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_第七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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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第2/3页)

最小的女儿,躺卧在草地上,双手横开,红润润的脸儿仰望晴空。

    树家的二姊用手擦拭额上的汗水,也跟着躺下了休息。

    “我也是,腰跟背都好酸。”

    轻风吹过,各色的春花在少女们的腿裤旁摇曳,让朴素的腿裤,看来像是费心刺绣过般精致。

    禾家的独生女,发出一声绵长的呻吟,舒畅的伸了个懒。

    “你们少抱怨了,瞧,今天的收获多丰富,可以换不少银两。”

    菇菌不但美味,有些还能当药材,城里的商铺、药行,都乐于购买。甚至还有别处的商人,会专门来选焙,能让少女们赚取银两,除了贴补家用外,还能有余钱,添购些胭脂水粉。

    “前几天,我写了一封信,托人寄出去了。”

    梅家的三女儿小声说着。她名唤梅缨,长得最漂亮,连春花都要惭愧。

    原本或坐或卧的少女们,先是静了一会儿,紧接着连忙凑过来,绕着双颊羞得又红又润的梅缨,有的取笑,有的追问。

    “是情书吗?”

    “你写给谁的?”

    “收到回信了吗?”

    梅缨咬着唇瓣,捂着热烫的脸,羞怯的摇头。情书寄出后,她整天心神不宁,每次听到门口有人走过哦,就会惊慌不已。

    “是城里的人吗?”

    “我们认识吗?”

    “说嘛说嘛,我们帮你去探探口风。”

    同伴兴奋鼓噪着,她依旧不透露,小手摘起春花,羞羞的编了个花冠,再想编第二个时,又想到花冠戴在头上,就像是要出嫁的新娘,急忙又把第一个拆了。

    少女们不肯罢休,非要问出答案,却看见梅缨突然抬头,神情羞涩中又带着讶异,不断东张西望。

    “你们有没有听见?”她心儿怦怦乱跳,还有些不敢相信。

    同伴们都说没听见,笑她想转开话题。

    但是,她明明就听见了。

    起初,那声音很模糊,渐渐才变得清晰,一声又一声呼唤她的名字,要她快过去,说有好多话要跟她说。

    梅缨认得那声音。

    自从相遇之后,他的音容样貌,总日夜不停的盘桓在她脑海里,让她茶不思饭不想,连梦里都有他…

    呼唤声再度响起。

    “快来。”他说。

    她摇摇晃晃的起身,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快来。”他说。

    同伴的呼唤声,她全都听不见,走得愈来愈快,红润的脸儿有藏不住的欣喜,根本没有想到,思念的人竟会来到这儿。他是跟着她来的吗?

    “快点来。”他温柔的声音里,有着焦急。

    梅缨加快脚步,想也不想的闯进一丛茂密的杜鹃花,娇小的身影继续往花丛里走去,背影从最初的清晰,而后背枝叶覆盖,逐渐变得朦胧,最后就像被花丛吞没般消失。

    起初,同伴们还以为她是为了躲避盘问,故意跑去躲起来。

    直到她们休息够了,背起箩筐预备下山,不论怎么喊叫,都不见她出现时,才逐渐惊慌起来。

    当天色变得昏黄,她们才放弃呼唤与寻找,尽快赶下山。因为夜晚的山林太危险,她们不敢留下,只能相互安慰,或许回到城里,就会发现梅缨早已到家,失踪只是故意作弄她们。

    偏偏事与愿违。

    回到砚城后,她们才确定——

    梅缨真的失踪了。

    梅家的人陷入悲伤。

    梅缨刚失踪的前几天,梅家老爹跟左邻右舍也曾进山四处搜索过,山上从早晨到黄昏,都回荡着少女的名字。

    他们知道失踪的梅缨该是凶多吉少,毕竟每年被山吞噬的人,并不在少数,山里看似温和,其实残酷,在山里随时可能出意外。

    几日之后,梅家终于放弃,接受大家的安慰,决定纵然找不到尸首,也要替梅缨办一场丧礼,免得她变成孤魂野鬼。

    家人含泪筹备,取出她最爱的几件衣裳,跟日常使用的东西,还有缝制已久,却再也用不上的嫁衣,还添购鞋子,以及几件纯银的首饰。

    邻居里较有地位的,特地去请火葬师通融。

    少女们用菇菌的所得,买来的最好的胭脂水粉,哭泣着搁在嫁衣旁。

    当悲戚的人们,预备将这些东西合力搬去火葬场时,失踪的梅缨却从大门走进来。

    当她脸色苍白,脚步缓慢,神情困惑,诧异的看着屋内哭泣的人们。

    “发生了什么事?”她茫然的问。

    室内陷入沉寂。

    人们惊愕的看着梅缨慢吞吞走到床边,翻看着首饰跟新鞋,再拿起装着水粉的瓷盒,慢条斯理的打开,低头闻了闻味道,皱眉说道:“怎么买了百合花的?我喜欢的是玫瑰花香。”

    直到说出这句话,大家才惊醒过来,确定她有影子,不是鬼魂之后,全都转悲为喜,庆贺她没有死去,虽然看起来虚弱了点,倒是还能好端端的走回家。

    少女们更是一拥而上,抱着梅缨喜极而泣,呜咽的责备,她的失踪害得众人以泪洗面、寝室难安。

    “我在山里被老虎吞了。”

    梅缨虚弱的说明,坐在床边。阳光透窗洒下,落在她的衣裳上、肌肤上,让人民清楚看到,她身上没有任何伤口。

    “你是撞到脑袋了吧?”

    梅家老妈擦干泪痕,坐到女儿身边,伸手摸索着。

    “来,告诉娘,有哪里在疼?”

    “我说的是真的。”梅缨强调,环顾屋内众人,露出浅浅的微笑,神情已不是少女,而是个少妇。

    “你是怎么回来的?”有人问。

    她好整以暇的回答。

    “我在老虎的肚子里,跟荣钦成亲半年,因为怀孕了,所以趁老虎睡觉的时候逃回来。”

    所有人都以为,她大概是被吓着才会胡言乱语,但仔细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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