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武天_第三章荒山魅影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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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荒山魅影 (第7/9页)

,姑娘真是博学多才的很。”

    话声微顿,干笑两声,项煌又自踱起方步来,一面吟道:

    “花房与密脾,蜂雄蛱蝶雌,同时不相类,那复更相思,本是丁香树,春条结…更…生…姓柳的。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等会儿若是没有东西送来,又当怎地。”柳鹤亭转首不理,干咳一声道:

    “黄河瑶溶天上来,玉搂影近中天室,龙头泻酒客寿杯,主人浅笑红玫瑰,一咳,这首诗真好,可惜不是区区在下作的,也是李义山作的。李义山呀李义山,文章本成,妙手偶得之,可是你却为什么将天下的好诗都抢得去了,却不留两道给区区在下得呢。”

    项煌面色又自一变。

    陶纯纯却轻笑道:

    “有没有都无所谓,在这里听听你们吟诗,也蛮好的。”

    项煌冷笑一声,道:

    “我却没有——”他本想道:

    “我却没有这些闲工夫。”但转念一想,这是自己要在这里等的,又没有人勉强,他纵然骄狂,但一念至此,下面的话,却也无法说下去。

    柳鹤亭微微一笑,心下转了几转,突地走到陶纯纯面前,道:

    “姑娘,方才小可所说有关酒食之言,实在是——”

    他心中有愧,想来想去,只觉无论这项煌如何狂傲,自己也不该以虚言谎话来欺骗别人,他本系胸襟磊落之人,一念至此,只觉自己实在卑鄙得很,忍不住要坦白将实情说也,纵然说出后会被人讥笑,却也比闷在心里好得多。

    知过必改已是不易,知过立改更是大难,那知道他话方说到一半,陶纯纯突又“呀”了一声,娇笑着说道:

    “呀!好香好香,你们闻闻看,这是什么味道——”

    柳鹤亭心中一怔:“难道真有人送酒食来了。”鼻孔一吸,立时之间,只觉一股不可形容的甜香之气,扑鼻而来。

    只听陶纯纯轻笑又道:

    “你们闻闻看,这是什么味道——嗯,有些像香酥鸭子,又有些像酥炸子鸡,呀——还有些辣辣的味道,看样子还不止一样菜呢。”他边笑边说,再加上这种香气直说得项煌嘴中,忍不住唾沫横流,却又怕发出声音来,是以不敢咽下口去,柳鹤亭亦是食指大动,要知道这些人俱是年青力壮,已是半日一夜未食,此刻腹中俱是饥火胸中烧,此地本是荒郊,自无食物可买,他们饿极之下,骤然嗅到这种香气,只觉饿得更是忍耐不住。

    那慰迟文,胜奎英,虽然一股闷气,站在笔直,但嗅到这种香气,方自偷偷咽了一口口水,腹中忽地“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

    项煌回过头去,狠狠瞪了两眼,方待喝骂出声,那知“咕噜,咕噜”两声,他自己的肚子也叫了起来。

    柳鹤亭精神-振,忽地听到蹄声得自身后传来,他疾地回首望去,直见前面那片平树林子之中,一个身穿紫红风氅的老人,驾着一辆驴车,缓缓而来,那拉车的驴子全身漆黑光亮,只有四蹄雪白,一眼望去,便知定是名种,最奇的是此驴既无缰绳,更无辔头,只松松套了一付挽具,后面拉着一辆小车子,在这种山路上,走得四平八稳,如履康庄。

    项煌见这驴子走得越近,香气便越深,知道这香气定是从这车上发出的,忍不住伸头望去,只见这驾车的老人一不勉缰,二不在看路,双手像是缩风氅之中,眼睛竟也如是半开半合,但驴车却走得很平稳,心中不禁大奇。柳鸥亭一见这驾车之人穿着的紫红风氅,心中往下一沉,但是定睛一望,这老人虽然衣服不同,却不是戚氏兄弟是谁?他大喜之下,脱口叫道:

    “喂——”

    这老人对他微微一笑,现出两笑涡,他连忙接道:

    “原来是四兄来了。”忍不住展颜笑了起来。戚四奇一笑过后,双目一张,四扫一眼,哈哈大笑道:

    “小老儿来迟了,来迟了,倒累你等了许久,你有这许多朋友要来,怎地方才也不告诉我,也好叫我多拉些酒菜来。”他一笑将起来,眼睛在笑,眉毛在笑,嘴巴在笑,竟连鼻子也在笑,当真是喜笑颜展,眉开眼笑。柳鹤亭口中笑着,心中却大奇:“他竟真是送来酒菜而且好象听到我方才说的话似的——唉,看来此人当真有过人之能,远在别处,竟能听到这里的对话,又不知从哪里整出这些食物。”

    项煌自恃身份,仍自两眼望天,负手而立,意甚不屑,但见这骡车越走越近,腹中饥火上升,忍不住偷看两眼,这一看不打紧,目光却再也移动不开。慰迟文、胜奎英望着骡车后面的架板,双目更是要冒出火来。陶纯纯,轻笑道:

    “真的送来了,回顾项煌一眼:“我知道他不会骗人的。”

    戚四奇哈哈大笑,将驴车驾至近前,轻轻一跃下地,大笑道:

    “这都是些粗食,各位如果不嫌弃的话,大家请都来用些。”

    项煌、慰迟文、胜奎英俱都精神一振,目光灼灼地望着这驴车后面驾板上放着的一整锅红烧肥rou鸡蛋,一整锅冒着红油冰糖肘子,一整锅黄油肥鸡,一眼望去,竟似有五、六只,还有一整锅大rou油汤,一大堆雪白馒头,一大葫芦酒。这些东西混合在一起的香气,被饥火燃烧的人闻将起来,那味道便是用上三千七百五十二种形容词句,却也难以形容出其万一。

    项煌若非自恃身份,又有佳人在侧,真恨不得先将那一只黄鸡捞在手里,连皮带rou地吃个干净才对心思。

    柳鹤亭心中却既惊且佩,他无法想像在如此深山之中,这四个无臂无手的老人怎弄出这些酒菜来的,只见这戚四奇眉开眼笑地向慰迟文、胜奎英道:

    “两位大约是这位公子的贵管家,就麻烦两位将这些东西搬下来,用这架板檄桌子,将就食用些。”

    那“神刀将军”胜奎英与“铁锏将军”慰迟文,本是武林中成名人物,此刻被人称做贵官家,暗哼一声,咬紧牙关,动也不动,若非有柳鹤亭,项煌在旁,只怕这两人早已抽出刀来,一刀将遭老儿杀死,然后自管享用车上的酒食了,那里还管别的。

    他两人咬牙切齿忍了半响,突地回头喝道:

    “来人,将东西搬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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