么晚还在跟那个冷脸男…哇啊~~”迎面飞近一物,来势凌厉。

    “滚出去!”里边传来暴吼。年永昌遇险,逃命用的太极四象步立即使上,堪堪避过,竟是一只黑靴。

    他虽然被迫“滚”了出去,眼力可好得不得了,随意一瞥,房中情景已瞧得一清二楚,也不管是否会扰人清梦,立在回廊上笑声朗朗--

    “小阿叔,出招不手软,果然了得。哈哈哈,原来你早想答应辛爷所求,娶人家闺女儿过门啦!”

    * * * * * * * *

    经年永昌这一搅和,疑点顿出。

    辛守余对阿爹先前写下、嘱咐她由京师带出的那封信,原就心存疑虑,原以为便如年宗腾先前所说,除将情势说明外,就是请他代为照看她和倚安两个,未料及阿爹所指的“照看”早有将她许给年宗腾之意。

    虽人定胜天,可偶尔有时,亦是人算不如天算。

    对那姑娘已隐瞒了好些时候,年宗腾原没打算教她知情,但“事迹败露”纸包不住火了,他和她之间尚有误会待解,又有满肚子的话急着要对她道出,如今却再添此一件,顿时搅得他一个头两个大,即便出声,也是不知所谓。

    更何况当晚,年永昌被一只黑靴暗器赶出厢房外后,像要存心把事闹腾开来,半夜扯嗓鬼叫,把行会里半数以上的人全给吵醒,好几个连鞋也不及穿,忙冲出来瞧着自家主爷半裸身躯,把人家姑娘裹在被里,从自个儿房里抱出。

    试问如此情境,天、地、人没一方和合,他心里再有话,也只能硬往肚腹里吞。

    事情演变至此,姑娘是非嫁他不可了。

    她说,她心里有他,是真心喜爱他,因那份真情真爱,所以想跟在他身旁,一直在一块儿。

    唉唉唉…唉唉唉…听得这话,他欢喜得几要发疯、发狂、发痴、发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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