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情丝_第五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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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第3/3页)

头便走,隔日再来。

    翌日,清晨,她抖擞地站在他门前“姓殷的…”放开喉咙,她让清亮的好嗓音响彻他的院落。

    “不可能!”他早候着,开门与她起音同一时刻,随即冲着她大吼。她吓了一跳,拍拍胸口。“想吓死我。”

    “就算死了,你依然搬不出去。”不留情地关上门。

    她对着门扉喃喃:“想逼死我?门儿都没有。”

    今天文莞又在门口挑衅,殷品尧打算不与回应,他坐在书桌前平心写字,摒除一切杂念,包括她高昂的音调。

    殷品尧在桌前如坐佛一般,打定主意不回应,看她能嚣张到几时。

    咦?奇怪,今天又没出门,怎么不见他气冲冲的奔牛样?

    她高声呼喊:“阴险、狡诈、没气度的殷品尧!我在外面叫战老半天,怎么你像缩头乌龟躲在里头不敢应战?”

    他只是抬了抬眼,仍不与理会。

    “我不会放弃的!你以为听而不闻、不为所动,我便会摸着鼻子走了?功亏一篑是傻蛋!殷品尧,是男子汉就出来说话厂

    他心中暗忖,是男子汉才不与你斗!

    他要她自讨没趣,接着在纸上工整地写下“忍”宇。

    “胆小表厂一搭一唱有趣,唱独脚戏可就有点无聊。

    “莞妹子,你这不是胡搅蛮缠?”这等良心不会浪费在殷品尧身上,殷泊胡纯粹隔岸观虎斗,心底实在偏向文莞多些。

    “才不是!”泊胡大哥的儒文气息令人折服,殷品尧怎么不学学他?“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这块顽石有一天会被我的坚持打动,他会点头的。泊胡大哥,他到底在不在?”

    “没见他出去。”可想而知殷晶尧想作聋子。

    殷品尧不悦,眼神闪了下,心中暗骂:“多嘴。”

    那太好了!“殷品尧,我们一家三口要搬出去,数到三,不答腔就是默许了。”侧耳倾听,房内依然安静。“一、二、三。好极了,泊胡大哥,你作证,殷品尧要放我们走了,我这就收拾行李去!”

    “先别急。”殷泊胡喊住兴匆匆的文莞。“你以为他是三岁小孩吗?只要他不亲口答应你们离去,不管你使什么法子,一厢情愿就是不行。”

    文莞气得跳脚,如果他百应不理,她不就没辙了?她六神无主地在屋外踱步,殷泊胡看着团团转的文莞,心中暗叹可惜!这出戏怎么这么快便落幕,他才看出兴头哩。殷品尧若是一直装聋作哑,文莞可会气坏身子。

    殷品尧微笑,在宣纸上又写下“静”字。

    文莞忽然在他窗口站立,推开窗户的刹那“喀”地一声,像撞到东西。

    “殷品…”

    殷品尧皱眉,手扶着花瓶,瓶中的花七零八落,而瓶中少许的水湿了他的字,他的“静”变得不安分。

    “…尧。”心虚让她有气无力。

    虽然她公然挑战他的威信多次,但仅止于口语,未见动作,这次毁了他的字,不免心惊。

    他眼神锐利,像鹰。

    她心里发毛,嗫嚅说:“又不是故意的。”

    殷泊胡帮腔:“品尧,念莞妹子年纪尚轻,原谅她一次。”

    他冷冷地开口,饱含嘲弄:“小?十八岁的老姑婆,妄敢称小?”斜眯眼笑谄地看着她。

    轻蔑的眼神教人生气。“对,我爱当老姑婆关你什么事!千年不化的大寒冰。”

    “真受够你了!”

    “是,正等你轰我出去。”

    “下辈子。”目光利如刀锋。

    她昂起下巴。“看什么?我就不信你脑瞥死我。”

    他迅速拿起毛笔在她眉心点痣,快得令她不及反应。真不敢相信一个丫头竟能惹毛他,而他居然宽恕纵容?出乎意料之外薄施小惩,连他自己都难理解。

    以往隔门对骂,从不习短兵相接,现下他画她素净的脸,她气恼得握拳大叫:“你…可恶!竟然在我脸上着墨!”

    “泊胡,你作证,翰汇庄养着文莞一生一世,绝不更改。只要她不嫁,便归我管!”反手将窗户关上。

    “泊胡大哥,他…”文莞一肚子火,非找人评理不可。

    “你住进来后我觉得热闹不少,你知道,我们这儿阳刚气重,你来了,阳刚与柔婉协调,求之不得。”这种快乐的日子可别稍纵即逝。

    “他…”

    “他是茅坑的臭石头,人皆知晓,谁没领教过他的刚强?莞妹子,你留下来,我相信我们会培养出好情谊的。”

    殷品尧忽然拉开窗户。“情渲?文莞已经很刁钻了,跟你再和下去岂不青出于蓝?”

    文莞趁机抹下额间未干的墨,往他脸上画去。“还你!”

    “文莞!”紧扣她手腕,脸颊还是沾上她指腹的墨。她的胆大,令他面目铁青。谁借给她胆子?敢挑战他的威仪!

    她挑眉,极不在乎。“想‘死而后已’了吗?”

    “不如赶尽杀绝来得畅快。”

    她抢回自己的手,只要他愿意,相信她的命对他而言像捏死蝼蚁一样容易。“把虚名当命的坊间传奇人物,就算真有此意,也怕你心里有所忌惮。”

    他冷笑。“虚名于我如浮云,你对我白以为是的批论,我毫不在乎,只是你…”想到混乱扭曲的“静”及颊上的黑墨,他咬牙叨齿,字字清晰:“文莞,你给我滚!”

    文莞喜出望外。“谢殷大哥!”

    这样也能会错意?“滚出我的院落,至于搬出翰汇庄…痴人说梦。”

    纸窗不客气地关上,文莞的美梦被“啪”一声无情地打碎。

    “要我滚?这么好打发?殷品尧,发你的春秋大梦!”

    文莞气急败坏的背影、殷品尧失控的阴狠,啧啧啧,这戏愈演愈烈,连城里颇具盛名的戏班子也不及,真精采!

    “殷泊胡。”“是。”

    “收敛你隔岸观火的闲凉姿态,小心我出海巡游,再不回来。”

    听得出这话是由窄窄齿缝间进出,他的怒转得好快,连身旁的人也能烧上天。殷泊胡挑眉,心口不一:“从命,大当家。”

    笑话!他殷泊胡何许人也,殷品尧的狡狯这多年来他也学了八成,才不会容易上他当。再说,好戏不看枉为人。

    还是他计高一筹,品轩属意叶韶,照他看,文莞才是他的罩门!

    哼!还跑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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