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达半天的欢乐_第十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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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第2/6页)

盒很普通的火柴,后面印了一副诗人海涅的头像。麻花接着说:你要收好,哪天我去北京你要用这盒火柴给我点烟。

    下午很多上回见到的诗人和非诗人都聚齐到了一起。我们在在海光寺KFC呆着,等着朋友给做假证好冒充工作人员去看演出。票价好像是一百多,没人想买票,全在想逃票的办法。我和麻花经常吃一点就溜出去抽几根烟,我们聊得好像也有点嚣张了,可当时谁也没意识到这一点。每次和他到门口抽烟我都很兴奋,我觉得特别高兴。吃完饭为了消磨时间我们又去了天塔,在天塔我冻得一直哆嗦,潭漪的精神甚至还不如上次好,他昏昏欲睡,偶尔和身边的人聊几句,偶尔看看河水,细长的眼睛带着说不出的疲倦。朋友给我们拍照,我们才把手放到对方腰后。麻花好像又有些不对劲,他半天不露踪影,我们找了他好长时间才发现他躲在天塔门口放风筝。我陪他放了一会儿,他时而兴高采烈,时而沮丧万分,最后他甚至把风筝一摔,说了几句丧气话,把头埋在了脖子里。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奂孚仿佛带有深意地看了我好几眼。潭漪更是连话也不怎么说了。

    麻花提议说我们去喝咖啡。但周围没有咖啡店。就找了一个小饭馆,随便点了一些菜和汤。没有人饿。潭漪和麻花坐在我对面,我们聊了一些和诗歌有关的内容,潭漪还是心绪不宁,他看起来一点都没有精神,无精打采的。但他不说什么。此时他的幽默感不知道飘到哪去了。也许他根本不是一个有幽默感的人,他看起来沉重万分。让我也觉得不知所措。我也不知道该对他亲切一点还是对麻花亲切一点。我想我和他的事还不被公开,还是个隐藏的东西。还让我做不出决定该用哪套方案才自然大方、不卑不亢、温柔合理,所以我也有很多话堵在胸口,欲言又止。

    天终于黑了。我们在体育中心门口呆着等演出开始时,人来得还不是很多。我和麻花爬到高高的台子上,我找到一个机会准备问问麻花他到底有什么话想对我说。我也打不准他到底要说什么。他只是推托说看完演出一定告诉我。我心里隐隐有预感,预感,通常是真实的么?我喜欢跟他们在一块,就这么呆着。特别喜欢。我蹲在一个高高的台子上,夜风吹打着我的衣裳,我开始后悔来天津穿得太少了。在一块呆着闲聊的时候,我能发发呆,也经常能听别人说出特别有趣儿、深刻的话来。他们的生活就像我的生活。我们的生活都是一样的。

    体育中心门口很快就聚齐了一堆人,我们也开始议论着门口到处挂着的红条幅“何夫人摇滚之夜”猜测这“何夫人”是何许人。警车也闻讯而动,在门口早已排满了。我们还看见一个“老年崔健”是他们指给我看的,当时我没有注意,这活脱脱一个十年后的崔健。我们终于等到了免费的票,原来假冒的也没用上。潭漪理所当然坐在我身边,麻花坐在了另一排。坐在了体育馆的皮椅子上,我放松了,好久没看演出了,我不用调动就兴奋起来。

    首先上场的是北京的“废墟”乐队。他们演到一半,台下已经开始喝倒彩了。这密密麻麻的体育中心此时已经坐满了人,可能都是单位组织的吧,拖家带口、老老少少的都来了,像是赶集。人家当然是找乐子来的,一见这“废墟”玩什么名堂啊,全急了。潭漪比刚才兴趣大了些,我们饶有趣味地看着乐队和观众的矛盾,剖析着天津观众的素质…我们都预感到一会儿王磊的遭遇,这简直是注定的了,我们替他捏了把冷汗…

    果然不出所料。当主持人介绍这是“与崔健齐名的、人称北有崔健南有王磊的王磊、出了多少多少张专辑的、广州新音乐代言人…”时,观众们都好奇得不得了。他们可能渴望这位给他们带来怀旧的旋律和温情的气氛。一会儿他们又失望了。这次我和潭漪都气愤了。我们首先沉浸在王磊的音乐中无法自拔,这是我第一次看他的现场,王磊穿一条运动裤,演到一半把上衣也脱了,观众们齐齐喊着:“下台!下台!”我和潭漪并肩作战、同仇敌忾:“就不下!就不下!”当王磊唱到“外面的压力发泄到家里,家里的压力发泄到床上…白天做羊、晚上当狼”时,一拨一拨的观众站起来齐声呼唤:“我们要看崔健!下台!”王磊拿着话筒:“我今天来演出,已经拿了演出费,我是不会下台的。我起码已经拿了演出费!”嘿嘿。我和潭漪相视傻笑。高兴得乐不可支。王磊下台后是唐朝,观众们很高兴,暂时消停了,他们听着唐朝的流行金属,我打开笔记本,想记点什么,半天才写了一句“我把希望寄托于你”被自己感动得快要流泪了。这句话很有问题,希望是什么我现在还不太清楚,向谁寄托我也说不好。但我已经选择了奋不顾身,我把希望寄托于你。潜意识里我想向一个比较靠得住的人寄托。我意识到看完演出,可能要有一次谈话或爆发。麻花的情绪已经控制了我和潭漪的感情发展。

    中途潭漪陪我去上厕所,我们没有回原来的座位,而是在下面的观众席另找了两张凳子。我们像突然逃脱了朋友们的圈子,潭漪拉着我的手,身旁都是陌生人。你还别说,真像那么回事。我在想要是再有一支红玫瑰什么的就完美了。周围不是有卖花的小女孩么。潭漪当然不会俗到买一支真正的玫瑰。此时老崔正在唱那首《超越那一天》。

    天真的很寒。我们随着散场的人群向外走,打算到外面找他们。门口看到北京来的乐手的时髦装束,潭漪给我买了两个棉花糖,我就一边吃着棉花糖一边安慰他肯定能找到大伙。我们在门口站了半天,像两个可怜的小孩,朋友们突然都消失了,他们好像打定主意疏远了我们。潭漪还给他家里打了一个电话说今天晚上不回去睡了。我在一旁琢磨潭漪早就成年,还要给家里打电话报平安。我们都找得筋疲力尽,所打的手机不是关机就是已经欠费停机了。麻花还有话要跟我说,他一定还没有走。我们都说再等一会儿,如果他们不和咱们联系我们就回去睡觉。随后电话响了,麻花他们在我们下午吃饭的小饭馆里。

    我们过去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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