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缠铃_第四章鬼缠铃案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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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鬼缠铃案 (第5/5页)

气,又向桌子上看去。

    从各人的言辞来看,似乎所有人都有时机杀死朱长明。可是,除了老师、师母以及陈启外,还有谁认识朱长明呢?王振武应该是认识的,唐磐也有很大可能。鱼辰机?也许。梁樨登应该是没有见过的……等等,云寄桑又拿起笔来,在纸上写下:

    徐嫂,哑仆,杨世贞这三人的名字。

    这三人应该是认识朱长明的,可是其他仆人呢?以前死的那些人又是因何被杀?那夜那个轻功奇高的人又是谁?他是凶手吗?就这样,他久久地思索着,却越想越乱,烦乱之下,不禁将纸拿起来握成一团,扔到地上。

    一只慵懒的手将那纸团从地上拾起,将它轻轻展开“这案子来得蹊跷,师弟也别太心切了。”说着,卓安婕将那张纸轻轻抚平,重新放在桌上。

    云寄桑深吸了一口气,他也知道自己太过心急了。这样一个诡异的案子,不是一天之内就可以破解的,不过老师大寿在即,如今自己是关心则乱,如果真的出了什么差错,那他决不会原谅自己。

    “师姐说得对……”云寄桑想了想,沉声道:“朱长明死因异常,依我看,还是从此事上着手吧。”

    “我看那个梁樨登今日话中分明意有所指,你何不拜访一下这位仁兄?”卓安婕微笑道。

    云寄桑点了点头:“好吧,那师姐……”

    卓安婕向一边的明欢努了努嘴。

    云寄桑看了一眼已经睡得象一头小猪一样香的明欢,摇头苦笑起来。

    梁樨登住的地方离他的住所并不远,云寄桑赶到时,这位富商正悠然地坐在院子里,一本正经地背着双手,摇头晃脑地欣赏着雪景。雪地上布满了他凌乱的脚印。还看那样子,已经有好一阵了。见他来了,这位老兄露出那幅人畜无害的笑容:“哎呀,是云少侠,真是难得,贵客啊!刘福!快泡一壶上好的银针来!云少侠,里面请!”

    云寄桑客气了一番,随他进了屋。

    抬头打量时,发现这位商人的住处却是出乎意料的简朴,连被褥也毫不考究,只是普通的青布棉被,看来他自己也没有随身带什么应用的家什。

    “梁兄,原来你并非是喜好奢侈之辈……”云寄桑四下打量着道。

    “梁某行商各地,风餐露宿的时候多了,原也不在意这些。”梁樨登笑吟吟地坐了下来,一个伙计打扮,颇为年迈的老者拖着茶盘进来,为二人斟茶。

    云寄桑细细地打量那老人,只见他双目微合,看似没什么精神,步履却极为沉稳,斟茶时手更是丝毫不抖。

    “刘福,下去吧。”梁樨登挥了挥手。

    老人微微躬身,退了下去。

    “梁兄的伙计果然不凡啊,想必这生意一定做得很大吧?”云寄桑笑问。

    梁樨登尴尬地一笑;“哪里哪里,我梁某人经营茶叶多年,也不过是小本生意而已。”

    “噢?梁兄原来是茶商?那可最好不过了。前些日子我刚买了些天池,不过有行家说是盗叶,里面夹了桴槛叶,我自己也辨不出个真伪来,还望梁兄指点一二。”云寄桑兴奋地道。

    梁樨登微笑道:“云少侠开玩笑了,若是天下第一智者的徒弟买错了茶叶,那我们这些茶商不早已是天下无敌了?何况天池本非绝物,我这里有上好的万春银叶,等会儿走的时候云少侠不妨带上一些。”

    云寄桑笑道:“那可多谢梁兄了。”

    “不知云少侠此番前来,有何见教呢?”梁樨登托起茶盏,切着茶沫,不经意地问。

    “不知今日里在血案之处所言,又有何深意呢?”云寄桑将碗盖放到一边,举起茶盏,漫不经心地反问。

    “哪里有何深意,不过是梁某人随口一说罢了。”梁樨登啜了一口茶,合上双眼,紧闭双唇,许久,才满足地叹息了一声:“好茶。”

    “果然是好茶。”云寄桑也赞道“梁兄经商多年,见多识广,这般诡异的事情,想必听说过不少吧。”

    “不少倒是未见得,不过……”梁樨登突然一顿,压低了声音道:“不知云少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

    云寄桑凝视着他,缓缓地摇了摇头。

    “也是,毕竟是崇山公的弟子么,何况这鬼神之说原也缥缈得紧。只是……”梁樨登显得有些犹豫。

    “梁兄有话不妨直言。”

    “梁某有一好友曾去滇边买茶,那里本是山夷所居之地,山水险恶,族类烦杂,民风彪悍,稍有不和,便拔刀相向,是朝廷历来的心腹之患。这些山夷土人往往行迹诡异,风俗古怪,其中有一族据说祖先是女子受鬼孕而生,是以其族人都是半人半鬼,最擅招魂之术,因之被当地土人称为毕摩。”梁樨登的声音低沉而幽然,不带一丝色彩,似乎在诉说一个另一个世界的传说。

    “毕摩?”

    “不错。那毕摩最擅以法铃和鬼板驱鬼。那驱鬼之法,是以鬼板画鬼,再以草绳缠之抛弃,便可除去缠身的鬼魅。而当地人死后,必须由毕摩指路进入阴府天国,否则必定会化为厉鬼害人。而这毕摩为鬼魂指路之法,便是在死者腕上悬一鬼脸铜铃,鬼魂闻之,便可循音而去,直到阴府天国。”

    “鬼缠铃?”云寄桑脱口道。

    “不错,正是鬼缠铃。”梁樨登的声音更加的空洞,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古怪起来:“我那好友本来不信这些乱力怪神之事,于是便当众斥为笑谈。当晚,下了一夜的暴雨,有下人在雨中却恍惚听得有铃声穿房而过。第二天下人去唤我那好友时,却发现他人已经死了透了,其死状极为可怖。”

    云寄桑沉思道:“可是与长明兄一样?”

    “一模一样。”梁樨登一字一顿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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