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柴烈酒_第九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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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第1/5页)

    第九章

    苏州余园

    手里拿着一迭纸,陆元梅是看了又看、读了又读,所幸平常养成的好修养,让她在看完那迭纸后,除了眉头微微地蹙紧外,在情绪的起伏上,还算控制得当。

    这些全是迎菊亲手所签订的种种契约,有让渡书、同意书、委任书,还有把自己卖了都不知道的卖身契,她看完之后,并没向奔雷托兴师问罪,只是悠闲自在地拿起湘绣圆扇,像在小花园里欣赏夏荷般,从容地煽啊煽的。

    “嫁,当然嫁,白纸黑字,怎能让奔雷旗主,觑笑我们陆家言而无信呢?”陆元梅将两条腿交迭着,娇情妩媚的身段,怎么看都是风情万种,女人味十足。

    陆元梅巧笑倩兮,双眸盈盈含水,一点也没有因迎菊慧的祸,而动了一丁点的肝火。

    “梅姑娘果真是明理之人,本以为还需烦请杜公子前来说项,现在看来,似乎是多虑了。”奔雷托看了一旁的杜乘风,觉得大老远将对方从杭州请来,却英雄无用武之地,感到有一丝歉疚。

    “俗话说得好,龙多不治水,管事的人多了,反而做不好事,像奔雷旗主这么优秀,才能与品德皆凌驾在一般男人身上,你一个人来便绰绰有余,多带个…跟班来,有时候反而显得碍手碍脚,你说是吗?”言下之意,这个杜乘风,在她眼中,就像是腮边多长个rou瘤,不仅没用,还有碍观瞻。

    奔雷托不是笨蛋,从陆元梅的话语之间,听得出对杜乘风的嘲讽,但对方似乎早已熟悉如此的对待方式,似乎也没将她的话,给认真地放在心上。

    “有道是:物以类聚,杜某与奔雷旗主已是多年旧识,梅姑娘如此夸耀奔雷旗主,想必也是连在下一并赞誉其内,能得梅姑娘这般厚爱,杜某可说是愧不敢当啊!”杜乘风满脸谦虚,不敢自诩不凡。

    “你真是爱说笑了,妾身何德何能,能以此等薄贱之命来厚爱杜大公子,你可别折煞人了,妾身不过是做着粗鄙的米粮买卖,哪能跟杜大公子经手的统罗绸缎相提并论呢?”她似乎又想起什么似的,激发起她的发言欲。“唉,这皇上也真是的,怎能叫人民效法俭朴的生活呢,这样一来,那些昂贵的缎子,是该放着让虫子咬好呢,还是拿到街去论斤贱卖好呢?”

    杜乘风的布庄生意,因去年皇上提倡简朴生活,因此各地方官上行下效,都穿起粗布鄙衣来于是便造成他亏损累累,生意差了往常一大截。

    陆元梅便是逮到这一点,硬是往他的伤疤里撒盐。

    “这皇上为了国家社稷,提倡简朴是天经地义的事,损失点生意,那也无可厚非,反观,这老天爷就来得比皇上残忍,几个月不断的春雨绵绵,使得一些米仓里的固粮,全都生曲发了芽,所有的心血全都付诸东流,这老天爷就算要惩罚人,也不该罚得这么重,害得有些人血本无归,那股气…呕啊!”他又摇头又叹气,将她去年最大的那笔损失,又重新提了出来。

    这两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斗得精彩可期,看在奔雷托的眼中,似乎他们俩才是主角,而他只是观众,半句话也插不上嘴…

    “等等,两位能否暂时休兵,今日请二位一同相商,是为了在下与菊姑娘之事,至于两位的事…将来若有需在下相助,在下必定义不容辞,挺身而出。”奔雷托不得不打断两人谈话,这两人间的恩怨情仇,据他从侧面了解,绝非外人所能插手于涉的。

    陆元梅将圆扇这在嘴边,微微颔首表示歉意“让奔雷旗主见笑了,你说得对,今日该针对的是迎菊的事,其余的事,你说不谈,咱们就不谈。”

    在针对迎菊的议题上,杜乘风此时总算和陆元梅站同一阵线。

    “菊meimei三番两次和奔雷旗主打了赌又爽约,这要是传了开来,对于陆家,可是只有负面影响,绝无正面评价。”杜乘风自是两助擂刀替奔雷托说话,这绍兴酒坊将来在苏杭一带的经营权,奔雷托分了部分给他,这样一位大金主,他当然不能胳臂往外弯。

    “梅姑娘,在下是真心诚意要娶菊姑娘,我们蒙古人说话绝不儿戏,只是…在下始终百思不得其解,菊姑娘老是回避,若说对在下二点意思也没有的话,为何又在一些行为举止上,对在下的态度,异于一般人…”他不断想着这个问题,那症结点如尘封的蛛网,他怎么参就是参不透。

    “我想也许是…”陆元梅正要揣测迎菊的想法时,后头传来珠帘被拨动的声音,原来是昏迷了几天的迎菊。

    自从被奔雷托从山西扛回来后,迎菊就迷迷糊糊连睡好几天,直到今天,才有办法下床走动…

    她从未尝试过桂林三花酒的功力,直到醒来后一想,仍是心有余悸,不相信自己竟敢对那样迷幻性极强的酒,一饮而尽。

    “你终于清醒了,滋味不好受用?陆元梅有些气馁地看了迎菊一眼,对于她这样拿鸡蛋碰石头的行为,感到又好气又好笑。

    她似乎都还没查清奔雷托的底细,就大胆正面迎战,而且败了一回后还不知反省检讨,屡败屡战,到了最后,脸都丢到山西去,这才甘愿。

    “大姐,你就别再笑话人家了,你应该好好骂骂他,都是因为他,我才会丢脸丢到潘老板那儿去的。”当她听到她像头山猪似的,被奔雷托从潘府给扛到马背上时,心里买的那份羞耻感,就盘绕在心头,久久不散。

    陆元梅轻摇罗扇,精致的小脸带着几许训斥。“那你倒说说看,奔雷旗主在潘老板那儿,是怎么让你丢了脸、失了面的?”

    一想到自个儿因不了解播锦贵,而误食了许多奇奇怪怪昆虫,还有令人作呕的猫rou,到后来,还闻不出三花酒的味道,又爱强出头,才会闹出笑话,这林林总总加起来,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哪里还是奔雷托的错。

    “怎么,说不出来了吗?这张合同你拿去瞧瞧。”她将,份与潘锦贵签定的合约书,拿给迎菊看,他看了之后,才晓得奔雷托不但没有独吞杏花村汾阳酒这块大饼,而且还全部让给醍飘居,这样的恩德,又是几个男人可以做得到的。

    “菊妹子,为了你呀,我也只能拿到绍兴酒坊四成的经销权,为了让你在江南继续独霸酒业的市场,我可是说破了嘴,他也不愿意多让给我一点,这么重色轻友的男人,你就别再斤斤计较了吧?”杜乘风本来想趁这次机会,以绍兴酒坊来分刮醍飘居在市场上的大饼,好让陆元梅罚金,他一定有办法涉及到自己从未经营过的领域。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哪知道,这奔雷托竟爱上了陆迎菊,有了爱情这股力量,他就算绞干了脑汁,也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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