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风云(1939-1941)_第四十二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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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二章 (第10/10页)

很长一段时间不能见面,但是我希望我们永远是朋友。请接受我的爱以及我永恒的感激,因为你所奉献给我的,是我所不配也无法接受的。我将永远不会忘记。

    请饶您我。

    罗达

    她马上把信封上,赶紧穿上衣服,冒雨出去,亲自把它邮寄了。

    就在那同一个晦暗、阴湿的早晨——将近中午的时候,维克多-亨利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响了。他正穿着衬衣,坐在灯光下工作。

    “喂!”他朝通话器咆哮了一声。他已经讲明不接电话了,因为作战计划处的处长要他在周末之前赶出一份关于今后四年内商船所需物资的调查材料。

    “先生,对不起。是萨姆纳-威尔斯先生的办公室打来的,先生。”

    “呃,萨姆纳-威尔斯吗?好吧,我和萨姆纳-威尔斯通话。”

    威尔斯的秘书有一种妩媚、妖冶的南方口音。“噢,亨利上校,要是您有空的话,副国务卿很想今天见见您。”

    帕格望了一下桌上的座钟,决定把中饭免了。他说:“我可以马上来。”

    “那太好了,先生,太好了。十五分钟之内吗?”

    他走进威尔斯的办公室时,才发现原来那亲切、妖冶的声音出自一个肥胖的老夜叉,大约六十左右,穿着一件蓝白条薄麻衣服。

    “哎呀,上校,您来得可真快。副国务卿正同赫尔国务卿谈话呢。他说,您可不可以同惠特曼先生谈谈?惠特曼先生掌握一切细节。”

    “好的,我和惠特曼先生谈吧。”

    她领着他从萨姆纳-威尔斯这套宽敞、华丽的办公室来到一个小多了的、没有窗户的、更为平庸的办公室,门道一块凸出的牌子表明这是管理欧洲事务的一个小官员。阿洛伊修斯-罗-惠特曼是个将近五十岁的人,头发浓密,除了略显肥大的衣服、一张分外红润的脸、一副特别活泼的笑容外,他和华盛顿机关里其他一万名市民没什么两样。墙上挂有几幅马的版画,使这间小办公室有了生气。“上校,副国务卿向你表示感谢——你是打断了纷忙的日程到这儿来的。”他用手指了指一把椅子。“吸烟吗?”

    “谢谢。”两个人吸着烟,面面相觑。

    “天气坏得很,”惠特曼说。

    “最坏不过,”帕格说。

    “那么,好,关于埃伦-杰斯特罗博士的护照这件事,”惠特曼很和气地说。“原来什么问题也没有。批准的文件送出去好久了,也许路上耽搁啦——近来事情往往是这样。无论如何,现在一切都办妥了。我们通过海底电报又和罗马查对了一下。杰斯特罗博士随时都可以从锡耶纳去取他的护照。已经这么通知他了。护照已经锁好在那儿了。”

    “太好了。办得真快。”

    “照我说,不费什么事,早已办好啦。”

    “那么,我儿子听了一定会十分高兴的。”

    “噢,对了,关于令郎,”惠特曼轻轻笑了一声。他站起来,双手插在他那件棕绿两色的上衣外面口袋里,随随便便地倚在他办公桌的一角,靠近帕格,仿佛使这个交谈不那么带官方色彩。“我希望你会用正确的态度对待这件事。由于令郎把这件事搬到总统的餐桌上,副国务卿受了窘。”

    “自然喽,我自己听了也很刺耳,我的妻子也一样。事后我狠狠地说了拜伦一通,朝他发了脾气。可是事已如此了。”

    “我很高兴你这么感觉。你可不可以给总统写一封短信,为令郎这个不幸的过失道歉,顺便说一下,你了解这件事老早已经办好了?”

    “我这么自发地给总统写一封信?”

    “你同总统的关系很好。你刚刚同他吃过饭。”

    “可他是要威尔斯先生向他汇报啊。”

    上校和国务院的这位官员面面相觑。惠特曼向他作出最愉快的笑容,然后在这小办公室里踱来踱去。“上校,就是为了使年轻的亨利太太一定能够回国,今天早晨我们作了颇带戏剧性的努力。确实有成千的这种犹太难民问题不断地送到我们这里。工作量的压力大得很,简直难以相信。如今,府上的问题总算解决了,我们原希望你会更领情一些。”

    不管对还是不对,亨利从那个人说“府上”两个字的语气感觉出不愉快的含义。他打断说:“娜塔丽和她的叔叔不是犹太难民,他们是两个美国人。”

    “上校,不过从技术上说,埃伦-杰斯特罗究竟是不是美国人,是存在些问题的——而且显然还是严重的问题。现在我们已经把这个问题澄清了,作为回报,我确实认为你应该写那封信。”

    “我很想答应你这个要求,只不过,象我所说的,总统并没要我就这个问题向他汇报。”帕格站了起来。“还有旁的事吗?”

    惠特曼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站到他的面前。“那么我就直说吧。副国务卿要我给他写那个报告,他好转呈给总统。可是你只要写上那么一句,这件事就了结啦。因此…”

    “惠特曼先生,我告诉你,如果我能找出象杰斯特罗这样一个卓越的人为什么会被一个技术上的问题卡住而不能回国的原因,说不定我甚至会写这封信。这个原因一定也正是总统想要知道的。可是我回答不出。你能吗?”惠特曼用一张茫然的愉快的脸望着维克多-亨利。“好吧,也许你们组里有人能回答。谁负责这件事,最好由他去尽力解释一下。”

    “亨利上校,副国务卿也许会难以理解你对这个请求的拒绝。”

    “他为什么会?他并没叫我写这封信。是你在叫我写。”

    惠特曼把汗毛很重的手从衣袋里抽出来,在空中挥动着,作出既是恳求又是威胁的手势。他的神态忽然变得懊恼而不愉快起来。“这是国务院直接建议的。”

    “我是替海军部工作的,”帕格说“我得回去工作了。多谢。”

    他走了出去,在走廊里一个公用电话间给诺福克军港打了个电话,叫他们给“S-45号”上的拜伦捎了个口信。下午晚些时候,他儿子到他的办公室来了。

    “哎呀!”拜伦大声嚷道,声音震疼了他父亲的耳朵。“爸,不开玩笑!这回你相信了吧?”

    “信了。”

    “老天,可太好啦。现在她只要能坐上一架飞机或者一条船就好了!但是她会找到的,她什么都能做到。爸,我太幸福了!嘿,现在说老实话,我那天和总统说得究竟对,还是不对?爸,她就要回来啦!”

    “你可真有胆子。现在我忙极了。我希望你也在忙。回去干工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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