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武天_第十章西门世家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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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西门世家 (第7/9页)

   他长叹一声,勉强违背着自己的良心,接道:

    “不妨事的,不妨事的…”

    他一面说话,一面打开掌中金创之药,但手掌颤抖,金创药粉,竟簌簌地落满一地。

    这浴血大汉那一双令人惧悚的眼眶中,蓦地闪过一阵异光,口中的狂笑,渐渐衰弱,突又惨嗥一声,挣扎着道:

    “我…我不行了。”

    双目一翻,喉头一硬,从此再无声息!

    柳鹤亭心头一震,道:

    “你怎地了!”

    掌中药粉,全都落到地上,只见那人不言不动,甚至连胸膛都没有起伏一下,柳鹤亭暗叹一声:“罢了!”

    他心想此人既然已死,自己责任也已尽了,方待长身而起,直奔虎丘,但转念一想,虽与自己素不相识,但他既然死在自己面前,自己好歹也得将他葬了。

    于是他缓缓俯下身去…

    他俯下身,又站起来,因为那张自洞房窗外飘入的纸笺上的字迹,又闪电般自他脑海升起!

    无论如何,我也得将这具尸身放在一个隐秘所在,不能让他露于风雨日光之中,让他被鸟兽践踏!

    他毅然俯下身去,目光动处,突地瞥见此人的胸膛,发生了些微动弹,他心中不禁为之一动:“我真糊涂,怎不先探探他的脉息,也许他还没有死呢?”

    焦急、疲倦、内忧、外患,交相袭迫之下的柳鹤亭,思想及行事,都不禁有了些慌乱。

    他伸出手掌,搭在这伤者的脉门,那知——这奄奄一息,看来仿佛已死的伤者,僵趋的手,突地象闪电般一反,扣住了柳鹤亭的脉门。

    他纵是武林中的绝顶高手,本也不能在一招之,将柳鹤亭制住,而只因为他这一手实在大出柳鹤亭意料之外。

    柳鹤亭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宁可牺牲自己来救助的重伤垂危之人,拿突地反噬自己一口,心中惊怒之下,脉门一阵麻木,已被人家扣住。

    他方待使出自己全身真力,拼命挣开,只见这卑鄙的伤者突地狂笑一声,自地上站起,口中喝道:

    “并肩子上,正点子已被制住!还不快上!”

    喝声之中,他右掌仍扣住柳鹤亭的脉门,左掌并指如戟,点住了柳鹤亭前胸、肋下、将台、藏血、乳泉、期门四处大xue。

    夜浓如墨,夜风呼啸,四下更见阴黯!

    黑沉沉的夜色中,只见那本已奄奄一息的伤者,一跃而起,望着已倒在地上的柳鹤亭,双手一抹鲜血,血淋淋的面目,喋喋怪笑了起来!

    他手臂动处,满面的鲜血,又随着他的指缝流下,然而他已全无痛楚之色,只是怪笑着道:

    “姓柳的小子,这番你可着了大爷们的道儿了吧!”

    他抹干了面上的血迹,便赫然露出了他可怖的面容——他面上一层皮rou,竟早已被整个揭去,骤眼望来,只如一团粉血而丑恶的rou珠,唯一稍具人形的,只是一双闪闪发光的眼睛而已!

    他喷喷的怪笑,伴着呼啸的晚风,使这静寂的黑夜,更加添了几分阴森恐怖。

    柳鹤亭扭曲着躺在地上,没有一丝动弹,丑恶的伤者俯下身去板正了柳鹤亭的头颅,望着他的面目,怪笑着又道:

    “你又怎么知道大爷的脸,原本就是这样的,这点你可连做梦也不会想到吧…哈哈。

    直到此刻…武林中除了你之外,真还没有人能看到大爷们的脸哩,只可惜你也活不长久了!…”

    柳鹤亭目光直勾勾地望着这张丑恶而恐怖的面容,瞬也不瞬。因为此刻纵要转动一下目光,也极为地难!

    他只能在心中暗暗忖道:

    “此人是谁?与我有何冤仇?为何要这般暗算害我?——”

    夜风呼啸之中四下突地响起了一阵阵的怪笑声,由远而近,划空而来。

    接着,那些方才四下逃去的黑衣人影,便随着这一怪笑,自四面阴黯的林木中,急掠而出!

    那丑恶的伤者目光一转,指着地上的柳鹤亭怪笑着道:

    “你几次三番,破坏大爷们的好事,若不是看在头儿的面上,那天在沂山边,一木谷中,已将和那些‘黄羽黑箭’手下的汉子同归于尽了,嘿嘿!你能活到今日,可真是你的造化!”

    他一面说话,双掌一放,将柳鹤亭的头颅,砰地放在地上一撞,四面的乌衣,立时又响起一片哄笑,一齐围了过来,十数道目光,闪地望着柳鹤亭,夜风呼啸,林影飞舞,一身黑衣。笑声丑恶的他们,看来直如一群食人的妖鬼,随着飞舞的林而舞!

    柳鹤亭僵木地蜷曲在地上,他极力使自己的心绪和外貌一样安定,因为只有如此,他才能冷静地分析许多问题!

    四面群鬼轻蔑的讥笑与讥骂,他俱都充耳不闻,最后,只听一个嘶哑如破锣的声音大声道:

    “这小子一身细皮白rou,看起来一定好吃的很…”

    另一个声音狂笑着道:

    “小子,你不要自以为自己漂亮,大爷我没有受‘血洗礼’之前,可真比你还要漂亮几分…”

    于是又有人接着道:

    “我们究竟该将这小子如何处理?头儿可曾吩咐下来?”有人接口应道:

    “这件事头儿根本不知道,还是三十七号看见他孤身奔走,一路换马,头儿又不在,不禁觉得奇怪,是以才想出这个法子,将他拦下,哈哈!这小子虽然聪明,可是他也上了当了。”

    三十七号似乎就是方才那满身浴血的丑恶汉子的名字。他大笑三声道:

    “依我之见不如将人一刀两段,宰了算了,反正他背了头儿来管西门殴一家的闲事,他将他宰了,决对没有关系!”

    只听四周一片哄然叫喧声,柳鹤亭不禁心头一冷!

    他虽然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但此时,在一切疑团俱未释破之下,死得这般无名无姓,他却实在心有不甘,但他此时xue道被制,无法动弹,除了束手就死之外,又有什么办法呢!

    四面喝彩声中,三十七号的笑声更大,只听他大笑着道:

    “七号,你怎地不开腔,难道不赞成我的意见吗?”

    柳鹤亭屏息静气,只听七号一字一字缓缓说道:

    “你们胡乱做事,若是头儿怪罪下来,谁担当得起?”

    于是所有的哄笑声,便在刹那间一齐平息,柳鹤亭心头一寒,暗道:

    “这些乌衣的头儿,究竟是谁?

    此时竟有如此权威力量,有将这些杀人不眨眼的乌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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